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看向遠處,三位公主正在檐廊下等着,沈安甯和張千、陳子洵等示意後,就跟着小公公去了公主們所在之處。
方昭潇一見沈安甯就十分高興,拉着沈安甯道:“師父!大殿那邊沒事了吧?沒事了就快來教我槍法!”
沈安甯被她拉着朝後宮走去,一旁的方昭溪道:“你還是先把文章背了吧!不然明日田博士又要說你了!”
方昭潇撇了撇嘴,哼了一聲道:“不要你管!”
方昭溪轉過頭去,“誰願意管你?”
說着方昭溪就要往前走,沈安甯立即道:“不知兩位公主找我是為何事?”
方昭潇朝沈安甯笑道:“當然是想讓師父……想見師父!這才跟着四娘前來!”
沈安甯看向方昭淺,她和方昭淺自宮變一事後并未有多少接觸,之後聽方景淮和葉雲舒說起自己下獄後,方昭淺所做的,沈安甯對她很是感激,隻是一直沒有一個合适的時機。
一旁安靜許久的方昭淺這才開口道:“聽聞有一種從杞國而來的毒藥,能讓中毒之人如正常衰老而死。”
說着方昭淺頓了頓,看着沈安甯道:“九郎和淑妃娘娘所中之毒,會不會就是這個?”
沈安甯一聽便知是葉雲舒故意放出的消息,方昭潇立即道:“若真的是這個毒藥,那可有解藥?”
方昭淺搖了搖頭,“不知!”
方昭潇有些失望地低下了頭,方昭溪卻疑惑道:“杞國來的毒藥?九郎是在宮中中毒的,難道是……”
方昭溪話剛說到這,就想起方昭淺還在一旁,于是趕緊收了聲,想了想又道:“既然知道毒藥了,那讓太醫署的那些醫師去配解藥不就行了嗎?”
方昭淺道:“我阿娘是看着九郎長大的,她不會害九郎的!”
說完方昭淺就轉身離開了,方昭溪自知當着她的面懷疑她母親是不對,也不好再多言,方昭潇不明是怎麼回事,朝着方昭淺的背影道:“四娘!”
見方昭淺并未回頭,方昭潇嘀咕道:“怎麼生氣了呢?”
說着方昭潇才想起鐘昭儀是翎王府郡主,又回頭朝方昭溪道:“都怪你!”
方昭溪氣不過,轉身朝反方向離去了。
沈安甯拉着方昭潇道:“我去追四公主吧!”
方昭潇點了點頭,“我得回去背書,你待會若是有了空閑就來找我,教我槍法!”
沈安甯應下了,就跟着方昭淺的方向而去,到了一處回廊的轉角處,才追上了方昭淺。
“四公主!且慢!”
方昭淺這才停下了腳步,回過頭見是沈安甯追了上來,于是等了片刻,等沈安甯追上後,她才開口道:“你也覺得是我阿娘給九郎下毒是嗎?”
思量了片刻,方昭淺又問道:“九郎……也是這麼想的是嗎?”
沈安甯行了一禮,擡頭道:“燕王從未說過是鐘昭儀下毒,我想他也不會這樣想的。”
方昭淺擡頭看向沈安甯,“那你呢?”
沈安甯嚴肅道:“我信他,既然他相信不是,那我也相信不是!”
方昭淺盯着沈安甯看了片刻,緊皺的眉頭才漸漸放開,“那你追上來是為何事?”
沈安甯又行了一禮,“我聽葉姑娘和燕王說起我入獄後公主為我做的事,一直沒有機會向公主表示感謝!”
方昭淺道:“你不用感謝我,我也沒做什麼事,就當是還你的人情吧!”
“人情?”沈安甯不解。
方昭淺轉過頭,“謝你當日在禦書房有意護我阿娘名聲,又将我摘出。”
沈安甯這才想起當時的情景,擡頭準備說話時,透過前方的一處月洞門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過,那人正是銀杏,銀杏神色倒是如常,并無異樣,隻是那邊正是原先鐘昭儀住的雁栖宮和盧婕妤所住的幽月宮,這兩宮本就清靜,自兩人去世後,雁栖宮雖還有方昭淺住,但這邊除了方昭淺的宮人外更是少有其他宮人前來了。
方昭淺久未聽見沈安甯的聲音,便回頭見沈安甯正盯着遠處月洞門發呆,于是問道:“沈元帥?”
沈安甯這才回過神來,思量了片刻道:“我聽聞公主收藏了許多古籍,想去看看,不知是否可行?”
方昭淺心中疑惑,但面上依舊是不顯任何情緒,道:“既然沈元帥有此興緻,那便随我來吧!”
“多謝公主!”
說着沈安甯跟着方昭淺一道朝雁栖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