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煥的手指放松下來，輕輕蹭了蹭華采衣的嘴唇，又放下繼續锢住他：“我愛你不是神愛世人那種愛，不是救了你的大哥哥對小輩的憐愛，我愛你是，現在想親你的嘴唇，想和你天天擁抱，将來一直一直在一起的那種愛，是你父母間的那種愛，但你的父母可能更重視他們的隊友同伴，而在我這裡，你是最重要的，你讓我感受到活着的激情和持續燃燒的信仰的、絕望的，希望的力量，你也是我的神明。”

“而我确實惡劣，比如說現在，我想把你的嘴巴搓紅，讓它綻放出更加誘人的色彩，然後湊上去親你，再怪你誘惑我。”姜煥的聲音很低很沉，聽起來很危險。

華采衣被姜煥一連串的話砸得愣住了，他大腦的語言處理功能被炸得失了效，現在說不出任何話，但是臉頰卻先一步反應，開始變得紅豔欲滴。

姜煥側過頭眯眼欣賞了一下華采衣害羞的樣子，很懂得适可而止地沒再繼續說逗弄的話，而是給他時間讓他慢慢反應。

華采衣有點懵，但腦子裡也在不斷思考。

姜煥，愛自己，還是那種……那種愛。

華采衣見過父母接吻，知道姜煥指的是什麼，那自己呢？自己……也愛姜煥嗎？也是那種愛嗎？

姜煥救了自己很多次，給予他無盡的溫柔溫暖，總是讓他的心髒跳得很快，時不時讓他感覺有點缺氧——就像現在。

華采衣之前把姜煥當作救了他的好心大哥哥，後來覺得他是救世主，但——他明白自己對姜煥不是純粹的感激與崇拜，沒有人會幻想和不可觸及的神明或者單單純純的救命恩人一直在一起，但他想。

他向往着姜煥的潇灑與自由，沉溺于姜煥對他的關心照顧，對他的與衆不同，沉醉于和姜煥騎着荒地摩托馳騁，忘卻痛苦，感受歡愉。

他用力呼吸着，缺氧的感覺又加重了。

對着姜煥他總是這樣，皮膚不受控制地變紅，心髒不受控制地加重跳動，以至于他有時會覺得，自己身體的掌控權不完全屬于自己，而是分了一部分到姜煥那。

華采衣微微張開嘴巴，用嘴巴輔助呼吸。

而一直觀察着華采衣反應的姜煥，看見他微張的嘴唇，看見那條縫隙裡若影若現的舌頭，眼神暗了暗。

姜煥身體又往華采衣那傾了傾，下腹抵住了華采衣的膝蓋，眼睛像鎖定戰鬥目标一般鎖定了華采衣的嘴唇。

華采衣整張臉基本紅透，腦子應該還在混亂地思考着，但應該是下意識想擋一下自己不受控制的臉，頭微微側了一下，讓肩膀後面的黑色長發滑到臉側為他遮擋，嘴唇張着加快呼吸，輕微的喘息聲飄到姜煥的耳朵裡。

姜煥放在車座上的右手動了一下，然後将遮住華采衣臉頰的長發别到他耳後，再順着往下緩緩撫摸到發尾，揉搓兩下。

姜煥眼神微動，眼睑壓下，歪過頭湊上前，粘在華采衣嘴唇上的視線沒有挪動半分。

呼吸交纏，兩個嘴唇将碰未碰，華采衣緊緊閉上眼，微張的唇也閉上了，姜煥的氣息以從未有過的侵略性向他席卷而來。

姜煥突然頓了頓，接着有些懊惱地皺了下眉，收回手轉過頭，低低說了聲抱歉。

“實在是有點沒控制住，沒有真的要違背你意願冒犯你的意思——”姜煥解釋了一句，他的呼吸有點亂，現在他也有點缺氧。

“你剛剛……是想要親吻我嗎？”

華采衣突然睜開眼，迷茫慌亂的神情慢慢從他臉上褪去，他混亂的腦子被姜煥的突然“襲擊”刺得突然條理清晰了起來。

他愛姜煥嗎？是愛的，是面對姜煥具有侵略性的親吻欲望生不出拒絕之意的愛，是想要那雙唇落在自己唇上的愛，是幻想與他在一切結束之後浪迹天涯自由一生的愛，是想要和他一直在一起的愛。

姜煥給他溫暖，給他盔甲，給他一次又一次的新生，給他自由，給他快意，給他安全感，給他流淚的權力，給他心的悸動，給他如此真切的活着的感覺。

他看姜煥被他驚得猛地轉回頭，看着他不可置信的表情，好像有點咂摸出姜煥搞惡趣味時候的快感了。

華采衣抿了抿嘴唇，阖了眼，突然湊到姜煥臉前。

他沒有像姜煥那樣保持着一個将觸未觸的距離，而是實打實地碰到了姜煥的唇上。

一觸即分。

華采衣重新睜開眼：“你會怪我誘惑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