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保證我的速度會快到不需要别人來控制它的角度……”姜換眯了眯眼,盯着“沙丘”的動作,調整了車頭對準的角度。
頓了一秒,他又笑了一下,側頭輕聲道:“體諒一下我吧,寶貝,我現在的心情就像那些不放心貌美妻子一人走夜路的無能男人,再放你離開我視線之外一個人面對危險我就要瘋了。”
說完,也沒給華采衣回應的時間,身體前傾手腕一轉,摩托車以最大的速度沖刺着。
華采衣因為慣性死死地貼住了姜煥的後背,雙臂緊緊環住他的腰,蒼白修長的手指抓住他的衣服下擺。
摩托車遊走在“沙丘”身上,留下的車轍像蟒蛇絞殺的纏繞,兩顆心髒緊緊貼着,摩托的轟鳴以及怪物的嘶吼爆炸在耳邊,但華采衣隻能聽見他和姜煥的心跳。
對于“沙丘”來說,他們渺小,卻并非微不足道,對于他們來說,“沙丘”龐大,卻并非不可戰勝。
華采衣數着他們的心跳,内心無比沉定,有姜煥在的地方,他就有了名為安全感的東西——盡管他的母親教導他,這是一種危險的想法,當你察覺到安全感時,就是你放松警惕被敵人抓住馬腳時。
他想,不是這樣的,姜煥給他的安全感不是警惕心的懶惰,而是放手一搏的勇氣,是堅不可摧的靠山。
華采衣眼神錨定了一個地方,拍了拍姜煥的右肩,大聲說:“往右上方走一點,大概兩點鐘方向,我看到那地方了!”
姜煥立馬往那處沖去,與此同時,“沙丘”也感覺到了不對勁,開始往刀口前的地方狂轟濫炸起來,它不惜自我傷害,也要保住腦部位置,但這顯然不是什麼聰明的做法,本來是個小小的刀口,加上它身體的不穩定,跟丢的概率是很大的,但如今,他的保護機制擴大了他們的目标物。
姜煥一個精妙的飄逸走位躲掉了襲擊并轉到了刀口的另一側,那側的保護機制還沒做足,有足夠大的缺口,華采衣從摩托車上一躍而下,一手拿着長刀往之前的刀口狠力一戳,抓緊了刀柄穩住身形,另一手舉着長槍抛了一下卡在肩膀上,側臉架住,回頭遞給姜煥一個眼神,看到姜煥點頭後立馬朝“沙丘”的腦部瘋狂開槍。
與此同時,姜煥打了一個信号槍……
槍聲響起,暗沉的天空猛然炸開一朵紅色的蘑菇雲,下一秒,四面八方的油車發動了,姜煥站在高處看着油車的位置,又打了一槍藍色的信号彈,然後發動摩托把華采衣抱上車,華采衣最後補了一槍,抹了一把濺在臉上的液體,抱緊了姜煥的腰。
摩托車沿着原路下去,圍着“沙丘”的油車一輛接着一輛爆炸,摩托被沖擊力推離了“沙丘”的身體,往下疾速墜落着,姜煥看着位置放開了摩托,在空中轉了個身撈住華采衣,又單手抱着他轉了個方向,在接近地面的時候用盡了恢複一點的氣力最後托住了他們兩人。
爆炸還在繼續,兩人落地後一刻也沒緩沖,飛速朝之前被他們抛下的皮卡跑去,趕着炮火的尾巴上了車,姜煥一踩油門遠離了爆炸範圍。
姜煥側頭往右看,火光閃爍使華采衣的臉明明滅滅,戰鬥給那張美麗的臉染上的冷意尚未褪去,他的眼睛眯得狹長,眼尾挑高,嘴唇還抿着,正觀察窗外的局勢,下颌角還沾着猛擊“沙丘”腦部濺上的血液,發絲自由地散下來幾縷,因為液體的沾染黏在了臉上。
這一幕總給姜煥一種似有若無的熟悉感,像幻夢又像回憶,在之前那幾場為數不多的和華采衣并肩的戰鬥中,他似乎總以這樣的視角看過他,盡管他喜歡華采衣上次和他“兜風”時那種無憂無慮自由快意的笑意,也不得不承認,戰鬥時的華采衣,戰鬥後稍顯淩亂的一一,着實是……
“嗯,雖然有點不合時宜——”姜煥的聲音将華采衣的注意力從窗外的景象拉了過來。
“什麼?”華采衣嘴巴放松,幾不可見地撅起來了一點點,臉往姜煥的方向稍稍擡起,眼神迷茫,一副疑惑的表情。
姜煥拿自己的衣袖輕輕擦掉了華采衣臉上沾着的液體,繼續道:“但剛剛,你單手架着槍朝那玩意兒的腦部連續攻擊的樣子,以及你剛上車平靜下來喘息的聲音,非常的性感……”
可能是戰鬥帶來的腎上腺素飙升,以及姜煥眼中華采衣無時無刻不在實施的“勾引”,讓這個外部正在遭受連天炮火的皮卡,内裡居然彌漫着一股暧昧的氛圍。
确實不合時宜。
但姜煥無暇顧及,在華采衣擺出那副讓他心髒酥麻麻的疑惑表情時,他就想這麼做了……
姜煥托着華采衣的後腦,吻上了他的唇角,然後輾轉厮磨到唇上,華采衣輕輕張開了一點嘴唇,唇舌推動着唾液的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