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本就是七夕,長街上到處是人,宮門前的動靜過大,大部分吸引過來。
“知秋,那邊好像出事了,我們去看看吧。”
南宮知秋點頭答應。
自那日樹林裡與時軒告别後,就再也沒見他,蕭沐這幾日右眼皮老跳個不停,總覺得要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剛才那動靜,她感覺到了一絲絲微弱的蒼穹劍氣,老師不會真出事了吧。
蕭沐和南宮知秋随着人群來到了宮門前。
“知秋,是趙謙大哥和時軒大哥...”
老師。
看着時軒受傷,蕭沐下意識的拽緊了拳頭,怒目看着雷鳴等人。
而南宮知秋則緊鎖眉頭,一臉嚴肅地看着眼前的場景。
她向來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個雷厲風行,剛正不阿的好官,是大宋的棟梁...這還是自己第一次看到了父親帶兵,殺了這麼多人。
蕭沐強忍着憤怒,想要上前出手。
“不要過來!”
現場官兵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蕭沐頓住了腳步,時軒沒看自己,但蕭沐知道,這話是對自己說的。
随即,時軒看向在場的衆人,目光在蕭沐身上停留片刻,不着痕迹的搖了搖頭。
記住答應過我的話。
老師...我不會忘記的,若有違背,天誅地滅。
南宮義走到時軒跟前,悄然在他耳畔低語幾句。
隻見時軒臉色驟變,先是露出憤恨與不甘的神色,随後卻又在無奈中屈服,他緊握着南宮義遞來的帛書,手指微微顫抖,終是緩緩展開,聲音略顯嘶啞地念出帛書上的内容:
“吾時軒,伏首忏罪,罪孽深重,誠惶誠恐。吾耽于聲色,罹患斷袖之癖,有違人倫,愧對天地祖宗;更甚之,吾之過行,蠱惑太子趙謙,緻其誤入歧途,累及國家社稷,吾之罪孽,何可勝言;今痛定思痛,吾悔之晚矣,願以死謝罪,以全太子清明。”
時軒深深地凝視了趙謙一眼,眼中滿是不舍,他笑了,“好好活下去。”
說罷,他緊握劍柄,随後,劍鋒劃過空氣發出一聲清脆的破空之音,緊接着,一股鮮血從脖頸處噴湧而出。
“阿軒!!”
趙謙瘋狂地掙紮開,朝時軒沖去,在他靠近倒在地上的時,幾名士兵沖出來将他摁在了地上。
趙謙的身體被死死地壓制着,雙手卻頑強地伸出,顫抖着觸摸着時軒滿是鮮血的臉龐,手指在血泊中劃過,感受着時軒最後的溫度。
趙謙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澀而扭曲的笑容,笑聲充滿了無盡的悲痛與瘋狂,他大聲地笑着,淚水卻不斷地從眼角滑落,與地上的鮮血交融在一起。
文宗皇帝目睹着眼前的混亂,眉頭緊鎖,頭痛如裂,他深吸一口氣,道:“傳朕旨意,即刻将太子送回東宮,自此刻起,無朕旨意,任何人不得放太子離開宮門半步,違令者斬!”
鬧劇終了,人群如同潮水般退去,喧嚣的聲浪逐漸平息。
南宮義在離去的刹那,目光不經意間掠過了南宮知秋,父女二人相視無言,片刻後,南宮義又瞥了一眼蕭沐,随後收回目光轉身離開,隻留下蕭沐和南宮知秋站在原地。
隻是南宮義這一眼,讓南宮知秋頓時感到背脊處一陣寒意,父親是在警告自己……
蕭沐沒能忍住心中的波瀾,淚水如斷線的珍珠般滑落,聲音因情緒的波動而顫抖。
她望着南宮知秋,眼中滿是困惑:“知秋,時軒大哥剛才念的是什麼?他和趙謙大哥...為什麼呀,那些人為什麼要這樣害他們,他們做錯了什麼?”
南宮知秋心中不禁湧起一陣酸楚,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蕭沐。
“我就是不明白!這世道為何如此不公?男子與男子,女子與女子在一起怎麼了!他們憑什麼說三道四的,憑什麼加以阻攔!若是有一天我是不是也會...”
“蕭沐!” 南宮知秋迅速打斷了蕭沐的話,“不會的,永遠不會有這麼一天的。”
南宮知秋看向蕭沐,道:“沐沐,無論如何我都會讓你活着。”
“知秋...”南宮知秋很少叫蕭沐的全名,蕭沐有些被吓到,總覺得知秋這話裡有話。
随即蕭沐的注意力,就被南宮知秋手心的溫度吸引,平時總是溫暖的手,此刻突然緊了緊,帶着一絲顫抖和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