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在此!”"藍衣男子驟然眼神銳利如鷹,劍鋒一轉,劍尖直指蕭沐。
“我是給你送酒來的!!”蕭沐猛地高舉酒壺,心中緊張,不由自主閉上眼睛,微微低下了頭。
藍衣男子的劍在離蕭沐一米的距離穩穩地停住,他凝視着蕭沐舉在手中的酒壺,沉默不語。
蕭沐聽着沒動靜,慢慢的睜開眼睛。哇~剛才太遠沒看清,這男子長得也太俊了吧,從服飾來看應該跟姐姐一樣書院的夫子,濃眉大眼,唇紅齒白...打住打住。
藍衣男子見是個女子,沒有要為難的意思,片刻後,她将劍收回鞘中,沒有多餘的話語,轉身欲走。
蕭沐見狀,心中一急,連忙叫道:“夫子,這酒您還沒收呢?”
男子沒有回頭,淡淡說道:“不必了。”
“可是,我隻是個送酒的,不負責退貨哦。”蕭沐快步上前,将酒壺硬是塞到了男子手中。
男子微微一怔,停下腳步,低頭看着手中的酒壺,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既然要走,何必多此一舉。”男子呢喃着,帶着一絲的落寞。
天,這淚眼欲泣的是怎麼回事?感覺哪裡怪怪的。蕭沐一時有些尴尬,她撓撓頭,說道:“那個...沒事的話,我先走了。”說罷,一溜煙跑了。
距離拉遠時,蕭沐忍不住回頭看去,遠處的景象讓她的腳步不自覺地停滞了一下...隻見白衣男子從石頭後走出來,向前,從身後環住了藍衣男子的腰身。
夜幕低垂,南宮府,南宮知秋書房内,燭光如豆,映照着南宮知秋沉靜的臉龐。蕭沐坐在她的身側,手中把玩着搗臼,心思卻不知飄向了何處,她腦海中不斷回放着下午在竹林中目睹的一幕。
南宮知秋批改着學生的作業,她偶爾擡頭,捕捉到蕭沐在發呆,輕聲問道:“沐沐,你在想什麼呢?”
蕭沐被南宮知秋的話拉回現實,急忙掩飾道:“沒...沒什麼。”
南宮知秋微微一笑,沒有深究,繼續埋頭批改作業。
片刻之後,蕭沐的聲音再次響起:“姐姐,問你個事呗?”
“嗯,說吧。”南宮知秋頭也不擡地回答。
“你說,兩個人抱在一起,說明他們關系很好嗎?”蕭沐語氣中帶着一絲猶豫和好奇。
“當然可以,在這世上有許多種關系可以讓人相互擁抱。父母與子女之間,因血脈相連而緊緊相擁;姐妹之間,因同根而生而親密無間;兄弟之間,因共同成長的歲月而情深意重。若是長久未見,再次相見時,一個擁抱便能傳遞出思念之情。”南宮知秋笑了笑,解釋道。
“這樣啊...”姐姐解釋得很好,自己無法反駁,但就是感覺少了什麼,總覺得是那麼回事,又不是那麼回事。
“怎麼突然這麼問?”從蕭沐更加疑惑的表情可以看出,她問的好像不是這個意思。
“那...我也能這麼抱着姐姐嗎?”
“?”
想起竹林裡看到白衣男子抱着藍衣夫子時的畫面,蕭沐心中一動,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她放下搗臼,俏皮的站起身來,坐到南宮知秋的身後,輕輕環住了她的腰身,将臉頰貼在南宮知秋的背上,感受着對方的溫度。
“如果是這樣呢?”
被蕭沐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的有些不知所措,她手中的筆一頓,感受到蕭沐身子傳來的溫度時,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感覺。
南宮知秋臉頰有些發熱,她眼神飄忽閃躲着,說道:“...也不是不可以,隻是...你以後不許這麼對别人。”
“那我娘呢?”
“親人之間無礙。”
“那绾绾呢,她也是我親人。”
“不可以。”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蕭沐:“......”
南宮知秋下意識的輕握住蕭沐環在自己腰間的雙手,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坐着,不再言語,隻剩彼此的呼吸聲和心跳聲在空氣中交織着。
第二日,書院下學後,蕭沐和南宮知秋剛走出書院大門,就看到三皇子趙恒的身影伫立在不遠處,他見到南宮知秋時,原本緊繃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微笑。
南宮知秋見狀,輕輕颔首,道:“見過三皇子殿下。”蕭沐也跟着恭敬行禮。
“知秋姑娘,你我之間何須如此多禮。”趙恒溫柔說道。
“殿下,出了書院我雖非夫子,但應有的禮節不可廢。”
“這樣啊,倒是我考慮不周了。”趙恒随即揮了揮手,讓随從将一個精緻的盒子捧上前來。
他打開蓋子,隻見裡面躺着一株成色鮮豔、上乘的火靈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