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你想的那般輕易,先不說咱們手裡隻有這一張紙,你怎麼向那些官員證明這是出自沈興之手呢?就算是你能證明,可是這也是你偷來的,這要有這條前提在沈興大可以說是我們故意打壓他,說不準還會引發一些個鬥争。就算是我們成功的告了沈興,你怎麼就能确定青柳是現如今真的已經不在人世了呢。且不說如今青柳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就說我等雖是世家大族,但是畢竟與她是萍水相逢,哪怕是蓉蓉,也隻不過是雇傭關系罷了。我們如此為了一個人,就這般興師動衆,若是沒有确鑿的證據,隻怕會惹上一身腥。”黎清歡一條一條的向春杏說着其中的關系。
“那豈不是無法将那沈興繩之以法了。”春杏在聽懂之後,自是有些焦急。
“為今之計,就在于青柳的父母身上。若她們二人是心疼女兒之人,大可以将這些猜測以及一些個辦法告知他們,鬥上一鬥。就是怕。”最後三個字,黎清歡說的極其輕。這也使得沉浸在焦急之中的春杏并未聽到。
“小姐,奴婢明白了。奴婢這便派人去找青柳的父母。”
“注意,萬事都要小心為上。還有,再去譚家同榮榮說上一聲,兩家一起找這樣會快一些。一定要記得暗地裡進行,切莫打草驚蛇。”黎清歡一邊捂着隐隐作痛的傷口,一邊細心地安排着一切。“對了,沈興馬上就要進行封官了,所以行動一定要快,最好能夠在他接受任命文書之前将一切定下來。”看着就要出去的春杏,她連忙叫住了,将腦子中目前能夠想到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是,小姐,您放心。還勞煩您在這裡等上一等,奴婢這就回府找人将小姐您帶回府中。”
“好,記得來的時候稍稍繞遠一些,最好就是不要經過碎石居,以免引起沈興的注意。”
“小姐,奴婢醒的了。”說完,春杏在對黎清歡進行了一番安置之後,确保房間之中沒有任何異常情況,這才帶上昨日的面衣離開了這家客棧。
黎清歡平躺在床榻之上,隐隐之間又有發熱的迹象,喉嚨之中也有些許癢意。她将自己團成一團,緊緊地包裹在被子之中,如同一個襁褓之中的嬰兒。雖然有所緩解,但是還是會時不時從喉嚨中溢出幾聲咳嗽聲。
迷迷糊糊之中,黎清歡在被子之中,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待她再次醒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搖搖晃晃的馬車頂。四周可以說是密不透風,全都是用棉布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唯一的光線便是秋月手中拿着的蠟燭。
“這是天黑了?怎的還點上了蠟燭?你别說,燈下觀美人,真是别有一番風情。”睡過一覺的黎清歡精神大好,已經有了開玩笑的心情。若不是她是一個女子,且還是秋月的小姐,恐怕就會被人叫做登徒子吧。
“小姐,您都傷的這般重了,怎的還有心情開秋月的玩笑。”秋月瞪了黎清歡一眼,隻是這眼神中包含着對于她的擔憂。
“放心吧,待修養上幾日,你家小姐我自會上天入地,無所本能的。不過,我這夜未歸宿以及受了傷的事情,府中無人知曉吧。”
“小姐放心,一切都是暗中進行的,并未露出破綻。夫人派人前來問話,奴婢也隻是說小姐今日想多睡一會,且小廚房已經做好了今日想吃的菜,昨夜特意叮囑奴婢今日清早向夫人告知。”
“這便好,這便好。”
随着馬車的搖晃,黎清歡終究還是無法抵抗來自身子的幹擾,整個人又再次睡了過去。就聽得秋月的聲音響起,“馬車趕的稍稍慢些,不必着急趕路。”再往後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就在也不知情了,整個人都進入了夢鄉。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熟悉的裝飾和地方了。
想要開口說話,但是已經幹涸了的嗓子卻并不允許黎清歡這麼做。她掙紮着坐起了身,後背的衣服已然濕透。正當她想要朝着桌子處的茶杯使勁的時候,秋月這時推門走了進來,“小姐,奴婢就猜到您快要醒了。好在來得及時,不然您的傷口又該裂開了。”一邊說着,一邊為她倒上了一杯清水,扶着她慢慢的喝下了。
“不必在到了,已經可以了。”有了一杯水潤了潤嗓子的黎清歡感覺好多了,也就制止了秋月想要在倒一杯的動作。對于黎清歡來說,水這種東西,她隻會在渴到不行的時候才會喝上一杯,這個毛病無論是在現代還是如今,都是從未更改的,倒也算得上是從一而終了。
“春杏她們那邊怎麼樣?”黎清歡靠着床柱,詢問着。
“一切都很順利,春杏在告知譚府之後,知曉了青柳的家址。如今,她和靜月、明霞以及譚府的幾個下人已經按照家址的方向出發了。”
“這便好。”黎清歡微微皺在一起的眉頭如今可算是松懈了一些。
“不過。”秋月的神色有些猶豫。
“不過什麼,有話便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