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叫小卓,長得挺喜慶,胖乎乎,跟年畫娃娃似的。
“這是顧老師,打個招呼吧。”餘洋拍拍小卓。
小卓連忙雙手握住顧斯年的手,雙眼發亮:“顧老師好,我是小卓,小意哥的新助理。”
“你好,我是顧斯年,盛歲意的老公。”顧斯年微笑着。
餘洋在一旁差點沒笑噴出來,顧斯年卻很平靜,溫和地開口:“你小意哥剛睡醒的時候比較懵,有什麼重要的事兒,不要在那個時間說,等他緩過神。”
“吃喝上他要求不高,但盡量不要讓他吃冷了的飯,他打小腸胃就不太好。”
顧斯年頓了下,先笑了笑又說:“還有啊,千萬别讓他看見大鵝。”
這事兒餘洋都不知道,好奇地問:“為什麼啊?”
“他啊,有個錯覺,總覺得自己能打過村口的大鵝。”顧斯年看向遠處,“每次見着鵝了,總要比試比試。”
小卓想笑但又不好意思,臉憋得通紅。顧斯年拍拍他的肩膀,輕快地說:“我不在的時候,麻煩你照顧好他,謝謝你。”
“别客氣,别客氣,應該的。”小卓受寵若驚。
顧斯年站在人群外又看了一會兒,看到盛歲意和群演大爺聊着天,聊開心了還大笑起來。他放下心來,終于開車離開。
回到家,小草正在幫他喂鹦鹉。鹦鹉瞧見主人,吐了嘴裡的鳥糧,在桌邊走了幾步。
顔色格外鮮豔的小鳥張開了嘴巴,大咧咧地喊出聲:“回來啦,回來啦!”
“嗯,回來了。”顧斯年有問有答。
鹦鹉又喊:“歲歲呢,歲歲呢?”
“他工作呢。”顧斯年穿上拖鞋,走過來把小家夥捧到了手心裡。
小草在一旁大氣不敢出,瞪大眼睛瞅着他老闆和小鹦鹉的互動。顧斯年轉頭朝小草笑笑:“謝謝你幫我喂它。”
“它會說話啊,見我怎麼不吱聲呢?”小草問道。
顧斯年想了想:“它大概是個i鳥吧。”
小草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問:“剛才它喊的歲歲,是我知道的那個歲歲嗎?”
“你說呢?”顧斯年給小鳥的小碗裡添了點水,“我不會有别的歲歲。”
小草瞧着他眼角的淡淡笑意,愣了片刻。這分明是沒說出口的深情,被小小鹦鹉喊了出來。
小鳥跳到了顧斯年的肩頭,小草問可不可以拍張照,顧斯年點頭,随意地靠在櫃子邊。
這樣子有些慵懶,但因為小鳥的存在,又帶了點俏皮。
“老闆,你為什麼不告訴小意哥呢?”小草還是問出了口。
顧斯年歎口氣:“舍不得,不願意他因為我糾結難受。”
“我們已經結婚了,慢慢來,不急。”顧斯年回答着小草的問題,又像是在寬慰自己。
小草吐吐舌頭,覺得他倆真行,先結婚,其他的以後再說。
*
接下來兩周多,顧斯年在試鏡。他二拿影帝之後,經紀人餘曉原本建議他歇歇。但他說他老婆忙裡忙外的,他怎麼能閑着。
餘曉差點抽他,秀恩愛就秀恩愛,說什麼工作。
《景和之年》拍攝進入了尾聲,盛歲意的戲份即将殺青。快殺青了他才想起來問餘洋,接下來他的工作有什麼安排。
“你這兩年多拍戲沒歇過,我做主給你停一段時間。”餘洋應道,“空點時間,你能寫寫歌。”
“我拍戲也能寫歌。”盛歲意眨巴着大眼睛,露出單純的眼神。
餘洋頓了下:“那你就歇歇。”
“還有啊,有個公路綜藝找你了。嗯,還有顧斯年。”餘洋說道。
盛歲意擡起頭:“嗯?讓我倆比賽誰開車快嗎?”
“這個節目邀請的,都是一對一對的。”餘洋言簡意赅地說,“我覺得你倆可以多相處相處。”
“哦。”盛歲意抿唇低頭。
過了會兒,就在餘洋想再說點什麼勸他答應的時候,盛歲意擡起頭:“好,我去。”
《景和之年》殺青宴當天,顧斯年從國外飛回來,去酒店找盛歲意。
以前他不在就算了,以後這樣的場合,他都要陪在盛歲意身邊。
盛歲意和餘洋的電話都沒通,他隻好帶着小草進了宴會廳。他四處張望,想早早看見盛歲意。
十幾天沒見,顧斯年的步子和他的心一樣急。他大步走,小草差點沒跟上。
顧斯年猛地頓住腳,直愣愣地看着前方的人。
一個白發蒼蒼但脊背很直的老人家回過身,正用鷹一樣的眼神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