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公爵府都被宮夏轟平了,那個到死都囚困着羅德尼公爵的空間封鎖法陣,當然是在根基都被破壞後轟然崩裂。
宮夏和景泉立刻逃之夭夭。揮一揮衣袖,沒留下任何會暴露自己行蹤的線索,隻帶走了羅德尼公爵府倉庫中的所有财寶。
在聖護軍發覺情況不對,趕往公爵府時,宮夏和景泉已經一路直奔距離他們最近的離島傳送陣。
即将離開這個他們闖下了太多禍事的地方,景泉的心情是歡暢的,步伐是輕快的,正所謂心爽神怡,無論是身體還是魔力,都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力量感。
沒等宮夏動作,他便出手如電,幹脆利落地将傳送陣附近所有的守衛都變成了冰雕,用時不超過三秒。
他口中哼着和顧至一樣的小曲兒,舉步如飛地拉着魔子走到傳送陣最中央,滿懷愉悅和向往地按下了啟動開關,此時此刻,他心中激昂的情緒一時間竟然超過了自己在戰場上第一次獲得勝利的時候。
然而一秒鐘過去了,兩秒鐘過去了,一分鐘過去了……
什麼都沒有發生。
隻有春夏之交清涼宜人的夜風,肆意穿過建築之間的縫隙,發出“嘻嘻嘻嘻”的笑聲來。
風過之後的一片寂靜中,還是宮夏先開口:“是傳送陣壞了嗎?”
景泉僵住的身體終于重新動了起來,他仔細檢查了一遍傳送陣,或許根本不需要多麼仔細,隻要挪走啟動開關,就會發現本該安安穩穩待在傳送陣中央的法陣核心完全不見了蹤影。
為什麼會這樣?意外毀壞送去修了,還是有什麼别的他不知道的原因?今天是什麼特别的日子嗎?
不過現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景泉迅速冷靜下來,轉頭看向魔子,“下一個最近的傳送陣位置在哪兒?”
宮夏迅速規劃出了前往最近一處離島傳送陣的路線,兩人再一次直奔目标而去。
相同的流程重複了第二遍,當景泉發現這個傳送陣一樣缺失了法陣核心的時候,一路上那種隐隐不妙的預感,終于應驗了。
沒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如果說其中一個傳送陣的核心缺失還有可能是偶然的話,那麼接連兩個都是同樣的情況,就很難用巧合來解釋了。
這種撞鬼一樣處處不順的情況,讓他産生了一種熟悉的感覺,想起了某個熟悉的人。
“我們要去找下一個傳送陣嗎?”宮夏問。
“不,不用了。”景泉回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整個東區,我們無論去哪一個傳送陣,裡面都是沒有陣法核心的,所有的傳送陣都無法正常啟動。”
從這種他小時候就分外熟悉的行事風格中,不,應該是從這種熟悉的讓人恨到牙癢癢的情緒體驗中,景泉已經猜到了導緻他們如今遭遇的幕後黑手是誰。
那個無法無天的樂子人、任性妄為的煩人精,隻知道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别人的煩惱之上,根本不管其他人死活的讨厭鬼,如今的聖護軍第一指揮官——顧至。
怪不得他一直有種隐隐被窺探的感覺,果然是他。
如果是顧至在背後搗鬼,那麼無論自己身邊發生多麼詭異的事情,都變得正常起來了。
無需确認,景泉就已經将罪名定死在顧至身上。他攥緊了拳頭,額角的青筋不斷跳動着,暗暗咬牙發誓:
總有一天等他回到神域,一定要把那個隻知道在背後陰人的家夥可惡的笑臉,踩在鞋底狠狠摩擦。畢竟顧至是腦力派的,正面打架從來就沒赢過景泉一次。
……
神殿聖護軍指揮官顧至的書房。
“居然在第二個點就發現了嗎?還真是對我印象深刻啊……”
“看來小時候那段在天之城愉快相處的經曆,給景泉少将留下了諸多彌足珍貴的記憶,以至于他到現在還念念不忘的樣子,我真是,真是太感動了……”
某人剛拿着小手絹假哭完,很快就又沒骨頭一樣窩進椅子裡,腿搭在桌子上,翹起的腳尖搖啊搖。
他左手捏起塊點心吃一口,右手端起女仆剛剛泡好的紅茶品一品,飄浮在空中的水晶球,兢兢業業地播放着顧至想看的畫面。
對、對、對!要的就是景小泉氣到跳腳的模樣,這一點從小到大都沒怎麼變。他就喜歡看對方咬牙切齒看不慣他卻又幹不掉他的樣子,這讓顧至感到無比的快樂,再多來一點~
畢竟自從景泉跟着父親去了東部防線的駐軍點午耀城,顧至人生中的樂趣都少了一半,隻能靠洛伊首席怒發沖冠的暴躁小模樣勉強維持生活,這個樣子。
至于以後景泉和洛伊會不會來找他算賬?未來總是充滿了變數,到來的究竟是哪一個明天,這是誰也說不準的事情,何必為了它而放棄今天的快樂?
神域的每一天都死氣沉沉、千篇一律、毫無期待感,好久沒這麼熱鬧有活力了。他決定了,今天就是最美好的一天、最幸福的一天、最精彩的一天!
……
猜到傳送陣核心缺失的罪魁禍首是誰後,景泉就放棄了通過傳送陣離開天之城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