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睜眼醒來傳進睡前當做放松讀物的po文之中。
這本文相當有意思,不是三個男人掌控一個女人,而是女主遊走在三個男人之間,三兄弟蓋了座小洋樓,隻要大門一關,他們就是不受任何約束的一家人。
女主葛芸雲身世也不一般,出生在名門望族,高中畢業考取頂級名校後繼續出國深造,和男主聯姻,倆人看起來面和心不和,實際上在家裡玩推拉遊戲,和男主的大哥與三弟也是既不拒絕也不明示,惹得三個男人為她日日起争執,女主說“我隻想要一個家”,于是三個人快樂的生活在一起過着沒羞沒臊的生活。
而我穿進書中的身份既不是女主,也不是女主的閨蜜,是對男二自以為癡情可許回頭人,嫁進男二家中對二嫂咄咄逼人的清貧的,惡毒女配。
“草,憑什麼别人穿書都能穿個大小姐,老娘還要繼續朝九晚五的上班啊!”
我在擁擠的公交車上一手護着背包裡的早飯一手刷着手機,别人寫的穿書文章都是些有錢有勢的大小姐,對男主醬醬釀釀最終都會修成正果,而我本人隻能繼續在這個設定世界裡苦命打工,既沒有系統也沒有任務,書也才看了一半,也不曉得自己會迎來什麼樣命運,隻是純打工,每天重複一樣的生活。
還好,女配的工作和我原來做的一樣,起碼不會丢了糊口的工作。
“衛汾汾,你老公又上新聞咯。”
旁邊工位的癫公領導又在抱手看我笑話,我掃了眼屏幕,那種霸總文中分秒之間幾千萬上下的名義上的俺的合法丈夫打扮得跟娛樂圈走紅毯的明星一樣,一手摟着當紅女星一手扒下墨鏡看向狗仔鏡頭。
真是太裝壁了親親,為了吸引他那貌美如花,善良可人的二嫂的注意,還真是不顧自家臉面。
“你也是,别勉強趁早離了得了。”
身後的大姐擰緊保溫杯瓶蓋歎了口氣,我低頭摩挲着中指上細細的金戒指,滿不在乎地回答道:
“下次拍到床照再喊我。”
“唉,小衛你真是死腦筋。”
我拿過工作服穿好,将戒指退下随意扔在抽屜裡,上三樓的化驗室準備開啟一天工作。
隻不過,盛汲叙并不打算讓我好好上完班,因為他親親二嫂生病了。
“你在哪兒呢?”
我拿遠電話看着亮起屏幕上的來電人備注,明晃晃的“老公”二字險些刺瞎我的狗眼,盛汲叙又重複問了一遍。
“你在哪兒?”
這語氣冷冰冰跟找人尋仇似的。
我幹脆按下中間紅色按鍵将手機揣回口袋,重新戴上手套繼續手上的未完的工作。
盛汲叙相當有耐力,電話從兩點半打到四點整,我工作時候鮮少當場掏手機,大多都是結束後出化驗室才回電話,安全上工從我做起。
“上來就你你你,我誰啊,我是不是沒名字啊盛汲叙?”
剛到辦公室坐下歇口氣,盛汲叙又開始一場持續不斷的奪命追魂call,我喝口水,在大姐同情的注視下接起電話。
電話對面的小霸總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暴脾氣給搞蒙了,不過盛汲叙是誰,他是能頂着大哥和二哥的死亡注視跟女主在老宅的客廳搞玩具play的變态禽獸男二啊!
“你是不是不想過了?”
該怎麼說呢,面對盛汲叙咬牙切齒的威脅,我撓撓頭,用一種很為難的語氣答出他意想不到的話。
“确實是,主要問題在于離婚财産,你要不推薦個律師?”
盛汲叙沉默幾秒,似是忍下怒火咬着後槽牙發出警告。
“早上交代你煮的雞湯弄好了就送過來,我可以當作沒聽見剛剛的話。”
早上?煲雞湯?
我點開微信刷新消息列表,硬是沒看見哪裡有什麼煲雞湯的話。
“你夢裡交代的?”
“衛汾汾。”
“我知道自己的名字不用喊那麼多遍,那什麼沒事我就先挂了,年末還挺忙。”
“五點半之前我要是沒見你的雞湯你試試看。”盛汲叙不依不饒,我就整不明白,他隻要回家揮揮手,八大菜系名廚都等着翻牌子,偏生在這央着我做什麼。
“家裡,廚子,高端食材,我要上班,沒空,懂?”
“二嫂說她想喝你親手做的,不然我也懶得跟你廢話。”
真是我的好二嫂,女主看似人畜無害實則聰明伶俐,對尺度的拿捏極為精準,屬于是一人坐擁盛家三兄弟,最喜歡看三個傻蛋因為自己鬧得雞飛狗跳,還外加我這個傻蛋,在她眼裡我就是個出身一般,伸伸手指就可以碾死的螞蟻,隻是個調節她和盛汲叙關系的小物件罷了,不重要。
“你聽我說啊盛汲叙,葛芸雲是誰?”
“……你是不是腦子壞了,是我二嫂。”
我斂起笑容,氣沉丹田朝着話筒輸出一波C語言。
“你還知道那是你二嫂啊,心疼得我聽着跟你媳婦似的,你二哥不接電話還是人沒了要你這麼關心,邊界感懂不懂,邊界感,還有你二嫂也沒什麼事,你少出去摟摟女明星比什麼靈丹妙藥都好。”
“……衛……”
不等他說完我馬上挂了電話,從聯系人列表裡找到盛汲勢的電話撥過去,就在我以為就快聽到甜美女聲說“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時,那邊盛老二才慢悠悠接起電話。
“又沒在老三那兒要到錢?”
盛汲勢話語裡難掩滿滿厭惡,我清了清嗓子。
“倒也不是,你老婆因為盛老三出門亂搞氣壞了氣進醫院還想喝雞湯了,你們盛老三忙前忙後的,我還以為二哥出什麼意外就打個電話關心關心。”
“……多謝關心。”
盛汲勢飛速挂了電話,我心情大好。
盛汲叙要有苦頭吃咯。
大姐對着我豎起大拇指,銳評道:“真牛啊小衛。”
然後牛壁哄哄的小衛就騎着她的小電驢去接姑娘了。
文裡對衛汾汾生産的描寫極其真實,看得我對這一配角肅然起敬,她生産時沒有父母和丈夫的陪同,隻有平時很不争氣的妹妹往她嘴裡灌功能飲料,作為生父的盛汲叙,卻在安慰流産的二嫂。
“媽媽媽媽,我今天要吃糖醋小排!”孩子都上幼兒園大班,衛汾汾也才27歲,她在大二那年碰見盛汲叙,一夜荒唐之後懷上孩子,那時候盛老爺子身體抱恙,盛家急需一場喜事為老爺子提提氣,而出身一般家裡爹不疼沒娘愛十分好拿捏,上趕着給盛汲叙生孩子的女配就這麼嫁進了盛家,孩子出生以後受到盛家上下的疼愛,原文的衛汾隻管給二嫂使絆子,壓根對自己閨女不上心,除了傻丫頭和盛汲叙的後母,盛家其他人都對她厭惡至極。
盛葭葭和盛汲叙站在一起就是複制粘貼,她沒遺傳到衛汾的苦相,和她爹一樣五官明豔大氣,隻是團子沒他爹那種蠱惑衆生的騷包勁兒,就沖這點對帶孩子沒什麼概念的我才沒把她打包送回盛家。
“你看我像不像糖醋小排。”
雖然嘴裡說着絕對不願下廚,但還是在離家一百米處的菜市場門口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