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炙熱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射了進來,潔白而淩亂的被子被映出一條明顯的金色線條,也許是因為被子鄉下的人睡太久了想要翻身換個姿勢,被子突然動了動,緊接着被子裡面伸出一隻手來抓了抓淩亂的頭發。
于洲緩慢睜開眼,意識朦胧中看了看陌生的天花闆,自言自語着發出了一聲疑惑:“這是哪兒啊?”
“酒店啊!”猝不及防地,他的身後立刻傳來了回複,吓得他猛然回頭,然後在看見此刻躺在自己旁邊的女人時,整張臉瞬間失去了血色。
二人四目相對,空氣驟然凝結。
片刻之後,他松開緊咬的下唇,顫抖着嘴角:“那個……我怎麼……怎麼會在這裡啊?還有你——你為什麼和我一起躺在床上?”
簡随一隻手支着腦袋,意味深長地看着對方:“你覺得呢?”
于洲咽了口唾沫:“我們?不會我們?我們不會……”說話的時候,他小心翼翼地拉開被子看了看自己的下半身,看見自己隻穿了條四角内褲的時候,“啪”地一下蓋上了被子,用力捂緊自己的隐私部位,臉色唰地一下就紅了。
這如同純情少男的反應,逗得在一旁側躺着的簡随忍不住大笑了起來:“我說你想什麼呢,就因為一男一女睡在一張床上就幻想一些有的沒的,你是不是傻啊……”
聽了這話,于洲眨了眨眼,困惑不已:“那我們為什麼?”
簡随坐了起來,搖着頭一臉無語:“你喝得爛醉,我又不知道你住在哪裡,就隻能把你弄酒店來了,我本來是想給你開一間房的,但是你知道的,最近不是放暑假了嗎,來旅遊的人太多了,沒房了,你這麼大的個子,我實在沒力氣把你搬到其他酒店,就隻能把你帶我房間了。”
于洲“哦”了一聲,又問道:“那我的衣服褲子?”
“我脫的啊!”簡随一點也不在意地看着于洲,語氣無比坦蕩,就好像對她來說,脫男人衣服不過就是一件和吃飯喝水一樣日常的事情,但這對純情處男于洲來說可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
于洲臉變得更紅了,别過臉去根本不敢看對方,小聲嘀咕着:“你為什麼要脫我的——”
“你全身上下全是酒味,你想弄髒我的床啊?再說了,你以為我是未成年嗎,男人的身體我又不是沒見過……”簡随不以為意地從床上起來,站在一旁像是看什麼奇葩一樣的眼神看着低着頭一臉“小媳婦”樣的于洲,“不過你在害什麼羞啊?你不會沒談過戀愛吧?”
“我——”像是被看穿了一樣,于洲就連否認的底氣都沒有,無奈之下,隻能故作鎮靜地問道:“那我衣服呢?”
簡随:“洗衣店洗了,過一會人應該就送過來了,”
“哦。”于洲一臉無奈,“那我現在怎麼辦?總不能就這樣出去吧?”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把你行李箱拿過來了……”簡随說着,伸手指向了牆角處,“酒店說你沒及時續費,加上又是暑假旅遊高峰期,房間本來就不夠,聯系你你有沒接電話,所以直接給你辦理了退房。”
“哈?”于洲驚訝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幫你接了酒店前台的電話啊,不然我怎麼知道你住在那家酒店,好在并不算遠,所以就好心幫你把行李帶過來了。”簡随不以為然地說着,“還有啊……昨晚你說你是陸行之的朋友,但是一直沒說你來這裡是幹嘛的?你現在酒醒了沒?咱倆能不能繼續一下昨晚的話題?”
于洲用被子裹緊自己,别過頭小聲嘀咕着:“那又不關你的事,問那麼多幹什麼……我現在要去洗澡換衣服,你……”他揮了揮手,那意思是讓對方避避嫌。
簡随見狀,聳了聳肩,轉過了身去。
于洲趕緊裹着被子奔到行李箱,打開後随便翻了兩件衣服就往浴室去了。
很快,于洲洗漱好換好衣服從浴室出來,出來後幾乎一刻也不想留在這個尴尬的空間,收拾好剛才翻亂了的行李箱,丢下一句:“昨晚謝謝了,我先走了!”然後就朝着房門走了去。
“你不覺得奇怪嗎?”還沒走兩步,身後就響起了簡随疑惑的聲音,“關于昨天晚上網絡上的那些讨論……”
于洲回頭,一頭霧水望着舉着手機的簡随:“你指什麼?”
“昨晚上的網絡議論真是精彩紛呈啊,所以我問你,他倆真的是那種關系嗎?”簡随一臉肅然,認真道,“還有,如果票數真的作假,節目真的有内幕的話,你覺得是因為什麼呢?”
“你現在到底在說些什麼?”于洲雖然并不清楚具體的内容,但潛意識裡卻覺得那些事情和陸行之有關,不自覺停在門口,凝眉看着對方,“你想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