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聞言一頓,“侯府沒有短我吃的,相反還一直對我很好,是我在進侯府之前……”
方景渝急忙問道:“進侯府之前怎麼了?”
阿月看着手上的點心,又擡頭看向方景渝,想了想,道:“我是十歲進的侯府,進侯府前總是吃不飽。”
方景渝知道阿月進侯府前是戰場上的孤兒,心疼道:“以後我管你飯!絕對不會讓你餓着!”
阿月側頭看着他,方景渝笑道:“快吃吧!還有很多!”
阿月笑了笑,低頭吃着點心,方景渝笑着看着她 。
就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轉角,邵暮眼神逐漸冰冷,她的手指緊緊抓着,為什麼會是她?為什麼會是一個……侍女?
山桃拿着暖手爐前來,四處尋找邵暮,忽然見邵暮正立在廊下轉角處出神,山桃好奇的往前走去,隔着房角,山桃隻見不遠處的階梯上坐着一位身着不凡的公子,随後仔細一打量,忽然笑道:“小姐!”
出神中的邵暮似乎被吓了一跳,轉身一看是山桃便急忙拉着她離開,兩人一路也不知到了哪裡,一見四處無人,邵暮才放開山桃的手。
山桃疑惑道:“小姐?你怎麼了?”
邵暮似乎驚魂未定,山桃見狀又笑道:“小姐?你剛剛是在看晉王殿下嗎?”
邵暮驚詫道:“沒有!我隻是路過!”
山桃以為自家小姐隻是害羞,于是将手中的手爐送上,又一邊給邵暮整理有些淩亂的頭發,一邊笑道:“小姐的心思我還不明白嗎?從上元節上晉王殿下将花燈讓給小姐,小姐回府後便天天看着這隻花燈發呆,上次宮變時,晉王殿下還在夫人面前維護小姐,小姐心裡難道不是我想的那樣?”
邵暮見她越說越多,于是急忙攔住了她,“好了!快别說了!”
山桃笑了笑,隻以為是自家小姐臉皮薄,于是也不再去提前事,“隻是今日為何晉王殿下一人坐在那階梯上?”
邵暮聞言,一顆心終于放下了,隻是自己也不明白為何放下了心,她回頭看了一眼,“走吧!”
山桃不明所以,但是見邵暮已經轉身離去了,于是也急忙跟上。
兩人離開後,白媽媽從暗處走了出來,手中還拿着一件華麗的披風,白媽媽目光緊跟着邵暮,直到她的背影再也看不見。
沈安甯到了欄杆旁看煙花,錢佰回頭看了一眼遠處的方景淮,問道:“怎麼了?怎麼生氣了?”
沈安甯擡頭看着煙花,這時趙巳提着兩壺酒走了過來,背靠在欄杆上,“要不要來一杯?這一株雪在平川可喝不到!”
錢佰看了他一眼,又回頭看向跟着沈海前去陪方承堯的二哥三哥還有陳子洵,見一旁的趙巳已經将酒遞上了,錢佰接過了酒,“阿甯?”
沈安甯從錢佰手中接過酒,一口便灌了下去,趙巳見狀問道:“有心事啊?”
沈安甯手中拿着一隻酒杯,道:“趙叔,你看這煙花好看嗎?”
趙巳聞言有些疑惑,又看向錢佰,卻沒想到錢佰也是滿臉疑惑,于是瞥了一眼煙花,道:“這是宮裡的煙花,能不好看嗎?”
沈安甯道:“如果将它們制成火器會如何?”
趙巳一聽也來了興趣,笑道:“你說說看?”
“還沒想太多,可以先做點簡單的,将火藥綁在箭矢上,點燃火藥箭矢就可以像煙花一樣飛出去了!”沈安甯想了想,“我們可以先試一試,若是小的可以,将來也能做大的,用來攻城。”
趙巳想了片刻,大笑道:“這個好!我們明天就找些火藥來試試!”
錢佰故意咳了兩聲,趙巳一聽急忙又對沈安甯道:“别轉移話題!”
沈安甯無奈。
“報!”
一個侍衛急急忙忙的跑上前來,“南州傳來急報!”
舞樂聲猝然停下了,衆人都安靜下來往侍衛手中的信封上看去,方承堯立即命人拿上前來,拿出了裡面的信來看。
方昭潇被方昭清拉着的那隻手成了白色,她正要告訴阿姐說抓疼她了,可是一回頭見阿姐正盯着平台上父皇手中的信,于是撇了撇嘴,也不再說話。
這時方承堯看着手中的信,表情愈發難看,看完後忽然坐了下來,揉着太陽穴,衆人急忙問道:“聖上龍體要緊!”
方承堯歎了口氣,太後看了看衆人,問道:“聖上?怎麼了?”
方承堯道:“越國偷襲,譚将軍父子……殉職了!”
“啊!”
方昭潇的手被方昭清抓破了,痛的喊了出來,衆人被聲音吸引,看了過來,宮女急忙将方昭潇的手抽了出來,方昭潇哭了出來,口中叫喚着“阿姐!”
宮女見狀慌亂的要為她處理,方昭潇卻一直拉着方昭清不松手。
方昭清一動不動的盯着方承堯,似乎還在确認剛才他說的是否是真的。
蘇映婵忽然咳了起來,方承堯見狀立刻回過頭來,蘇映婵這一咳竟停不下來,阿皎拿了手帕給她,随後一展,鮮豔的血映得手帕越發蒼白,方承堯急忙要傳醫師,又見外面冷便一把将蘇映婵打橫抱起往後宮跑去。
方承堯一走,衆人都按捺不住的互相讨論着南州的戰事,沈安甯在遠處見方昭清的模樣,于是穿過人群往方昭清疾步走去。
方昭清看着眼前的人們,視線漸漸模糊,直到最後眼前一片漆黑忽然暈了過去,沈安甯急忙跑了上前将她抱住,兩人一道躺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