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辰琤的想法很簡單。
蔣閑和褚澹不對付,不可能說褚澹什麼好話。他看褚澹不怎麼順眼,聽别人嘲褚澹自然樂意,等蔣閑說完再跟着附和兩句,有同一敵人的他和蔣閑友誼這不就上來了?
蔣閑站在旁邊,那雙灰黑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羅辰琤。
他的瞳色有點兒淺,看起來就像覆上了一層薄薄的冰。
蔣閑勾起唇。
“當然記得。”
“我想也……嗯?”
羅辰琤懷疑自己的耳朵:“什麼???”
蔣閑慢吞吞地收好洗漱用具:“因為班長長得很好看啊。”
這點沒人能否認。
但是——
蔣閑,你他媽這麼顔控的?
長得好看點你就能記住了??
你自己不也是個帥哥嗎???
羅辰琤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
他感到荒謬,“蔣閑,你——”
“我和班長不一樣,”蔣閑涼涼地說,“我的脾氣不是很好。沒事别來招惹我。”
羅辰琤語塞:“我——”
他沒敢再說下去。
蔣閑現在那笑容就像在說:你心裡那點想法我全都知道。
這種狀态的蔣閑比闆着一張臉的蔣閑更讓羅辰琤感到恐怖。
不是說蔣閑都和趙亢一起對付褚澹了嗎,憑什麼到了他這裡就是“沒事别來招惹我”!他這個同班同學在蔣閑眼裡連趙亢都比不上?
蔣閑離開,羅辰琤石化似的站在原地,這回沒敢再追着過去和蔣閑套近乎了。
集體吃過早飯之後,他們被布置了整理内務的任務,下午參觀了基地内的農展園、菜地以及一些放置工具的地方,基本上把基地走了個遍,最後又是自由活動。
這個時候的自由活動,幾乎所有學生都不想要活動了,隻想利用這份自由去休息。
基地内唯一的小賣部展示了什麼叫真正的人滿為患,褚澹甚至沒有為了買一根棒冰擠進去的勇氣。
最後他被邀請到岑越的寝室,喝了幾口水,懶洋洋地倒在岑越的床上一動都不想動。
但這麼鹹魚着,他自己又不安心。
躺了一會兒,他說:“我還是回去學習吧。”
“大王日理萬機,”岑越掐着嗓子說,“臣妾都明白的,臣妾不敢奢求大王的寵愛。”
褚澹說:“你别惡心我,我願意多寵愛你一點。”
盧皓和岑越一個寝室,見褚澹過來玩,就湊到岑越的床邊。
他剛走過來就聽到這一段,扶着岑越床邊的鐵梯,笑得花枝亂顫。
他以一己之力,帶動上下鋪兩張床都在抖動。
抖到上鋪戴着耳機看視頻的兄弟探出頭:“喂!搖什麼呢!”
岑越趕緊把盧皓扯到一邊去。
岑越小聲問:“你在寝室裡過得怎麼樣啊?”
褚澹:?
岑越:“睡得好嗎?要和盧皓換個床嗎?”
盧皓:?
盧皓:“卧槽,你他媽問過我嗎!”
岑越充耳不聞,對褚澹繼續說:“你現在要是困,在我床上睡會兒也行。”
褚澹:“你這語氣,仿佛我被校園霸淩。”
岑越:“……”
褚澹大概猜到他在指什麼,無非是覺得他和蔣閑不撕不痛快。
但實際上,他和蔣閑相處得非常……和平。
“謝了啊,不過我挺好的,”褚澹說,“我們倆現在還挺和平的。”
岑越點頭,但明顯不信。
他又問:“你晚上過來玩不?我們寝室昨晚玩了誰是魔鬼。”
褚澹:?
褚澹:“什麼東西?這是個什麼遊戲?”
岑越:“就是國王遊戲,因為抽的是鬼牌,所以幹脆叫誰是魔鬼了。”
倒也挺貼切。
褚澹很少體驗這種寝室裡的遊戲,有點心動:“幾點?”
“你十一點要睡的話,熄燈之前也行,十點多的時候。”
“好。”
……
十點半,岑越的寝室内。
褚澹和坐在對面的蔣閑大眼瞪小眼。
“我想着昨天你們說人多……好玩……就……把我同桌拉過來了。”
巫良一臉尴尬,眼神飄向盧皓:班長怎麼也過來了?!
盧皓沒接收到他的信息,搭着岑越的肩膀笑到直不起腰,岑越面無表情地把這個抖動機器扯來丢到旁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