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跟媽媽回去哦。”
“不要，我已經跟大伯母約好了晚上一起睡，大伯母好厲害，她會彈鋼琴！”
“你媽我也很厲害，會彈鍵盤。”
本是一句無心的爛話卻戳中了盛老三的笑點，他握拳舉在唇邊遮住笑意。
“笑太大聲，吵到我眼睛了。”我向他靠近，趁其不備以手肘痛擊盛老三腰間，他悶哼一聲，笑不出來了。
“你這是家暴。”
“我樂意，你管得着嗎。”
葭葭圈着我的脖子，大眼睛忽閃忽閃，奶聲奶氣的問。
“媽媽，什麼是家暴？”
“别聽你爹瞎比比，媽媽是那種人嗎？”我也學着她無辜地眨眼睛，葭葭往後縮了縮，有點點嫌棄的道。
“媽媽你别這樣，我害怕。”
“盛葭葭，你在家跟我說話也沒那麼夾。”才交給他爹幾天孩子就怪聲怪氣的，盛家真是一片污染嚴重的土壤，祖國的花朵絕不能就這麼被毒害了。
那邊盛老二夫婦和盛老大挂着客套的笑容朝我們走過來，盛老三收起玩鬧心，伸手攬住我的腰往自己這邊拉。
“大哥。”
“好久不見，汾汾。”
此時盛老大的未婚妻也過來挎着他的手，說起盛老大的未婚妻，那也是個相當厲害的人物，宋芷，年紀不大名聲很響，家世跟葛芸雲不相上下，學曆更是在她之上，長相溫婉大氣，對葛芸雲出手狠厲，跟盛汲望在一個大學做老師，随便逮個學生說宋芷，那效果好比見閻王。
宋老師，沒有撈起，隻有挂掉。
她最牛的不隻是這些，是在知道盛老大和葛芸雲的事情後能夠馬上甩開盛老大，還給葛芸雲上了一課。
不自愛的男人，就跟破爛的鞋子一樣，說丢就丢，狠狠挫傷葛芸雲的自尊。
“大哥說什麼呢，咱不是才見過嗎，我想想啊，是在醫院還是在痛毆出軌男現場。”
我狀作思考，無視對面三人的臉色急變。
“什麼痛毆出軌男，什麼瓜我聽聽。”宋芷立馬撇開盛汲望過來吃瓜，我把孩子遞給盛老三拉着她往沒人的地方走，三步一回頭，觀察在原地的幾人的臉色。
“可精彩了，勾搭未婚小姑娘還不算，他居然還說我勾搭他，我的天哪，我衛汾汾可以被錢侮辱，但絕不能被這種人侮辱！”
“哈哈哈哈哈，真的啊，有沒有照片我看看什麼樣！”
宋芷脾氣很好，做朋友時候大大咧咧，跟陌生人又很禮貌得體，嗐，我要是盛老大我一定對她死心塌地！
可惜盛家三兄弟都是瞎的。
我們倆相談甚歡，拿了些食物到外面的草坪上坐着繼續聊，宋芷跟我說那些脆皮大學生的故事，我跟她講賴祥的缺德往事，都是職場苦逼人，誰管你什麼出身。
“我要是你，我就邦邦給他兩拳！”
“我那時候也很想邦邦給他兩拳，那個嘴臉真的惡心了，來來來我給你學學。”
宋芷被我逗得捧腹大笑，我們倆坐在草坪上聊到客人陸續離開，一場車轉進來在草坪前停下，駕駛座上的人快步走向我們身後。
“高中？”
“……”
方才還在一起吃飯的表弟停下腳步，他視線在我和宋芷身上轉了一圈，忽然上前接住個晃晃悠悠的男人，那個男人轉過來，眼睛釘在我身上，我不禁沉下臉。
“你、你是婷婷的姐姐，我記得你。”男人喝醉了舌頭都捋不直，我站起身，他一把推開高中憤怒的走過來，伸手揪住我的衣領，滿身酒氣熏得人頭暈。
“我告訴你，婷婷和我是真心的，我、我馬上就跟我老婆離婚，你們别想分開我們，我、我要帶婷婷走，婷婷也要跟我走！”
“宋風你放什麼屁，你老婆還大着肚子！”宋芷也倏地站起來，她用力掰着男人的手，男人松手推了她一把，繼續朝我吼叫。
“你對婷婷根本就不好！你隻顧着攀盛家，你、你什麼時候在乎過婷婷！她是不是受人欺負了，她是不是不開心你根本都不在乎，居然還說什麼那是她的人生，她的人生早就被你毀了！毀了！”宋風越說越激動，他松開的那隻手亂揮甚至扇到我臉，火辣辣的觸感令人心頭怒火燒得更旺。
我越過他看向不遠處的高中，他還是一臉不在乎的樣子。
“衛婷婷還跟他有聯系是嗎？”
“……”
“而且你也知道。”
“表姐，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婷婷她……”
高中剩下的話沒說完，他不耐煩地撓撓頭，似是跟我說不清楚。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滿腔的憤怒，握住宋風揪着衣領的手，攥緊拳頭用力揮向他，宋風早已經醉得不分東南西北，也失去反擊能力，他被我一拳打倒在地，嘴裡還在嘟嘟囔囔的說着什麼。
高中想要來拉我，我反手就是一巴掌，他那副莫不在乎的面具掉在地上，不可置信地摸摸自己的臉，驚訝的語調都變了。
“你敢打我。”
“我不光打你，我還要打衛婷婷。”
“這是做什麼啊！天啊，小宋你怎麼樣！”
屋外的動亂終于引起屋内人的注意，大太太連忙扶起被推倒在地的宋芷，她腳踝高高腫起，應該是剛剛跌倒時候扭傷了腳，盛老爺子掃視一圈，讓葛芸雲和盛老大帶着宋芷先去醫院，現場其他人也被盛老二安排往别處出去。
“給我個解釋。”老爺子眯起眼睛，高中低頭不語，而當事人之三宋風已經睡過去了。
“我的家事，有什麼回來再跟您解釋。”
我上前揪起高中的後領讓他先把宋風送回去，然後跟盛老爺子交代幾句就回屋子裡拿包，盛汲叙剛送葭葭回房睡覺，他看見我，臉色驟然一變，飛快從三樓下來。
“你臉怎麼了？”
“我有事處理，老爺子那邊你幫着我擋擋，回來再說。”
盛老三卻鉗着我的手不讓走，他臉上籠罩着一層怒意，語氣加重了幾分。
“誰打的你。”
“說了有事處理，你放開我，哎呀盛汲叙！”
盛老三依舊不動，我掰不開他的手幹脆放棄，盛汲叙臉色這才緩和一些，他放緩語氣，又問了一遍。
“我問你，是誰打的你。”
“汲叙，放開她，我倒是要瞧瞧什麼人能夠鬧了事就跑。”盛老爺子在盛老二的攙扶下也進屋，他目光沉沉，絲毫不掩眼底的不屑。
“是不是她鬧事也等我問清楚，三兩句就沖着汾汾來，要是冤枉了人家，到時候你道不道歉？”盛汲叙握着我的手往自己身後來，大太太此時也進了屋，她面上浮現疲憊之色，擡手指指我。
“你說。”
“我說了，家事，我們衛家的家事，我沒有那種拿着家醜到處揚的習慣，什麼事情也等我回家問清楚再來跟你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