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向前飛奔着，想要追逐那個人的身影，可是那人的影子就這麼消失在了雨幕之中再也沒有看見。雨水順着蕭卿月的臉頰慢慢滑下來，他的眼淚也從半畝希望轉為了失望，轉身離去。

霁楓坐在公交站台前，清理着自己衣服上的雨珠，用手把它們拍散下來。這雨珠不像是那是一般滾燙，反而冰涼的吓人，也不知道是心靜還是别的什麼。他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上了車，這一次回來，也不知道是死還是活了，但是北疆，他非去不可。

公交車慢慢向前行駛，城市裡面的燈光全部打開，按下去的天空将舞台交給了城市裡的燈光，燈光一盞接着一盞亮起，在這雨幕中渲染的像是一幅璀璨的寶石畫，繼續向前行駛着。

雨開始變得越來越大，窗外的雨滴不停，從半空中落下，拍打在窗戶上的雨水，将窗外的一切暈染的亦真亦假，霁楓壓低了帽子，閉上了眼。

北方的風總是淩厲的，尤其是到了冬季，迎面吹過來的風總是帶着些許的寒意，半空中紛紛揚揚灑落的雪将這一片平原全部都染成了白色，像是蓋上了一層厚厚的棉被。

牧羊人戴着鬥笠，身上披着羊皮的衣裳，輕輕伸手撫摸着陪伴在自己身邊的羊群，偶爾一陣寒風吹過來，羊群便聚在一起，發出咩咩的聲音，半空中落下來的雪落在這些羊的羊毛上面，一時間竟也分不出是這半空中的雪，要更潔淨一些，還是這些羊身上的羊毛要更純白一些。

牧羊人摸着領頭的頭羊，摸着他的身體，這隻頭羊要比其他的羊更加壯碩一些，牧羊人摸了摸他的頭，這隻頭羊跟他的感情似乎也是很深，輕輕的用頭蹭着牧羊人的手。

“老朋友啊，你也覺得冷了嗎？這天氣啊，确實是要比往幾年要更冷一些，冷的要更快一些，老朋友，你不會也不行了吧？走吧，不行的話咱們就回帳篷裡面去，也不知道咱們那一片的蒙古包有沒有被吹走，要是吹走了，咱們啊就隻能夠在山洞裡面湊合着過喽。“

這隻頭羊在那裡拼命地叫着，看着他這一臉焦急的神情牧羊人有些不解，他在叫些什麼？牧羊人身邊的羊也覺得這天氣實在是太冷了，受不了，想要趕緊離開。

牧羊人清點着這群羊，點到最後，卻發現有兩隻羊走丢了，那隻頭羊一直在叫喚着牧羊人，沖着它叫喚的方向看過去，雪霧之中視線受阻，就隻能夠看見不遠處的雪地上染着些許鮮紅色的血液，而在雪霧之中更是傳出來了細微的羊的慘叫，至于在那片霧中，更是有兩雙幽綠色的眼睛瞪着他們。

冬天就是這樣，一到冬天就會有一些狼群來偷腥，會攻擊他們飼養的羊，牧羊人自然也是懂得這一點的，他身上本來就背着一把獵槍，現在既然這兩隻狼偷他的羊，那就隻能拿着兩隻狼來練練身手了。

牧羊人把身上背着的那把槍卸了下來，瞄準了幽綠色的那兩隻眼睛，就開了一槍，然而，這一槍并沒有讓幽綠色的眼睛消失，反而是讓那眼睛變得越來越多了些，從一開始的兩雙變成了四雙，也不知道是因為其他的狼之前都是背對着他的原因還是怎麼的。

作為牧羊人，對付這些東西，那是有兩把刷子的，一連開了好幾槍，可等到最後的一發子彈打光，那些眼睛依然沒有消退下去，雨霧是會阻擋視線卻阻擋不了子彈，從一開始這幾隻眼睛就沒有怎麼動過，等到槍聲停止了之後。

雪霧之中的眼睛慢慢的走了出來，遠遠的看着他們，也就一匹狼的高度，等他走近了之後，那綠色的眼睛越來越大，原以為是什麼龐然大物，卻不想是身上披着奇怪衣服的人形鬼怪。

早就聽過這一片地方有鬼怪的傳聞，這牧羊人也是頭一次見，羊群在這時變得格外的聽話，牧羊人就趕着這群羊一直向前跑，這些羊可是他全部的身家，那當然是一隻也不能夠落下，他不停地趕着這些羊向前跑，并且讓自己的牧羊犬和頭羊一直帶着它們向前跑。

牧羊人自己也是沒有落下，可歎的是這些鬼怪的速度并沒有那麼快，又或許是對他根本就沒有什麼興趣，并沒有追上他。

可當牧羊人趕着羊走到一處較遠的地方時，他看見了幾個蒙古包，蒙古包上的顔色他認識，這就是他家裡的蒙古包，他趕着羊回去。

當牧羊人以為自己逃過一劫，想要回到蒙古包裡面和自己家裡的人分享剛才那一驚險的經曆，挑開簾子，這蒙古包裡面哪裡還有他的家裡人，分明是和剛才追逐着自己的那些東西，一般無二的鬼怪。

這些鬼怪分成兩列在這蒙古包的兩側站着，而正對着牧羊人的則是一個身披铠甲的鬼怪，他坐在椅子上臉上是琢磨不出的笑意。

“啊！”

牧羊人的慘叫響徹天際，血腥的氣味被掩藏在雪霧之中，牧羊人的羊也跟着哀嚎着，但這一切終将是被掩藏在這一片大雪之中，血腥的氣味被沖散就連灑落在地上的血液也被半空中落下的雪花所覆蓋，一切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