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
“我這剛辦完事,過來躲雨就,看見你了。”
蕭卿月的眼眸輕輕閃動,微微點頭。
“嗯。”
“還好嗎?”
“還好。”
蕭卿月回答後在自己的兜裡面摸索着,最後拿出了一支藥膏遞給面前的人。
“流血了。”
流血?霁楓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被領口遮掩的傷口滿出了血腥,淡淡的血腥被這裡的咖啡味沖淡,卻也可以被蕭卿月這樣靈敏的人察覺,霁楓本想伸手去握那一支藥膏,最後還是把手收了回來。
“沒事,一會就好”
“擦擦吧。”
霁楓搖搖頭,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他的身上穿着的衣服顔色偏淺,就隻有脖子那一塊兒圍着點黑色的東西,很明顯他是将一件黑色的衣服穿在裡面,為了遮蔽他身上的傷口,蕭卿月知道他脖子上的傷口是怎麼來的,他驚訝于這人脖子上那傷口怎麼到現在都還沒有愈合,那水底下的東西再厲害也不可能讓他的傷口到現在還沒有愈合。
“你,拼命。”
“那群孩子的命不也是命嗎?他們,他們兩個估計也沒有想到這水底下的東西居然會變異,沒想到那邊的東西順着海水落到了這裡,讓這原本溫順的大魚變成了現在的樣子,沒有出人命就好,而且你,你的身手越來越好了。”
霁楓輕笑着,他們就像是一對最普通不過的朋友,在這裡寒暄着,脖頸那處漫着的傷口,似乎被抹了個幹幹淨淨,在他們兩個之間隻剩下朋友之間的寒暄罷了。
“嗯。”
蕭卿月輕輕點頭,一副冷漠的樣子,手上的藥膏被他收了回去,千萬句想要說出來的話盡數被他吞下最後化為他輕輕地點頭。
“漫易呢。”
“她……”
提到這個名字,蕭卿月低下了頭,他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凝重,眼睛周圍也開始泛起了點點紅色。霁楓從兜裡面拿出了一顆花生粒大小的幹花蕾,看着像是花蕾,仔細分辨卻能夠看出這是一塊晶石。
“你……”
“把這個放在她床頭,會沒事的。”
“為什麼。”
蕭卿月擡起頭看向這個人。
“她是無辜的,我也希望她活下來。”
兩個人就這麼坐在這裡,既然相見,那就是緣分,他們兩個人交往的時候經常十天半月見不到一次面,現在分開了,兩個人好不容易見了一次面,卻隻能夠說這麼幾句話,更多的話都堵在了兩個人的心口,一句也吐不出來。
手掌中的汗水一點點滲出來,他們認識的時候是這樣,現在那就更沒有必要說了。
窗外的雨越來越大,一切都變得更加朦胧了,就連路上行駛過的車也一樣,車燈也在玻璃上面,慢慢散出了一個巨大的蒲公英,蒲公英落在窗戶上面愣生生呈現出了一幅獨特的畫。
天空之中閃過一道雷電,那一道雷電出現的很快,像是一把利劍,将陰沉沉的天空豎直劈開了一道帶着光的裂痕,本來就是陰雲密布的天空,猛地閃過那樣一道雷電,落下那樣一道雷聲,都是會引起人的注意的。
身為覺醒者的霁楓一瞬間意識到了不對勁,好像從他進到這店裡的那一刻,這周圍的溫度就有那麼點點不對勁,一開始隻覺得是空調所帶來的感覺,後來發現不僅僅是空調的感覺。
他伸手去觸碰了一下座位邊上的玻璃,那一層上面積着一層濃濃的霧,慢慢凝結成了水珠滑落下來,不像是室内和室外的巨大反差,按理來說,這種天氣雖然會起水霧,但遠遠沒有這麼濃,這麼厚,以至于那些車燈都變成了蒲公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