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身影在夜色底下不停的挪動,輕輕吹拂的晚風帶來陣陣花香,夜空之下,那百合般的小花輕輕地搖晃着,花瓣花蕊吐露着芬芳,搖曳着的身體像是婀娜的舞女,積攢在葉子上的露水,順着葉子滑落下來,砸在地面上暈開一片深淺不一的痕迹。
半空之中挪動的人影讓這地面上的人多少是有些不安分了,拐角處藏着的身影也在這時顯出了他真正的面貌,慢慢的從陰影當中走出這人和之前圍攻那黑影的人是同一批人,身上都披着黑色的袍子,眼睛戴上了夜視鏡,在這夜晚也看的特别清楚。
這個地方可不比别的地方沒有安排路燈,一切都會顯得十分昏暗,隻有一些店鋪的門口會有小型的燈,但那也隻能照亮一部分的區域。
從陰影裡面走出來的人,将自己的袖子拉了上去,露出來的手臂也是裹着緊身衣的,手臂上的腕表泛着淡淡的綠光,隻見他用手輕輕地觸碰了一下,這隻手表上的光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沉悶的男人的聲音。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抱歉,我沒能把人帶回來,他很狡猾,那幾個廢物已經被他殺了。”
殺了,聽見這一個字明顯手表那一頭的人是很不悅的,可以聽見桌子被猛地拍了一下,大概率桌上放着的茶杯也被震碎了,清脆的聲音從手表的那一頭傳過來,令這邊的人也不禁抖了一下。
“幾個廢物,命沒了沒事,關鍵的是人得帶回來。”
“那就請您再給我多派一些人手,這樣我才能夠把他帶回來,隻有我一個,隻怕不是他的對手。”
手表那頭傳來了怒吼。
“如果你不能把她帶回來,那你也是個廢物,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明天我會派十個精英過去,最好好好珍惜這次機會,不然的話你也會像那些廢物一樣。”
話音剛落,這表盤上又恢複了之前的樣子,那淡淡的綠色,似乎是在對他的警告,讓他抓緊時間,警告他如果完不成任務的話,就會和那幾個廢物一樣。
事實也确實是如此,他們這位老大是根本沒有任何耐心的。這人啧了一下,随後從衣兜裡面拿出了一顆墨綠色的丸子,吃了下去所以後繼續藏在這夜色下面。
浪花被月光映上了一層月白色,想是一層淡淡的銀紗籠罩在海面上,白色的浪花被風推向岸邊,把沙灘給附上了一層黑色,随後慢慢褪去,被水浸過的地方長出了些許嫩色的芽。
陌生的人影走在這沙灘上,剛被海水浸過的地方很軟很黏,生長出來的綠芽也很嫩,嫩色的芽很快就吐出了它的花蕾,花蕾上泛着淡淡的白色,嬌嫩得像是可以直接掐出水來。
“真好看啊,可惜不是什麼好東西。”
掐起在這裡生長的一朵花蕾,尤娜仔細地端詳着這朵花蕾,似乎這朵花蕾可以告訴他一些什麼特殊的東西,然而他隻是看了看,然後就把這花蕾扔到了海水裡面,像是用一顆石子打碎了玻璃,玻璃随之被敲得粉碎,玻璃的碎片不斷剝落開。
這畢竟不是玻璃,很快那被砸開的薄薄一層又愈合了下去,至于那下面藏着什麼東西,沒有人知道。
尤娜的眼睛朝後撇了一下頭,卻沒有絲毫側開,本戴着的眼鏡也被他就這麼拽了下來,那一雙沒有眼白的眼睛,顯得格外詭異,而從這雙眼睛中散出來的一抹淡綠的光澤,也是讓人有些脊背發涼,尤其是當尤娜轉過頭來的時候,不僅僅是眼睛,就連臉上的皮膚都被這海上的月亮照的一清二楚。
淡淡的月光從半空中落下來,将他整個人照得清楚,柔和的月光也柔和不了,他的臉,露出來的皮膚上有些許鱗片,這些鱗片的尖端有一些青黑色,同樣,尤娜露出來的其它皮膚上也有大大小小的鱗片,比不得他臉上的那些鱗片,它們已經全部變成了青黑色,至于他的那雙眼睛更是這夜色底下讓人恐懼。
站在這沙灘上站着的月色,他和從海底爬上來的海妖區别在于他的身上是幹的。
“行了,從那邊就跟着我,你又是哪邊的探子,你的命值多少錢?能夠這麼不要命,過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