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提案而已,能不能通過還不一定呢。”宋知念沒給準信兒,但盛錦天已經看到了,宋知念也不能否認。
“不過你進董事會也是應該的,畢竟你是宋家的親女兒,取代宋知韫是早晚的事。”
明明是誇她,奉承她的話,宋知念聽起來總覺得不舒服。
現在站在宋知念的角度,她和宋知韫并非敵對關系,反而是一種相互扶持的狀态。
如今的她,甚至不希望宋知韫從公司離開,甚至可以接受她一直在這個位置上,不可否認的是,宋知韫的能力和經驗都是極其出色的。
所以盛錦天這樣把她和宋知韫往對立方向上放,讓宋知念覺得不舒服,慈善酒會後,圈内都在傳她們的關系有所改善,畢竟宋知韫毫無保留的引薦宋知念。
盛錦天應該很清楚這些,卻還是說出這樣的話,之前還叫人家阿韫叫的親熱,現在沒有利用價值了就直呼大名了,還真是……見風使舵?
今晚的愉悅在這一刻都化為烏有。
拒絕了盛錦天送她回家的提議,宋知念一個人走在路上想靜靜。
六月,距離祝硯安生日越來越近,宋知韫和他的冷淡關系,已經持續半月有餘。
下午接到林真真的電話,丢下工作,匆忙去了畫廊。
林氏的畫廊比祝硯安之前的個人展的展館大得多,不少近現代知名畫作都經這裡交易,牆上挂的随便一幅都是千萬級别的。
“喏,你要的東西,今天加急送來的,保存完好,我已經檢查過了。”
“行,這次算我欠你一個人情,改天請你吃飯。”宋知韫有些小心的接過這個小盒子。
“這……給祝硯安準備的生日禮?”林真真問她,好像能用到這東西的,宋知韫身邊就祝硯安一個人。
宋知韫點頭,雖然冷落了祝硯安一陣子,但他的生日,宋知韫是絕對放在心上的,一點也不會忘。
“這東西不算特别貴重,但勝在難得。”林真真常年待在藝術品行業,比宋知韫更懂這份情懷。
維多利亞時期的英産古董顔料,距今已經一個半世紀,封存了一百多年的顔料依舊色彩豔麗,放在時代特征濃厚的精緻小木箱裡。
天然礦石研磨的顔料,由于其物理化學性質的穩定,使得畫作不易褪色,歲月沉澱後更有獨特魅力。
正因如此,這盒曆史悠遠的顔料才更顯得難得,宋知韫提前好久就拜托林真真幫她拍下,直到今天,才真正送到她手上。
她這份禮物的意思,不隻是因為祝硯安是個畫家,更希望祝硯安的人生,能像這些顔料一樣絢麗多彩,經過這一歲的洗禮,他不會褪色,沉澱的更有風格。
生日那天早上,宋知韫依舊出門很早,祝硯安望着空曠的房間,神情落寞。
宋知韫會記得他生日的吧,宋知韫會早點回來給他過生日的吧,這幾日的煎熬竟然讓祝硯安連這些都開始懷疑了。
這些難過的時光,好像讓祝硯安越發察覺到,他真的好喜歡好喜歡宋知韫,一刻也離不開了。
他從來沒有想推開宋知韫,他很想緊緊的抓着她不放開。
可他好像,很久很久都下定不了決心,因為宋知韫的偏愛讓他有些太過沉溺。
一旦脫離了宋知韫的主動和偏愛,祝硯安終于想清楚,也看明白了。
作為她的另一半,祝硯安應該主動的,給她安全感,那些宋知韫曾經給他的,他也該給她。
感情中,雙方應該是相互付出和體諒的,祝硯安想,他是不是付出的實在太少。
從黃昏等到天黑,祝硯安沒能聽到密碼鎖的響聲,他想,大概宋知韫實在太忙,他不能去催促她,繼續給她添麻煩。
或許,可以問問她工作累不累,或者直接去公司樓下接她。
但他出門實在不方便,因為耳朵的問題,他不能開車,好像失去了随時可以出門的權利。
可他還是想去見她,往年這個時候,宋知韫應該早就和他坐在餐桌前吹蠟燭了。
按下門把手的瞬間,門外站着的是提着蛋糕和禮物的宋知韫,祝硯安還以為他出現了幻覺,直到宋知韫開口,他才相信面前站着的真的是她。
“你要出去嗎?”
祝硯安搖頭,愣在了原地。
“今天确實有點情況耽擱了,我來遲了,阿硯,生日快樂。”
“阿韫……”
“快看看蛋糕和禮物你喜不喜歡。”
宋知韫把祝硯安推進去,把蛋糕跟禮物都放在桌上,然後伸手去摟祝硯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