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奇困惑地看向手機，尤其是郵箱後面的發出時間——

一分鐘前，明明——

霍奇知道，這個問題永遠不要去主動詢問。

***

“确定不需要我過去嗎？”凱特·喬伊納對于同奎因一起留在辦公室梳理受害者名單很“抵觸”。

“凱特，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霍奇拍了拍凱特的肩膀，“你和奎因都是非常優秀的探員，尤其是你。隻有你才能最高效地梳理這些信息，我去見市長，順路正好把陳小姐送回去。”

“别擔心了，明天早上，我請人給你們送早餐。”艾德琳笑着，“喬伊納探員，你的車在哪裡？”

路上，艾德琳詢問了霍奇關于恐怖組織和這件案件的思路，“我一直在思考，恐怖活動和戰争有什麼區别，要知道不是所有的戰争都會甄别平民和士兵，任何脫離常規秩序的地方，都會充滿了——該怎麼形容呢？”

“别去想那些，我們永遠理解不了他們的真實想法。”霍奇突然問艾德琳，“你同韋恩先生，你們似乎并不應該存在交集，羅西很擔心。”

“如果他不擔心的話我才要傷心呢。”艾德琳打開車窗，“我沒想過用這樣的方式了解紐約，我和韋恩先生的關系，就有點兒像你和摩根，但是得是平級。不過，我和他在觀念上始終有一些不同，我不知道這在以後會不會成為一個麻煩。”

“你比上次我遇見你的時候，在特區的時候，更像你自己。”霍奇看着艾德琳，“我相信你，你是知道該如何選擇的人。”

“看來我得多找時間和你聊聊，到了嗎？”車停在路邊，艾德琳準備在車裡休息一會兒，“我想我還沒有資格陪你去見市長，我在車裡等你。”

“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在大晚上留在車裡的，走吧。”

霍奇把艾德琳留在一間會客室，“休息一會兒，我等會兒就出來。”

“别着急，我今天不介意再多等待一會兒。”

***

“需要喝點什麼嗎？”

快要打瞌睡的艾德琳差點以為自己又回到了酒廊，她睜開眼，是一位穿着職業套裙的女秘書，“不用了，謝謝。”

“你看起來太年輕了，聯邦調查局？”女秘書依舊遞了一杯礦泉水給艾德琳，“潤潤嗓子。”

“謝謝，我隻是在等霍奇探員。”艾德琳接過水，“我沒有打擾到你吧？”

“沒有，這些天我們都在為了這件案子忙着，加班總好過時不時的命案。大家都很害怕，至少在辦公場合，在這裡，我感到更安全。你說，我要不要去買把槍。”

艾德琳看着一臉愁容的女人，“霍奇探員和他的BAU小組是我見過最優秀的探員，有他們在我就很有安全感。”

“謝謝你的信任。”霍奇站在門口，“我們該回去了。”

***

哪怕是春天，淩晨的氣溫還是有些冷，艾德琳裹着風衣，“我一個人真的沒問題的，沒必要單獨送我回去，而且韋恩先生還和瑞德他們在一塊兒呢？”

“你作為伯尼的工作已經完成了，現在作為艾德琳，你需要休息。”霍奇指着路邊的車，“我送你回去。”

“那看在我酒醒了的份上，讓我來開車，最起碼讓你休息十幾分鐘？”艾德琳展開雙臂，沒有任何歪歪斜斜地走出了一條筆直的直線。

霍奇總得相應的妥協，他把鑰匙抛給艾德琳，“别超速，這是凱特的車，她要是收到了罰單，她的人情不太好還——”

“霍奇探員，如果你脫下西裝也是這樣唠唠叨叨的話，我還是更喜歡穿上西裝的你。”艾德琳幾步小跑，“需要我幫你打開車門嗎？”

窗邊，打着哈欠的女秘書看着樓下“蹦蹦跳跳”的女孩，她感歎，“春天的夜晚，應該屬于年輕的女孩，她們應該在舞會上，而不是——”

是強烈的爆炸聲，是玻璃碎片劃在了臉上的疼痛，是雙手觸摸臉頰上血液的溫熱。

女秘書癱坐在地上，沾着鮮血的手撥打了報警電話，“炸彈——天哪，他們——快來，他們的汽車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