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跟這個爛菜葉在一起就好好閉上你的嘴。”我橫了她一眼,從口袋裡抽出自己的手機塞周郡生手裡。
“不信您給你老婆打個電話呀!”
在我的蒙騙之下,盛汲叙猶猶豫豫拿出手機,點開在通訊錄首位的人,我的良心在掃到他通訊錄界面的時候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針紮過一樣,不由地移開了視線。
甚至痛的有點喘不上氣。
周郡生握在手裡的手機拼命唱着歡快的歌,盛汲叙不可置信地看着對面的周郡生,可惜大妹子早被這出戲給鎮住了。
如此簡單的戲都接不上,人情世故這門課不合格啊!
我暗自歎氣,在幾人看不到的方向用手肘撞撞周郡生,硬是從牙縫裡擠出個字。
“接。”
周小姐慌慌張張接了電話,盛汲叙眼裡的不信任才褪去幾分,男人就是好騙,尤其是這種被主神洗了腦的男人。
看吧,世界上沒有什麼感情是不變的,從上學就認識走進婚姻的夫妻也可能面臨出軌背叛,前久才許下海誓山盟的人今天也可能完全不認識你。
我不怪他,這沒辦法去怪罪到任何人身上,畢竟突然而來改變整個世界的人是我,衛汾汾注定要孤孤單單,那就孤孤單單,遠離盛汲勢保護好我自己才是現在最主要的事情。
再說了……我還有五千萬呢。
情哪兒有金堅。
“你真的是我老婆?”
盛汲叙推拉周郡生的力氣收了些,其實我還挺看不慣他這幅樣子的,單純無辜但是透着濃濃的蠢,那點色欲熏心,玩弄人心的聰明勁兒全沒了!
可惜可惜,那是我比較喜歡他的地方。
“是啊,都是老婆了這還能有假,不信你可以問你二嫂嘛!”
詢問的視線落到葛芸雲身上,盛汲叙不大确定地喊了聲“雲姐”,女主角勾起唇角,伸手替盛老三整了整剛剛推搡中皺起的衣領。
“是,你不是最喜歡郡生了嘛。”
“那為什麼我不記得了呢?”清澈愚蠢的眼神裡摻雜着一絲混亂,他蹙起眉頭回想,周郡生趕忙把手機扔回給我上前親昵地攙着他的手臂。
我藏起手機背着手反問一句。
“那你記得這條腿怎麼跛的嗎?”
“不記得了。”
除了葛芸雲和我,其餘人皆是松了口氣的樣子。
“不記得就對了,這都是你幾年前車禍的後遺症,那時候周小姐在國外知曉此事直接飛回來陪護你,隻是那時小姐學業繁忙才沒有多待,你們早已冰釋前嫌準備結兩姓之好,小盛總您前幾日毛病又複發了才如此。”
我一頓胡編亂造,說得口幹舌燥,盛汲叙也隻是眯着危險的狐狸眼看過來,旁人可能會叫他這般壓迫的眼神唬住,可我不一樣。
“你是誰,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
“哼。”我翹着蘭花指撚起一絲耳發往耳後攏,嚣張無比道:“老娘是你要錢不要命,計劃爬上你的床妄想吃香喝辣坐享其成的前妻,沒意思,錢我也拿到了,就不多與你拉扯了,祝你幸福告辭。”
說罷我對宋芷使了個眼色,她站起來結賬從抓馬的盛家人之間穿過。
“别難過。”
“五千萬,我可他媽賺大發了。”
說不難過是假的,白天跟宋芷在商場大賣特賣的興奮勁兒在回到酒店房裡瞬間消散,我直愣愣站在原地,腳邊堆滿今天買回來的東西,心裡空落落的地方顯然不是這些大牌衣服和并不适合自己的鞋履能夠補充的。
你從一開始就是一個人不是嗎?
我深吸一口氣,擡腳從包圍自己的購物袋中走出來,拉開酒店窗簾,半個身體隐在亮着燈的市中心裡。
這些都會發生的,不過換了個人,現在就是按照你想要的方式發展對嗎,不要難過,沒有什麼好難過的,不管在哪裡你都是一個人,你隻要照顧自己就夠了,大廈頂上閃爍紅光的燈剛好落在我眼眸中間。
我看起來,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即便在心裡一遍遍告訴自己五千萬比一個掌控不了的男人更重要,可無盡的茫然還是阻攔不了,緩慢地自空洞的雙眸中流淌出來。
說過不怪盛汲叙也是假的。
現在的我把腦子裡能想到的每一個人都恨了一遍,恨不得把他們拖出來在面前痛罵十遍,都怪慶纣,怪裴訴戎,怪盛汲叙,更怪那個王八蛋主神。
更怪我自己。
好好活着不好嗎,日子難過一點過就是,為什麼總想着重開!
如果能回到幾個小時以前,我一定賞盛汲叙一個大巴掌,告訴他我就是他要找的老婆,然後不管他願不願意都拖回家關起來!
手機“叮”一聲提醒有短信進來,我抹抹眼淚點開。
……心情稍微有變好一點但不多,我這輩子沒見過那麼多0。
“小衛啊。”
周總很是高興,我吞下一口帶血的碎牙。
“您最好趕緊讓他倆把證領了,以免夜長夢多。”
不等他再說,我趕忙挂了電話爬在地毯上拼命捶打地闆,讓身體的疼痛轉移心中的苦痛。
我真該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