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迷離,夜幕之下的城市也褪去了夜幕剛降臨時的微光,天邊的雲也被染成了黑色,生長在綠化帶的樹輕輕的搖晃着他們的樹枝,一陣嘩啦啦的聲音傳了過來,像是對夜晚的所有人的挑釁,冷白色的路燈燈光從高處落下來,在地上落下了一片銀白色,有些破碎的地磚上面落着些許有些幹枯的葉子。
在這個時間是沒有什麼人的街道現在更為安靜,也就隻有一些道路中的24小時便利店還閃爍着光,能看見在店面裡面忙碌的人。
很快,這樣的甯靜便被一個清瘦的身影打破,這影子不停地翻動着自己的身體,将自己藏在一片影子中不停挪動,普通人自然是看不出些什麼的,可在覺醒者看來,他簡直太明顯。
不能被抓到,不能被抓到,我不能,我不能被抓到。
影子咬着牙這麼想着,他不能被抓到,他不能被任何人抓到,他喘着粗氣,似乎是有什麼魔鬼在後面追殺着他一樣,可是這天底下又哪來的魔鬼呢?他閃轉騰挪着在路邊每一個能見到的影子當中,不希望自己被任何人抓到。
他迅速逃竄,很快一片葉子便從半空中落下,就這麼紮在那一處影子中,也十分順利的将他從影子中逼了出來,将他帶到了那一片燈光之下。
影子輕輕地咳嗽着,他的目光四處掃視着,似乎是想要找出這個害他不得不這麼逃竄的人,可是那個人又怎麼會輕易的被他抓住呢?那個人隻是傳來了些聲音罷了。
“你怎麼不跑啊?接着跑啊,你不是想要跑嗎?”
“為什麼?為什麼追着我?我就隻是一個普通的獵人,想要去黑市進行交易罷了。你你到底為什麼要追着我?”
影子咬着牙在那裡裝蒜,想着這個人就算抓住了自己,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自己不是獵人,隻要自己坦露出自己是獵人的話,那這個人便不能夠把自己怎麼樣,畢竟獵人的身份到現在為止都處于很尴尬的地帶,大多數人隻要自稱一句獵人,那就沒有人會再為難。
“你說你是獵人,你有什麼證據?”
“你說我不是獵人,那你又有什麼證據?我是獵人,不代表你沒有任何證據可以随随便便的處理,追着我打。”
影子還在那裡狡辯着,這時候他的腦子已經很混亂了,他知道自己不是這個人的對手,他一片葉子就能夠把自己從底下打出來,更何況他用出全力了,現在分明就是敵明我暗。
“你是獵人,又或者不是獵人,在我看來沒有任何區别,反正我是獵人,有人讓我來抓你,我了我封号的價錢,所以我就來抓你。”
“大家大家都是獵人,大家都是獵人今日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如果以後有什麼事情你你可以來找我,我能夠幫你。”
“這是一個誘人的條件,可惜了,我并不需要,我既然是獵人,那就應該做到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說對不對,位面這些人都是這樣。”
說着那人輕輕揮手,連着好幾片葉子,朝着影子飛了過來,影子迅速逃竄着,他躍動自己的身體,朝着角落裡的影子鑽過去,可還沒等他靠近角落,不知從什麼地方飛來的葉子,直接紮在了地上,将他隔開。
這些葉子在半空中形成了一雙墨綠色的網,将他收在裡面,一點一點的緊壓着他,最後這些葉子變成了束縛在他身上的繩索,讓他根本就沒辦法動彈。
影子有些感歎,沒有想到竟然會有這麼狠的獵人,還真是不能小看了獵人群體,獵人真的……
這獵人依舊沒有現身,隻是輕輕地勾了勾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落下來的葉子,便覆蓋在了影子身上,讓他根本喘不過氣來,直到他被埋在落葉堆底下。
“誰讓你偷了不該偷的人的貓,活該。”
天邊漸漸泛出些許微光,這些許微光透過窗簾的縫隙,一點一點滲透進去吧,兩個人的面孔勾勒的清晰了一些。
蕭卿月隻覺得心髒被什麼東西掐了一下,猛地驚醒坐了起來,他輕輕地喘着氣,像是有什麼東西掐住了他的脖子,就迅速把自己身上的被子掀開,朝着廁所跑了過去。
霁楓幾乎是同時被驚醒,還沒等他去把身旁的人拉回來,那人便跑的沒了影子,緊接着就是從那所裡面傳來的一陣接着一陣水的聲。
蕭卿月站在洗手台前,看着鏡子面前自己的樣子,他不停地沖洗着自己的手,似乎是有什麼髒東西趴在他的手上,血紅色的痕迹動他的手上不停蔓延出來,他站在那裡拿着粉皂不停擦洗,想要把手上的那股味道被徹底清洗下去,可惜的是他根本做不到,不管他怎麼洗,都覺得自己手上有一股子血腥的味道。
在他看來,手上附着一層豔紅色的血,他不知道手上的這一層血是誰的,他隻是想要将它們洗幹淨,想要将它們搓洗幹淨,可惜他做不到,他根本做不到,這東西似乎長在了他的手上。
“小月你怎麼了?小月?”
霁楓迅速跑了過去,抓住他正在搓洗的手。
“小月,小月,小月,你醒醒,你醒醒,小月,你在洗什麼?你手上什麼東西都沒沾上,你在洗什麼?”
“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