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宅一挑二之後,讨債的再沒上門過,三姨那邊也有喘息時間收拾東西,我雖然嘴上說着不管但還是四處打聽衛婷婷的下落。
“是,沒啥事就跟我吵完架離家出走,您幫忙留意看看她有沒有回老家。”
我連鄉下老家都想過,老話說的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老家雖陌生但她要是實在走投無路說不定還是會去,我拜托大姨幫忙留意家裡的動靜。
“節後綜合征,你收點心好好上班。”
總經理路過我旁邊說了兩句,社畜我本人點頭哈腰。
“衛汾汾,快遞!”
門衛室的大爺拿着一個小盒子對着我晃晃,我還納悶是什麼東西,忽然想到盛汲叙去外地前讨的新年謝禮,手忙腳亂地打開訂單查看,一看倒吸一口涼氣。
娘的,忘改地址了!
“汾汾的情人節禮物?”
“衛汾汾老公轉性了還會送那麼浪漫的禮物?”
賣家是毫不遮掩,連包裝的袋子都用的粉紅色,更要命的是我忘了今天是情人節這茬。
“我覺着,汾汾姐老公也沒你們說的那樣不堪吧,我感覺他人不錯。”唯一見過盛汲叙的正義判官也不正義了,居然會替盛老三打抱不平。
“呵,你看看。”
斓姐點開浏覽器輸入“盛汲叙”三個大字,滿屏幕的花邊新聞占據趙天安的眼睛,他是看都看不過來。
“卧槽,這不妥妥的渣男嗎,衛汾汾你瞎了?”
“叫什麼衛汾汾,沒大沒小的。”我從斓姐他們的包圍圈中拿走快遞藏在腳邊的抽屜裡,本想集中精力工作,但抽屜裡的東西比伊甸園的蘋果都還害人!
“衛汾汾,有個快送簽收一下!”
這回不是門衛室的老大爺,是年輕的快遞小哥,他吃力地抱着一束快遮住人的花站在門口。
“盛先生祝您情人節快樂。”
“……”
“還渣男嗎?”正義判官迅速改口問斓姐,斓姐早就目瞪口呆石化在原地。
我抱着花擋住臉挪回工位,剛要唾棄盛汲叙如此鋪張浪費惹人注意的行為,葛芸雲的電話打進來。
“你在做什麼?”
“上班啊還能幹什麼。”
她一句話問得我雲裡霧裡的,葛芸雲歎了一氣,沉重地道:
“汲叙出事了,人在醫院。”
又是醫院,隻要葛芸雲在醫院就指定沒什麼好事,但盛老三出事躺在醫院裡我還是得去……等會兒!
“出什麼事,咋了他?”
“出了什麼事自己不會來看嗎,挂了。”
葛芸雲不耐煩的态度徹底激怒了我,看看看看個卵,我知道他在哪家醫院哪個病房嗎我看,我是會算嗎!
忍着一肚子火氣跟成郢打聽到盛老三住哪裡,我抱着花往辦公室垃圾桶裡一塞,揣着盛老三要的禮物帶着比厲鬼還重的怨氣沖往醫院。
盛汲勢正在和醫生溝通着什麼,他看見我很是大方的打招呼。
“汾汾。”
我面無表情硬生生穿過他和醫生中間,還故意撞了盛老二一下。
“滾遠點,看見你就煩。”
“這誰?”
“病人家屬。”
“哦哦,我還以為房裡坐着那個才是病人家屬呢。”
醫生的話比油還管用,我壓下病房的門把手已經準備沖進去把禮物砸給盛汲叙後揚長而去,但屋裡好像不止葛芸雲一人,盛汲叙床邊還站着個帶黑框眼鏡穿正裝的小姑娘,她正抽抽搭搭,悲痛得好像盛老三已經往生了一下。
“起來,别裝睡。”
我走到床旁邊,他頭上包了一圈繃帶,右腳也吊起來,臉上還有大大小小不同程度的擦傷。
“衛汾汾你還有沒有人性,汲叙車禍傷成這樣你就不曉得小聲點?”
葛芸雲細長的眉緊緊擰起,她看上去比我心痛百倍,我隻覺得厭煩,看她厭煩看盛汲叙厭煩,看門外的盛老二更加厭煩!
“行,起不來是吧,我也沒心情精力照顧個殘疾人,花我扔了現在要扔禮物,明天你就收到……”
“你們先出去。”
盛汲叙方才緊閉的眼緩緩睜開,我站在原地不動,揚起腦袋吸了吸鼻涕。
戴眼鏡的小姑娘腳下跟抹了油似的,盛汲叙話還沒說完她就先行跑出去,葛芸雲不情不願地起身,還想替盛老三說點什麼,被後者一記眼刀堵回去。
“哭什麼,我又沒死。”
我咧開嘴朝他一笑。“那真可惜。”
盛汲叙艱難地從床上坐起,朝我衣服口袋擡了擡下巴。
“給我送禮還不拿過來?”
“你自己過來拿呗,哦忘了,腿斷了,沒事我幫你……”
“我剛剛都沒理她,你消停點。”盛老三拿過床旁邊的礦泉水擰開“咕嘟咕嘟”灌了幾口,我比葛芸雲不情願,挪着步子來到他床左邊。
“花說丢就丢?”
“人也一樣。”
盛汲叙從我兜裡生拉硬拽取出小盒子,暗紅的絲絨盒子裡面躺着兩條造型特殊的項圈,一條可以看做裝飾品,做舊的紅色皮革上鑲着一顆珍珠,珍珠圓潤,色澤上乘,與盛汲叙的膚色極搭,還有一根,比珍珠那條稍微粗些,皮革上有銀色的細環相扣,顯得野性又粗狂。
“你這個品味,當真是不敢苟同。”
“你管我,分着時候戴不行。”
他拿起珍珠項圈遞給我。
“試試?”
我登時吓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慌忙摁住盛老三蠢蠢欲動的手,低聲呵斥。
“瘋了,這公共場合你說什麼虎狼之詞!”
他眉心皺起,眼底卻閃過一絲捉弄。
“我隻是說試試戴,你想什麼。”
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近盛汲叙越發黃色廢料,老天爺啊。
盛汲叙側過身體微微低頭,我拿過項圈扣上,皮革帶松松垮垮圈住他的脖頸,手指觸碰到溫暖柔軟的皮膚,劃過白皙皮膚下的青色血管,盛老三抖了一下,我的小心髒也跟着抖了下。
怎、怎麼回事,這公衆場合被我們倆搞得暧昧得不得了!
“有點松。”
我佯裝惱怒一掌拍在他左腿。“你有完沒完!”
“就是松了,緊張什麼。”
他握着我的手調整項圈的緊度,就差一點,項圈邊緣就要陷進皮肉之中,我看得直皺眉,這厮是不是M啊?
“你不嫌勒啊。”
“緊點好,這樣你就能時刻挂念我是不是被勒死了。”
盛汲叙的手攀上我的腰,我磨了磨牙,沒動,他幹脆壓着我的後背強迫俯下身,他如願獲得自己索求半天的吻,我撐着他肩膀咬住唇瓣,盛老三吃痛縮了縮,回擊的猛烈近乎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