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昨天在圖書館看了幾本曆史書。”
雷填填舌尖頂起臉頰,他按着鼓起來的臉皮,低低“哦”了聲。
雷填填難得安靜了一會兒,直到他們到了A區的器材室。
器材室的門關着,雷填填敲了幾下門,門内沒有任何動靜。
“沒人在嗎?”雷填填耳朵貼着門,“奇怪,好像有聲音啊……”
的确有聲音。
江骛聽到了足球解說員的聲音,器材室裡的人戴着耳機在看球賽。
如果雷填填沒跟來,江骛是無所謂,但現在——
他讓雷填填讓開,“我試試。”
雷填填乖乖讓開了。
江骛手掌落到門上,手下不動聲色的用力。
“咚!”
重物砸地的聲音,門鎖脫落,器材室的門緩緩打開了。
斜前方的辦公桌,一個中年男人驚訝摘下耳機,說:“怎麼回事?”
江骛神色自若,“不知道,我拍了一下就這樣了。
雷填填作為人證也馬上附和,“對,我們就拍了一下,這門質量好差。”
中年男人還要說什麼,雷填填又說:“老師你在裡面怎麼不開門啊?我們來領劍上劍術課,同學都在等着呢。30把謝謝!”
中年男人噎住了,他是接到周思禮的電話,故意裝不在。但現在門鎖壞了,他隻好去拿劍,磨磨蹭蹭半天,才裝了30把桃木劍扔桌上,沒好氣說:“用的時候注意點,别弄壞了,這可是正宗桃木劍,能驅鬼避邪的。”
雷填填眼珠轉了幾圈,他搶着抱了箱子,離開器材室才小聲問江骛,“阿骛,你見過鬼嗎?”
“沒有。”
“我也沒有。”雷填填聲音又低了些,“有時候我都懷疑到底有沒有鬼。就拿魔族來說,和我們完全沒區别,我家還有生意是和魔族合作的呢,大家都是普普通通的人,普普通通在賺錢。”
江骛忽而想到在陸嵊的宅子,見到的那些鎖着琵琶骨,腳鍊的透明黑影。
那些黑影是鬼嗎?
正想着,江骛停住了,他看着前方。
說曹操,曹操到。
陸嵊從車内下來,目不斜視從正前方走過,進了電梯。
雷填填完全沒注意到,還在說話:“對了,這兒離後勤中心好像特别近,我們順路把校服領了吧!”
又想到什麼,“啊,不行,我沒帶手機!”
江骛偏頭,“怎麼?”
雷填填懊惱說:“沒帶手機付不了錢。”
江骛左側太陽穴突突跳了幾下,“校服要花錢?”
“是啊,現在是冬季,有兩套校服。”雷填填想了一下,“沒記錯一套是三千吧。”
這次江骛兩側太陽穴都跳了。
快出教學樓時,他瞥了眼電梯,紅色數字停在了28樓。
28樓,校長辦公室,電腦屏幕上播放着火車撞上空明橋護欄的畫面。
到21秒處,校長再次按了暫停,又拉回15秒重新開始看。
來回數次,他取下老花鏡,端過茶缸吹了吹,正要喝又唉聲歎氣放回去。
這時電話響了,助理聲音響起,“校長,陸先生來了。”
校長馬上起身,不多會兒助理推開門,校長笑着立即迎上前,“可算請來您了。”
陸嵊沒表情,校長示意助理離開,親自關上門問:“您喝什麼?我這兒有大紅袍,太平猴魁和毛峰。”
陸嵊說:“什麼事。”
校長知道這位時間寶貴,他也不客套了,直奔主題,請陸嵊到電腦前說:“請您看看這段視頻。”
陸嵊視線落到屏幕上,暴雨裡,脫軌的火車沖向護欄即将落海。
校長按了暫定,說:“後方有什麼拖住了火車。”
他肯定點頭,“絕對有一股力量救了這列火車。我請過一次天卦,卦象顯示之處是西南方,正是仙江空明橋方向,我猜測——”他雙眼騰地升起狂熱的激動,“我們要找的人,出現了!”
他又望向陸嵊,端起了恭敬,“您掌管萬物生死,我鬥膽問一句,您那個晚上,有去過空明橋嗎?”
陸嵊收回視線,“沒有。”
校長掩不住的失望,他又問:“您從視頻有看出異樣嗎?”
“沒有。”
校長詫異喃喃,“您沒看到?難道是我日有所思嗎……”
這時他聽到陸嵊的聲音。
校長沒聽清,擡眼問:“抱歉,您說什麼?”
陸嵊又重複了一遍,“今年新生校服,我贊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