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都破産拿不出錢,隻等着他姑娘賺錢補窟窿,這些人啊是一點不考慮孩子,周郡生得拼多少年啊。”
小王歎息,說憑什麼周總闖下的禍事要自己閨女承擔,父債子償不公平。
“他家隻有周郡生一個,要是還有弟弟妹妹還得養家,我老家那兒就有一家,做生意賠錢了,姑娘剛上大學就逼着人嫁出去,之前過節時候瞧見挺着個大肚子捧書看,弟弟學習也不好還很姐姐伸手要錢。”
點心邊說邊搖頭,小王突然湊過來。
“你家是不是還有個弟弟啊衛姐?”
我登時警覺起來,離遠了些,反問回去:“你怎麼知道?”
“哦,就昨天你休假的時候有個小夥子來打聽你住哪兒,我瞧他那樣子鬼頭鬼腦的就沒告訴他。”
“我也覺得,他說是你弟弟,咋都聯系不到你,還問咱公司是不是待遇挺好,高中沒畢業的孩子打聽這個做什麼,我們又不找童工。”
點心和小王對衛老二評價都一般,我長松一口氣,看來這厮還是沖着打聽消息來的。
下了班我急急忙忙就往家趕,剛到半路就被盛老三一個電話攔截了。
“老婆。”
他的聲音聽上去委屈極了,我麻利打右轉燈一個急刹在路邊停下。
“有事說事,别膩歪。”
“汾姐,你再不來要出大事的,盛哥要掄瓶子了!”
趙天安慌慌張張搶過電話,我聽得一頭霧水。
“掄什麼瓶子?”
“說不清……哎盛哥!”
那頭的環境忽然變得嘈雜,能從吵鬧的環境裡捕捉到盛汲叙惡意滿滿的聲音,趙天安說黑我地址就挂了。
……又鬧什麼幺蛾子。
我起步變道,朝着趙天安給的地址駛去。
去的是上次搞團建的酒店,季季早早在外等候,我把鑰匙交給門口的門童後跟着她上電梯。
”怎麼個事兒,他說中午應酬咋應酬到這個時候?”
季季仰頭,道:“一言難盡。”
我滿頭問号,一個二個跟這兒打啞謎呢。
包間門外站了不少人,侍應生、保安和經理全擱外頭站着,我在一幫人好奇的視線中進入包間。
“搞什麼……”
好多人,但是陣營劃分很明顯。
盛汲叙坐在靠門邊的地方,早上穿出門的正裝三件套不再整齊,他衣領大敞,襯衫紐扣狼狽地挂在上頭,蒼白的皮膚上還有幾道暧昧的抓痕。
而趙天安和蔡哥擋在他跟前,厭惡的情緒表露無遺。
盛汲望和一個短發姑娘站在一塊兒,那姑娘很眼熟,眼熟到我心驚。
這、這不是那個跟盛老三拉拉扯扯的妹子嗎!
“怎麼回事!”
我立即調轉槍口看向牆邊的盛老三,他擡起腦袋,面色潮紅,肌膚上蒙着一層薄汗,胸膛不自然地起伏着,眼睛死死盯着對面的姑娘似要噴出火來。
“還有什麼事,狗改不了吃屎呗。”
短發女孩抱着手臂戲谑道,而她旁邊的盛汲望搶在趙天安他們之前向我表達自己的失望。
“我和妹子出來見個導演,誰知道老三突然蹿出來就像強迫人家,你也知道阿叙以前那些事,唉……”
說着他還搖起腦袋,我審問的視線落在盛汲叙身上,他霎時瞪大雙眼。
“你什麼意思?”
“你說呢?”我反問,趙天安立馬為盛汲叙辯解起來,他說盛老三沒問題,他從開會到應酬就單獨出去了一次,明明是那姑娘故意的!
狐狸眼瞬間水光晃動,他用力掐了掐自己手心,回答的聲音都不再沉穩。
“你不信我?”
“誰讓你前科那麼多呢,說吧,想幹嘛。”
我拉開椅子坐下,女孩撐着下巴的手收起,臉上的神情有一絲微小的松動,她邁步路過我,在盛老三面前蹲下。
“你老婆知道了就少拿一點吧,這個數,少了一百我立馬将監控出去透露給媒體,盛總的愛妻人設才立不久,要是你又出問題,公司股價會跌吧。”
她五指張開的瞬間,我大緻明白了是個什麼事情。
盛老二真是煞費苦心。
“哦,也就是喝多了耍流氓是吧,也别拿錢了,馬上跟他結婚豈不是更好,要是不想結婚,我也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容你。”
我冷笑出聲,盛汲望假惺惺的惋惜目光立馬就變了,顯然這種态度是出乎意料的。
“汾汾姐,你不要說氣話。”
“是啊弟妹,有什麼……”
“有什麼?”我疾聲厲色打斷趙天安和蔡哥的話,“他要是清清白白為什麼不讓我看監控,那麼大的酒店沒監控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