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軍營的陳虎幾人,也是被狠狠地重罰了一頓,打的幾人好幾天下不來床榻。
黎清歡也是好幾日沒有出現在軍營之中。
三月三,上巳節,在這一天家家戶戶。不論是貧民百姓還是侯爵官吏都回到水邊祭祀、沐浴,以求洗滌污濁,祓除不詳,稱為“祓禊”。
在至今時今日,已然增添了很多内容,如曲水流觞、祭祀宴飲、郊外遊春等等。
“小姐,時辰不早了,夫人傳話來該出發了。”
秋月輕輕地敲了敲黎清歡的房門,柔聲地說道,但是回應她的隻有一片寂靜。
“秋月姐姐,小姐還沒醒過來嗎?”
這是近來黎清歡在鵲仙中帶回來的小丫頭,因着年級小再加上父母雙亡,小時候受到風寒起了高熱,但是因為沒得到很好的救治導緻現在的智商如同五六歲的孩童。雖然已經是十五六歲的年齡了,但是整個人缺失瘦瘦小小的。
自從來到黎清歡的院之後,秋月她們對于這個小丫頭也是止不住地疼惜。
黎清歡更是給這個小丫頭取名---梧桐,取自梧桐生矣,于彼朝陽,就是希望她能夠像梧桐一般向陽而生。
“梧桐,小姐這裡有我們就行。今日小姐和夫人要出門踏青,秋月姐姐需要跟在身邊,你要在其他姐姐身邊好生呆着知道嗎?”
秋月摸了摸梧桐的腦袋,仔細地囑咐着。
梧桐也隻是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随後掏出了口袋裡面的糖袋,遞給了秋月。
“秋月姐姐,你吃。”
“秋月姐姐不吃,我們梧桐自己吃就行。”
說完,讓身邊的丫鬟将梧桐帶了下去。
轉過身又敲了敲黎清歡的房門,依舊是一片寂靜。
秋月歎了口氣,最終還是推開門走了進去。
秋月輕車熟路的走到了黎清歡的床前,就看見在床的正中間黎清歡在呼呼大睡着。
“小姐,醒一醒。夫人在等着您出門呢。”
秋月輕輕地拍了拍黎清歡,但是黎清歡也隻是輕微的動了動身子,再也沒有其他動作了。
沒辦法,黎清歡在歎了一口氣以後,拉開了黎清歡身上的被子,然後強制的将她從床上扶了起來。
“小姐,您見諒了。”
說完,秋月拿起放在一旁的銅盆裡面的手絹,輕輕地擦拭着黎清歡的臉頰。
感受到臉上一陣濕潤的黎清歡也終于是睡不着了,睜開了那雙原本是緊緊閉合的雙眼。
“秋月,你家小姐我隻是想多睡一會,這麼一點點的小要求你都不能滿足嗎?”
黎清歡神情哀怨的看着給她擦拭雙手的秋月。
秋月隻是當做沒有看見,一臉從容地說到。
“小姐,你平常偷偷睡過一時半刻,奴婢也都當沒看見了。但是,今日可是家家戶戶的大日子,奴婢隻是不能看着您遲到的。若是心中有怨氣,待到回來之時,小姐想要怎樣懲罰奴婢,奴婢都是甘心受着的。”
“好你個秋月,你就是看你家小姐我心善,不跟你一般見識是吧。”
黎清歡頓時就變得氣哄哄的,直到秋月為她穿好衣衫也沒有改變。
看着秋月低眉順眼的樣子,黎清歡的氣性也就散盡了。
“行了,就知道你隻會讓我生着氣。”
“秋月的命都是小姐救下來的,小姐要是向罰奴婢,奴婢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行行行,知道你是最為忠心的。”
這件事情,還得追溯到黎清歡七八歲的時候。
那日,她趁着鄭媽不在身邊,仗着自己很在老爺子身邊學過一段時日的拳腳,竟然一個人偷偷地從牆角的狗洞跑了出去。
等站在大街上,原本的衣服也變得不像樣子,上面布滿了灰塵,小臉上也是灰一塊、黑一塊。
由于隻見很少出門,就算是出門也是坐在馬車上匆匆地路過。如今,黎清歡自己來到這條繁華的街道上,自然是要好好的逛一逛。
這一逛不要緊,竟然被兩個拍花子給惦記上了。
“大哥,那小姑娘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偷溜出來的,這要是得手了,咱倆得賺多少銀子啊?”
“這能行嗎?萬一不成功容易招惹上一身禍事。”
年紀稍大的男人看着黎清歡,反而是有一些猶豫不決。
“大哥,你怕什麼,之前也不是沒綁過富貴人家的姑娘。結果,還不是一樣沒有人管,安全的很啊。大不了,咱們幹完這一票,就金盆洗手,回家種地。”
在身後男人的一陣洗腦之下,男人終究還是決定綁了黎清歡。
說幹就幹,兩個人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看上去光明正大的實際上卻是注意着街道上人們的一舉一動。
很快,兩個人就來到了黎清歡的身邊。
“小姑娘,你是那戶人家的孩子啊?”
看着不像好人的兩個人,黎清歡并沒有搭理,隻是默默地挪動着腳步,遠離着兩人。
那兩人看黎清歡不搭話,并沒有退縮,反而繼續問道。
“小姑娘,我們兄弟二人并無惡意,隻是想到你的家中讨碗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