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與趙建良之間的矛盾其實并非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兒,不過就是當初秦風還是一個正規媒體記者的時候,有一次采訪對方,被對方用一種輕蔑的眼神盯了半個小時,而且在采訪的時候一直敷衍,并且在結束的時候還要對他諷刺一通:“年輕人,不會問問題就跟着前輩多學學,學會了再來采訪我吧!”
而且說完這句話後,趙建良在離開的時候還小聲跟他身邊的人說:“什麼媒體,竟然派這樣一個新兵蛋子來……簡直就是笑話!”
像秦風這樣一個從小學到大學都能拿到年級第一的優等生來說,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而且因為采訪有遺漏的地方,本想再次聯系對方,結果卻得到對方拒絕采訪的回應。
當初秦風初出茅廬,本就心氣高自尊心強,被趙建良這樣對待,自然氣不過,對趙建良心生憤恨,從此以後更是一看到對方的相關新聞就忍不住要嘴兩句,尤其是那些拍趙建良馬屁的新聞,更是會忍不住爆幾句粗口。
所以一聽到陸行之的事情和趙建良有關,他就鬥志昂揚興奮異常。
按照秦風的想法,他曝光陸行之三年前的信息并非是為了對陸行之産生負面影響,反而是刻意為之的舉動,其目的是為了重新勾起公衆對當初那件事情的關注,然後發動網絡力量去尋求真相。
但很遺憾的是,曝光那件事情後,網民對此的關注持續時間并不長,網絡輿論也隻是熱鬧了那麼一會兒就“偃旗息鼓”了。
三年後的今天,人們對網絡輿論的關注點似乎已經和三年前截然不同,他們已經不再執着于那場輿論的真假,甚至對輿論所涉及的潛規則也沒有過多的興趣,雖然已經不會像以前一樣對陸行之進行口誅筆伐的抨擊,但也不會耗費精力去為他正名。
這無疑不傳達出這樣一個事實:娛樂圈的潛規則似乎已經成了司空見慣的事情,根本就無法勾起人們的興奮點,自然也就沒人去對相關事件深挖和追根究底了。
所以後來秦風才會轉變方向,故意放出節目組票數黑幕的新聞,妄圖借此讓大衆關注繼續集中在陸行之的身上。
在知曉了秦風和趙建良之間的矛盾以及他的計劃後,于洲發出了一個疑問:“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節目組票數有問題的?”
聞言,秦風聳了聳肩:“因為那場競演我就在錄制現場,當時那麼精彩的表演竟然遺憾墊底,這怎麼可能呢,雖然有内幕隻是我的猜測,但我想應該也是事實吧!……而且,第三期節目不是已經播出了嗎,現在網絡上鋪天蓋地都是對票數的質疑,你們應該也刷到過吧!這就更加可以确定那場競演的票數又内幕了!”
秦風分析得頭頭是道,于洲一邊聽一邊點頭:“的确有刷到過,不過比起那個,最近好像關于林予安豔照門的關注度和讨論量要更高,難道那也是出自你手?”
此話一出,秦風立馬搖頭否認:“那個怎麼可能是我,我沒事兒去搞林予安做什麼,他不是行之的導師嗎?我這樣做不是給行之拖後腿嗎?”
這個解釋毫無破綻,于洲瞬間了然:“也對哈,那是誰故意爆出那種黑料來搞事啊?”
“還能是誰啊,”秦風無奈歎了口氣,“除了趙建良那個老家夥,還會有誰閑得沒事兒幹出這檔子事來……不出所料,票數問題應該也是他的傑作,現在又是來這一出,他到底是想要針對行之還是林予安啊?”
“這個趙建良搞這些事情到底是要做什麼啊?”于洲越聽越糊塗了,“他要找樂子的話去高級會所不行嗎?幹嘛逮着行之和林予安兩個人整啊,是不是老糊塗了?!”
“如果我的猜測沒問題的話……他的目的應該就隻是行之一個人。”秦風意味深長道,“可能源于一種變态的偏執。”
聞言,于洲兩眼懵逼:“哈?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越聽越迷糊了,你能不能——”
“三年前,”秦風打斷道,“就是行之那場輿論風波中,那個被扭曲成行之要靠出賣身體換取資源的資本大佬,就曾經被懷疑過是趙建良。雖然當年新聞并未提及趙建良的名字,甚至那些照片裡面都做了遮擋處理,但隻要在業界稍作打聽就能夠知道那些人到底是誰……而趙建良是那個資本圈的标志性人物,再結合你剛才說的那些,所以我猜這些事情應該和趙建良脫不開幹系。”
“業界?”于洲好奇問道,“是說娛樂圈嗎?”
秦風搖頭:“不是,是我們業界。”
“記者?”于洲追問道,“還是狗仔?”
“能不能不要用狗仔這樣具有侮辱性質的詞語來形容我們?”秦風無奈道,“我們隻是為了真相采取的行為比較偏激了一些,但你們不能反過來想一下啊,如果不利用偷拍跟蹤這樣的手段,能夠拍到那些大衆想知道的真相嗎?難道要看着社會大衆被那些人欺騙嗎?再則,真正行得正坐得端的人,根本也不擔心被我們拍到什麼吧……”
作為粉絲眼裡讨人厭的“狗仔”,秦風并不認可人們對他們一杆子打死的對待和認知,因為他覺得自己和那些隻是為了博關注的狗仔有着本質的區别,那就是他隻報道真實的内容,不會僅憑一張照片就添油加醋胡說一通,借此來制造關注點和熱度。
他的原則就是——不管用什麼方式,隻要追尋到真相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