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對話的時候,别人大概是插不了嘴的。
梁帆多次想解釋,無果,最後接受了這個事實,默默地低頭喝奶茶。
岑越倒是早就明白這個道理了。
他從一開始就沒試圖向蔣閑解釋,也沒試圖維護并不需要自己維護的兄弟。
隻是安分地聽褚澹和蔣閑你來我往,岑越開始思索一件事:
其實蛋哥坐蔣閑對面不是挺方便的嗎。
他和梁帆才應該面對面上演安靜如雞。
手機發出一聲消息提醒,褚澹收回瞪着蔣閑的目光,手指在屏幕上跳動幾下,打開消息。
他們有兩個正式班級群,一個在微信,裡面有家長也有老師;一個在企鵝,裡面沒有家長但有老師。
除此之外,還有個沒有家長和老師的微信群。
這個沒有“管理人員”每到周末尤其熱鬧,各色遊戲邀約資源分享作業答案滿天飛,褚澹再三猶豫,還是給該消息群設置了消息免打擾。
這時候,企鵝群和微信都收到了同樣的信息——
“周日下午有表彰大會,”岑越湊到褚澹身邊,“蛋哥,你肯定得去吧。”
這次表彰大會表彰的是上學期期末成績優秀的學生,還包含了發獎學金的環節。褚澹作為年級第二,肯定得去領獎。
“嗯。”
褚澹點頭,想到坐在這張桌子斜對角的那位就是壓他一頭的那位年級第一,心情不太美妙。
岑越又說:“那你要不就晚自習結束再走吧?”
走讀生可以選擇晚自習是否留下,褚澹平時都是五點放學就走,沒有留下的習慣。
“高一這次不是軍訓一周嗎,我們開學他們軍訓,”梁帆終于能開口了,趕緊解釋,“他們軍訓表彰也放我們的表彰大會上了,晚自習的時候他們會在操場上進行軍訓結束的晚會,去玩不?”
聽他這麼一說,褚澹想起來好像是有這麼個事兒。
班群裡瞥見過,他沒放心上。
褚澹:“坐班老師來檢查怎麼辦?”
岑越:“就說上廁所呗。”
褚澹:“上整個晚自習的廁所?你找個好點的理由。”
岑越:“大家都用這個,咱不能搞特殊。”
褚澹:“……”
其實老師都知道他們什麼性子,八成能猜到他們湊熱鬧去了,不戳破是屬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到了周一的時候,班主任肯定會來秋後算賬。
他們的英語老師Jessica,也是他們高二的班主任。
教英語的傳統,不讓同學喊她老師而讓大家直呼她的英文名,Jessica和傑西卡反正也沒差,不少人就這麼叫着。
傑西卡看着好說話,做起事兒來還挺雷厲風行的。
岑越又說:“我還記得我們軍訓結束那天,你帶頭跳的廣場舞把大半學生都給帶嗨了,個個跟在你後邊跳……”
褚澹:“……”
岑越:“你以後幹脆開個廣場舞的班吧,真的,蛋哥,你太适合了。看過你的廣場舞,其他人的廣場舞都變得索然無味……”
蔣閑毫不掩飾地笑了一聲,聽得褚澹實在忍不住,桌面下的腳往他的方向一踢——竟然沒踢到。
啧。
褚澹若無其事地收回自己的腿。
“我那是被人硬拉上去的,”他瞧見邊上那桌人終于走了,端起自己的奶茶,“過去。”
梁帆跟着他起身,“湊個熱鬧呗,蛋哥。”
褚澹說:“行,那我留。回頭和我媽說一聲。”
他也不是不喜歡湊熱鬧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