英華宮内,沈安甯正安靜地抄書,阿月坐在一旁打盹,忽然外面門口傳來嘈雜聲,沈安甯轉頭看向一旁的阿月,突然笑了出來,用空着的手敲了一下阿月的頭,阿月這才醒來,迷糊道:“怎麼了?抄完了?”
沈安甯笑道:“隻讓你看着,你還睡着了?”
阿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忽然聽見門外方昭潇的聲音傳來。
“沈姑娘!沈姑娘!快出來!”
沈安甯放下了筆,和阿月一道來了院中,見方昭潇拉着葉雲舒走來,身後是方昭清、方昭淺和方昭溪三位公主,衆人都見了禮,方昭清笑道:“原來今日是沈姑娘的生辰,一時也沒準備什麼,真是失禮,也祝沈縣主朱顔長似,頭上花枝,歲歲年年!”
方昭潇拉着沈安甯的手道:“生辰吉樂!”
方昭淺也上前道了祝福,沈安甯一一道謝過後,就聽方昭潇開心道:“葉醫師!快拿出來!快拿出來!”
沈安甯和阿月正疑惑,就見葉雲舒将手中食盒放在了院中桌上,“江夫人托我送來兩位的生辰禮。”
說着就打開了食盒,飄出的香氣更是引起了方昭潇的興緻,她急忙上前一看,“原來是桂花糕!”
沈安甯和阿月一見,便知是江秋妤自己做的桂花糕了,阿月上前幫着葉雲舒将兩盤桂花糕拿了出來。
葉雲舒道:“江夫人說,你們兩個每年生辰都要吃她做的桂花糕,今年她不能看你們,但是托我将她做好的桂花糕送來。”
“兩人?”方昭潇歪着頭看向阿月,“今日也是你的生辰嗎?”
阿月看着桂花糕用力的點了點頭,方昭潇笑道:“好巧啊!你們生辰竟是同一日?這是不是就叫緣分啊?”
沈安甯向葉雲舒道:“多謝葉醫師!我阿娘她們怎麼樣了?”
“沈縣主不用擔心!江夫人和孫夫人一切都好,隻是記挂着你們。”說着葉雲舒又拿了兩封信給沈安甯,“江夫人說這是平川來的家書,讓我帶給你。”
沈安甯便急忙道了聲謝後接過了信,一封是沈海的已經打開過了,想必是阿娘已經看過了,另一封信是陳子洵的還未開封,他的這一封比尋常信要厚上許多,許是一些平川軍隊的事,沈安甯并未找到自己想要的信,便隻看了沈海的信,見都是一些囑咐就将信都收了起來。
一旁的葉雲舒看了一眼那封被沈安甯收起來的陳子洵的信,便轉身去看桌上的桂花糕了,方昭溪倒是一直盯着沈安甯将那封未開封的信收了起來。
方昭潇笑着問道:“鎮北侯都說什麼了啊?”
“是寫給我阿娘的一些報平安的話,阿娘隻是拿來給我看看而已。”
“鎮北侯一個人在那麼遠的北方,想必是想你們了!”方昭潇嘟着嘴說道:“就像我離開了阿娘,我也想她了!”
說着還未等衆人說話,方昭潇又問,“你怎麼不看另外一封啊?這麼厚,想必是說了好多話!”
沈安甯低頭看着她道:“也沒什麼,無非就是一些囑咐的話,晚點看也是一樣的。”
方昭清笑道:“沈縣主,既然是江夫人親自做的,你們快嘗嘗!”
阿月看向沈安甯,又轉眼看向衆人,之後才拿着桂花糕吃了一口,便覺得鼻頭有些酸。
沈安甯也拿了一塊咬了一口,和往日熟悉的味道一樣,随後沈安甯道:“各位公主、葉醫師,你們也嘗嘗?”
方昭潇早就想嘗嘗了,聽後便開心的拿了一塊,正準備咬時,就聽見方昭清道:“這是江夫人特意做給你們的,我們就不吃了吧?”
方昭潇的手停在空中,是吃也不好放下又不願,這時沈安甯道:“若是阿娘在,也會這麼做的,快嘗嘗吧!”
方昭清聽後也不再推脫,也拿了一塊,方昭潇見狀,這才接着咬了一口,一邊吃一邊道:“江夫人的手藝真好!我回去讓阿娘也……”
說着方昭潇又想起德妃正被禁足,方昭清見她這般,輕輕拍了拍她的頭,方昭潇擡頭看見方昭清,又想起今日是沈安甯的生辰,于是又笑道:“等阿娘解禁了我再告訴她!”
阿月将桂花糕端送給了方昭淺和葉雲舒,又見方昭溪站在一旁,于是想了想,也上前道:“五公主!請!”
方昭溪看着阿月手中的桂花糕不動,又見衆人都看着自己,于是撇了撇嘴也拿了一塊嘗了一小口,味道果然不錯,側頭見衆人還看着自己,于是别扭道:“還算可以吧!”
衆人都笑了笑,方昭清笑着拉着方昭溪走近衆人,“沈縣主近日在抄書,都不曾去暗香齋聽學,五娘每天都看着旁邊空着的座位,今日連田博士都忍不住問她‘五公主?你在聽我講嗎?’”
方昭潇拉着沈安甯大笑道:“今日田博士也罰她抄書了!她也有今天!”
方昭溪撇了一眼方昭潇,方昭潇便對着她做了個鬼臉。
方昭清急忙上前笑道:“沈縣主?近日抄得如何了?不如我們去看看?”
沈安甯見狀,也笑道:“好啊!請!”
方昭潇第一個走了進去,衆人也都跟了上前。
阿月見隻留山丹一人站在一旁了,便也端着盤子上前,遞到了山丹面前,“給!”
山丹看着眼前的桂花糕,又驚訝的看着阿月,“我也有?”
阿月點了點頭,山丹看向已經和衆人進屋的方昭溪,回過頭小心地拿了一塊,嘗了一口後用力地點了點頭,“好吃!”
阿月看着她也笑了。
葉雲舒因為還有公務,便早早離開了,留下的衆人玩鬧着到了傍晚,幾人看着方昭清和方昭淺下一盤棋,這時凝黛宮的邵欣派了宮人前來請方昭溪回去吃飯,方昭溪回過頭看了一眼衆人就走了。
随後方昭淺也看着時辰要離開了,又轉頭看向沈安甯,上前道:“上次多謝你!禦書房也多謝!”
沈安甯自然明白方昭淺說的是什麼,便道:“四公主不必言謝!我也沒做什麼!”
方昭淺隻笑着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英華宮。
方昭清也想回去了,就聽見方昭潇道:“阿姐!反正回去也沒有阿娘,不如我們今日就在沈姑娘這住下?”
“這……”方昭清看向沈安甯,“怕是會打擾沈縣主?”
沈安甯笑道:“無妨!”
方昭潇開心地拉着沈安甯又回到棋盤,“好啊!好啊!我今日也要和你下一盤!”
方昭清笑着看着她們,回過頭讓人去傳飯。
方昭潇一手拿着棋子,笑道:“上次我見你在宮宴的時候,幾招九把叛軍打倒了!看起來很厲害!我也想學,将來我也能保護阿娘和阿姐,你能不能也教我啊!我拜你為師!”
沈安甯放下一枚棋子,擡頭看她,“當然可以啊!隻是學武可是很累的!”
方昭潇開心道:“我不怕!”
說着便丢了棋子就要拜師,沈安甯将她扶起,笑道:“先不着急拜師!先學學看?”
方昭潇俏皮一笑,“你可别小看我!”
沈安甯笑着點了點頭。
方昭淺出了英華宮後,便往雁栖宮走去,還未走幾步就見前方有個熟悉的背影,“九郎!”
方景淮聞聲回頭,見是方昭淺,暗自松了口氣,上前笑道:“四娘。”
兩人一道往雁栖宮走去,方昭淺側頭看着他,又見他近日憔悴了許多,問道:“你近日又作畫了嗎?”
“随便畫畫。”
方昭淺自上次在禦書房外就有疑惑,又見他到了英華宮門口卻不進去,心中更是不解,“自沈縣主被罰後,你幾乎每日都來英華宮,卻從不露面,近日英華宮終于解了禁,這還是你告訴我的,可你卻不曾進去,這是為何?”
“沒什麼。”方景淮說到着似乎才發現忘了笑,于是又補了一笑道:“隻是醫師說不能總待在屋裡,要多出來走走,我就随便走走……”
方昭淺心中思索了一番,說道:“你既擔心她,為何不去看看她?今日還是她是生辰呢!”
方景淮詫異地問道:“她的生辰?”
“是啊!”方昭淺見他不說話,又道:“不過她看起來很好,你不用擔心!”
方景淮點了點頭,道了聲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