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香啊,怪不得盛二狗現在這麼愛顧二狗呢。
喝着湯,啃着肉,就着清脆的小黃瓜,盛歲意覺得自己這會兒比較清醒,可以思考問題了。
就他所知,他的一些同仁是隐婚裝不熟,可是大家不信他們沒一腿。這怎麼到他倆這兒了,真結婚真有點熟卻沒人相信他們有一腿呢?
盛歲意撓撓臉蛋,話說回來,他也有點不信。
可顧斯年表現出來的情意綿綿,又不像是假的。畢竟盛歲意也做演員,他分得出什麼是演的,什麼是真的。
但是要讓他接受顧斯年真喜歡他,他怎麼那麼不敢信呢?難道是顧斯年對白月光求而不得,不得不退而求其次了?
想到這裡,盛歲意心口又有點酸澀,他收拾完碗筷,帶着二狗出去撒歡。
二狗在小區裡有個好朋友,最近被送去絕育,比較郁悶。二狗隻能自己溜達,聞聞這兒嗅嗅那兒。
太陽漸漸落山,盛歲意朝着落日的方向看去。冬日的陽光總是懶洋洋的,但他覺得,有總比沒有好。
他喜歡明亮,喜歡看陽光從樹葉的縫隙穿過,他覺得那都是希望。
人要快樂嘛,盛歲意想。和顧斯年結婚,他是快樂的,這沒什麼不好。
正想着,前方有個人逆着光走了過來。眼睛盯着一個地方太久,盛歲意有點看不清那人的身形,隻覺得他高大,步伐锵锵。
可這人說起話來,又那樣溫柔,他從盛歲意手裡拿過狗繩,低語着:“歲歲,我回來了,咱們回家。”
*
年底,各種娛樂盛典多。盛歲意和顧斯年手裡接到的邀請函都能拼成折扇了。
對了對時間,他倆要一同去參加一個影視方面的大會。
頭天,顧斯年給盛歲意發了一堆視頻,内容主題一緻,都是些情侶或者真夫妻一起走紅毯的。
盛歲意十分不解啊,他為什麼要看這個?台本上沒說要拉手啊?
顧斯年無奈地為他答疑解惑:[你能不能記住你現在已婚?哪有兩口子一起走紅毯不牽着不挎着的?]
隻看着“牽手”兩個字,盛歲意的臉就紅了,開始發燙,快要燎出泡了。
“怎麼那麼多事兒呢。”盛歲意搓了搓自己的手。
什麼都做完了,說個牽手還讓人臉紅心跳呢。
下午,顧斯年來接他,兩人一起去做妝發再出發去會場。到這會兒了,盛歲意才反應過來,“餘洋”和“餘曉”兩人為什麼都姓餘。
“你倆真是姐弟啊?”盛歲意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我們長得挺像的啊,你再看看。”餘曉瞧着盛歲意就喜歡,說話也和氣。
盛歲意的眼睛跟着腦袋左轉右轉,最後點了頭下結論:“還真是。這麼巧嗎?”
“可不是巧嗎?你跟顧老師真是有緣。”餘洋應道。
顧斯年特乖巧地微笑道:“洋哥說笑了,叫我小顧就行。”
都是熟人,盛歲意挺高興。等小草拿着他倆的衣服來了,這場面更熱烈了。
“小意哥,我是你的鐵粉!!!”小草捧着盛歲意的手大聲說道。
顧斯年“啧”一聲,站起來拍掉小草的手,自己抓在手心裡,指了指:“那兒有飯,你快吃點。”
“哦!”小草邊說邊退,眼睛直勾勾盯着盛歲意。
同品牌同系列的兩款西裝,顧斯年打了領帶,盛歲意戴着領結。胸針也是一對,顧斯年的是樹葉,盛歲意是朵玫瑰。
鏡子前一站,高挺的兩個年輕人頓時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真帥!”這句是餘曉說的。
“真配!”這句是餘洋念的。
“真是小意!”這句是小草秃噜出來的。
一屋子人齊刷刷地看了過去,小草閉上了嘴,露出一截胡蘿蔔。
去會場的路上,顧斯年又把視頻翻出來。他知道盛歲意會煩,沒放到他面前,隻自己一邊看一邊念叨。
盛歲意拍拍開車的小草:“我連下藍牙,給大家放一下我的新歌demo,你老闆太吵了,看視頻外放就算了,怎麼還帶解說。”
顧斯年深深地看了盛歲意一眼,沒解釋也沒反駁,隻是用專注的眼神把盛歲意看的心裡發毛。
車廂内傳來輕輕的吟唱,大家都在靜靜欣賞盛歲意的歌聲時,小草冷不丁冒了一句:“小意哥的聲音能救人。”
“哎喲!”餘曉先喊了嗓,“草兒啊,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會說話呢。”
他們的車剛停穩,門一開,四周的閃光燈頓時劃破了昏沉的夜晚。要不說顧斯年了解盛歲意呢,隻見他的合法伴侶,頭也不回地就要往前沖。
“歲歲!”顧斯年伸手想拽他。
前面的盛歲意猛地刹住了閘,停了幾秒,沒回頭,隻向後伸出了手。顧斯年低頭去看,在一陣陣閃光裡瞧那蔥白指尖。
顧斯年握住這手,把人拉到身邊,眼睛裡是壓不住的笑意。他稍稍靠近一點,故意壓低聲音說:“對咯,這不就記住了,你有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