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可不能暴露在除了我以外的其他人面前,殿下。”景泉看着宮夏的手背說了這麼一句話,之後就帶着魔子直奔商業街。
到了衣飾店裡,景泉解下綁在宮夏手上的手帕,給他戴上大小合适的真絲手套,嚴嚴實實地遮住了那個要命的紅點,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乖乖任他裝扮的宮夏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眨了眨眼:這個突然出現在他身上的紅點,真的有那麼危險嗎?
啊,肯定是什麼跟後續主線相關的重要線索。算了,反正到了那個劇情點,遊戲系統一定會給出解釋,背景設定都是這麼一點點展開的,沒必要現在去煩惱。
衣飾店的店主是個圓臉的中年男人,笑眯眯的樣子看起來十分可親。他殷勤地湊了上來,彎着腰詢問道:“這個您還滿意嗎?”
景泉露出禮貌性的笑容,剛想要說什麼,突然眼神一凝:就在剛剛,那個要命的魔種瞬間從魔子的手背流竄到了少年的頸側,一下又一下跳得格外歡快。
反應過來的景泉迅速将宮夏拉到自己身後,另一隻手動作飛快地蓋在了少年的脖子上,死死捂住了那個躍動的魔種,不留一絲縫隙。然而這個動作在外人看來,完全就是一有人靠近,景泉便要把少年藏在身後、摟在懷裡,瞧都不給人瞧一眼的過激占有欲表現。
店主的眯眯眼都被他的誇張行為驚到瞪圓了一瞬,之後看他的眼神都不太對勁兒了。
景泉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表現會給别人帶來多大的誤會,表情扭曲了一瞬,然後對着店主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我覺得……頸飾也需要來一個,謝謝。”
被摟着脖子的宮夏不明所以,還仰着那張稚嫩的臉,用一種全然無辜的眼神看向他,讓景泉更加頭疼。
等到店家拿來東西,景泉立刻将手中點綴着紅寶石的黑色皮質頸飾扣在了宮夏脖子上,再次遮住了那個過于活躍的魔種。
但是這一次,景泉卻沒能因此而放松,他已經快要被折騰出心理陰影了,總有種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就結束的不妙預感。
店主雖然覺得這位看起來一表人才的顧客内裡其實不是什麼正經人,但出于職業素養和長久以來的習慣,他還是擡起頭打量了一下那個容貌精緻的少年,打算好好誇贊兩句首飾的上身效果和顧客的好眼光。
就在此時,魔種突然又從宮夏的頸側蹦到了額頭,然後是眼角。這個該死的魔種一邊到處亂竄一邊跳動的愈發活躍,給了景泉一種這個東西居然在顫着呼吸對他發出嘲笑和挑釁的錯覺。
景泉手一抖,先是飛快捂住少年的額頭,最後幹脆按着宮夏的後腦勺,将人整張臉都按進自己懷裡。
想要看一眼首飾效果找點詞兒誇人,結果連人臉都沒能看清的店主:……
在激烈殘酷的邊防戰場上都遊刃有餘的景泉難得有些手忙腳亂,“額飾,不,軟一點的額帶……”
景泉覺得自己都快出現語言功能障礙了,直到他的目光落在了旁邊牆壁上挂着的東西上。
片刻後,景泉一手将摘下的小貓面具扣在了魔子臉上,一手抓起挂在架子上的灰色鬥篷,将少年整個人都遮了個嚴嚴實實。
宮夏到是一直乖乖任他擺弄沒有抱怨,但是店主看向景泉時的詭異目光,就連職業素養也掩蓋不住了。
景泉隻能靠着過硬的心理素質,頂着對方意味過于豐富的眼神,勉力維持着臉上的平靜掏出錢袋,“就要這些,付賬。”
懸挂在門口的風鈴一聲脆響過後,精緻的玻璃門合上。憋了許久的店主終于忍不住“啧啧”出聲:“現在的人啊,真是什麼極品變态都不缺……”
因為頂尖戰士遠超常人的五感,将這句背地裡的小話聽得一清二楚的景泉:……
青年額角的青筋跳動得和之前的魔種一樣活躍:他真的沒有什麼“囚籠與金絲雀”的奇怪癖好,沒有!
但是果然,當景泉帶着這副打扮的宮夏跟懷特會合時,就連年僅十歲的懷特都對着景泉投來了異樣的眼神。
懷特生活的街區人員比較複雜和混亂,導緻他雖然年紀不大,但是懂的很多,思維一個沒控制住就擴散了出去: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隻是跟小少爺搭了一句話景泉就開始狂飙殺氣;
住旅館的時候,景泉也不允許他和小少爺呆在一間房裡;
餐廳的女侍者隻是遞個茶杯給少爺,景泉就一副無法忍受的樣子立刻趕走了對方自己來做這些瑣事;
到現在更誇張了,直接把人包得嚴嚴實實,除了面具下的眼睛,連根頭發絲都不讓别人看見。
這種病态的嫉妒心和占有欲……他記得,景泉隻是小少爺的護衛而已,對吧,這樣真的沒問題嗎?懷特有點不确定的想,臉上也不禁帶了出來。
“我不是……”景泉張了張口又閉上,他根本沒法兒解釋,所以幹脆無視了懷特充滿了質疑的目光,他現在已經麻木了,這些人愛怎麼想怎麼想吧。
總之,先帶魔子去看看通往浮空島的守衛有多嚴密,等他認清現實放棄此事,他們就可以轉道離開。在那之後,神域裡的這些人怎麼想,跟他一個生活在魔域的魔将有什麼關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