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鄭舒婷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想着白日的賜婚聖旨,就是睡不着。心中的郁悶更是無處發洩,看着黎義睡得正香的樣子,氣更是不打一處來,直接伸手狠狠地掐了他一下。
“啊!”頓時,黎義就被掐醒了。
“世子爺,可是有事?”門外守夜的奴仆聽到驚呼,趕忙站在房門處詢問。
黎義一邊揉着發疼的胳膊,一邊大聲地回答着,“無事發生。”
“我說夫人啊,這大晚上的你不睡覺掐我作甚啊?”
黎義一臉委屈的看着鄭舒婷。
鄭舒婷幹脆坐了起來,“黎義啊黎義,你的心可是真大啊。歡兒剛剛及笄,我本想她能夠找一個情投意合的人家,再不濟也是比不上咱們家的。這樣日後若是歡兒受了委屈,你我也能為她讨回公道。可是,就是這一道聖旨,直接把歡兒送進了那皇家,你竟然還能安穩的睡着覺。”
眼淚不自覺的順着鄭舒婷的臉頰緩緩滑落,随後滴落在白色的中衣,暈出淚痕。
黎義忙将人摟緊懷裡面,連連安慰,“夫人,如今這事情已經成了定局,毫無轉換的餘地。而今你我能做的便是為歡兒以後的生活早做準備,尤其是在金銀這裡,萬萬是不能少的。”
經過黎義的一番安慰,鄭舒婷終于算是自己的‘多愁善感’,躺在床榻之上入睡了。
而除了黎義和鄭舒婷這對夫妻難以入睡之外,還有一個人也依舊是無法安心入睡,那就是四皇子曾經提過的---徐苒兒。
夜早就已經深了,但是在南坊的一座宅院之中,卻依舊是燈火通明。
屋子裡面不時響起噼裡啪啦的東西被掃落在地上的破碎的聲音。
“姑娘,姑娘,您沒事吧。姑娘,姑娘,您快開開門啊!”
徐苒兒聽着房門外丫鬟的聲音,心中的煩悶更甚,但還是強壓着心中的不憤,柔聲說着,“我沒事,不過是不小心打碎了茶杯。東蓮你先下去吧。”
東蓮看着依舊緊閉的房門,沒辦法,隻能咬了咬唇,說了聲是。她自是知道徐苒兒心中的想法,但是日子還是得向前看的。
待東蓮走後,徐苒兒看着一地的狼藉,頹然的坐在了椅子上。
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她好不容易搭上了四皇子,就有人來阻攔她的好事。
燭光微微搖動,蠟油漸漸堆積在腳下,天色也漸漸變亮,徐苒兒就這般枯坐了一夜。
東蓮再次敲響房門,“姑娘,天亮了,該洗漱了。”
徐苒兒閉了閉掙了一夜的眼睛,稍稍緩解了一下酸澀。
久久沒有聽見房内有什麼聲響,東蓮以為徐苒兒還未起來。剛想在敲一敲,就聽見房門被打開的聲音。擡眼看去,心中滿是震驚。徐苒兒雖說不是什麼國色天香、絕色美人,但是也算是小家碧玉溫柔可人,可是如今眼眶之中布滿血絲,頭發微微淩亂,整個人仿佛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姑娘,您這是做什麼啊?那四皇子再好,您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啊。”東蓮一臉心疼的看着徐苒兒。
聽見四皇子三個字,徐苒兒的眼神微動,但是很快又再次恢複了沉寂。
“東蓮,他要娶妻了,但是正妻主母卻不是我。他騙了我。”
忍耐了一個夜晚的淚水終究是落了下來。
東蓮也不顧什麼規矩,直接上前,握住了徐苒兒的手。“姑娘,這不是你的錯。錯的是四皇子,是他違背了自己的諾言。”
“可是為什麼啊?東蓮。就隻是因為我跟他不夠門當戶對嗎?”
東蓮隻能不停地安慰着徐苒兒。
終于發洩了心中苦悶的徐苒兒,昏沉沉的睡在了床榻之上。
将屋中的狼藉收拾妥當之後,門房那邊說是有事禀報。
東蓮猜到了來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四皇子,她看了看剛剛睡着的徐苒兒,咬了咬牙,走了出去。
門外,顧雲帆看着久久沒有人影的大門,略有些不安。
昨日剛剛準備來找苒兒,就聽見周圍的下人和禁軍、護衛等等都在跟他道喜。仔細一打聽才知道,母後竟然讓父皇下旨将黎清歡賜婚給了他。本想找母後解除這一婚約,沒想到母後像是早知道他的想法一般,竟然直接派人将他帶回了府邸。這也就導緻了昨日連找苒兒澄清的機會都沒有。
在他止不住懊悔的時間裡面,東蓮也來到了大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