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笑!”周亦尋突然臉色一沉,嚴肅道:“我問你,為什麼要瞞着我?”
“……”林予安收了笑,認真道:“什麼?”
“别裝糊塗!”周亦尋道,“我說的是耳返事故那件事情?你可以交給我去查啊?”
“那件事情啊……”林予安還以為他會說出什麼來呢,沒想到他在意的是這件小事,“其實我沒想把那件事情鬧大的,無奈有個愛管閑事的人硬要為我做那件事情,我想着那樣也能在引起趙建良不爽上推波助瀾,所以就不打算管的,結果沒想到在半路上發生了車禍事故……看來那個人覺得那件事情是我做的,所以有些按耐不住了,不過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對我們來說是有利的,所以暫時不要去追究好了!”
“這并不是你不想追究就不追究的,”周亦尋認真解釋道,“肇事逃逸已經涉嫌犯罪,警方已經介入了,而且人已經抓到了……”
聞言,林予安卻沒有很激動,平靜地問了句:“是嗎,所以那個人交代了什麼?說出了自己是受趙建良指示的嗎?”
周亦尋搖頭:“很遺憾,并沒有……那個人被抓獲之後就承認了是自己開車時沒有注意周圍的路況,不小心撞上的,并且将一切都攬在自己身上……所以趙建良在這件事情上可以說是毫無關系……”
“竟然有人願意背鍋坐牢?”林予安不解道,“為什麼呢?”
“還能是為什麼呢?”周亦尋嘲諷笑道,“老話不是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嗎?”
此話一出,林予安瞬間了然了,無奈歎道:“是嗎?原來如此啊……”
在這世界上,各色各樣的人都有,而其中最不讓人意外的就是為了錢不顧一切的人。
病房内突然陷入了一陣沉默,良久之後,周亦尋突然道:“對了,陸行之他說——”
“我知道。”周亦尋話沒說完,林予安就打斷道,“我早就醒了……”
而此刻,北都市郊外一個私人會所,因為陸行之終于要來到自己身邊兒感到無比興奮和愉悅的趙建良一派閑适地看着陸行之在《巨星制造》節目的個人CUT,翻來覆去看了十幾遍,他卻一點不覺得膩。
作為一個年過半百的中年男人,對一個年輕男人如此執着,這是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的事情。他這輩子得到過各種各樣的絕色之人,無論男女,隻要他看中的通通都能夠利用手段得到,但對那些人,他很快就會失去新鮮感。
主動貼上來他嫌棄太廉價,而面對那些不自量力反抗的人,他又覺得太愚蠢,隻有陸行之是完全不懼怕自己,并始終保持着個人本色。
雖然不想承認,但趙建良卻不得不承認,陸行之在他心目中有着和他人完全不一樣的特殊性。
他也曾思考過這種病态的執着是否是因為沒有得到過産生的不甘,但再次看到陸行之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他卻并沒有産生那種想要采取強勢手段将對方帶到自己身邊的惡劣想法,他甚至産生了想要慢慢去說服對方的念頭。
隻是陸行之和林予安之間的不可控發展超出了他的控制,那讓他産生了嫉妒。
——嫉妒,本不應該在自己看中獵物身上産生,但偏偏就這樣産生了。
這種不尋常讓趙建良意識到了一個不願承認的事實,那就是——他對陸行之竟然産生了可怕又可笑的感情。就是因為這種莫名的感情,讓他克制着沒有一開始就強勢将陸行之搶到自己身邊。
雖然一開始他也想過是否要把陸行之送上冠軍的位置,這樣的話也許對方就會感恩戴德來見自己,但又擔心做了那樣的事情隻會讓對方懷疑自己的誠意,所以才會反其道而行之。
他知道陸行之是個善良的人,尤其是對自己在乎的人。——所以對付林予安比直接對付陸行之更有效果。
而現在,事實證明,他賭對了。
“嘟嘟嘟嘟……”手機震動聲打破了趙建良的思緒,他回過神來,看着茶幾上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是他的私人秘書。
他拿起電話打開擴音:“什麼事?”
私人秘書預期禮貌:“趙董,那個肇事者被抓了。”
趙建良不以為然:“是嗎,有什麼問題嗎?”
私人秘書:“沒有,隻是告訴您一聲。”
“既然這樣,找個愛心捐贈的理由,把尾款打給他的妻子吧!”趙建良輕笑一聲,“即使是将死之人也依然想要用所剩無幾的身體為自己的女兒留下一筆救命的錢,還真是偉大的父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