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寅這時候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吏部尚書這幾個字他已經聽過了,“那又如何,我已經打算讓我爹去提親了。”
詹某仁差點氣出一口老血,“你配嗎”這三個字差點脫口而出,好不容易将這三個字咽下去,悠悠道,“龔少爺,吏部尚書這門親事可不是好提的,那可是皇城裡正三品的官員,您區區一個邊城富家子弟,實在是......高攀了。”
“正--正三品?”龔寅這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一下腳軟差點跌坐在地上。
“嗐......”詹某仁長長的一聲歎息,“現在沈小姐受了驚吓,在衙門裡任何人也不見,就算是替您說情也沒地兒說去。這事隻能靠大人,萬一......”
他得到話沒有說完,龔寅也知道自己闖下了大禍。
這件事的确隻能靠柳令芙,盡管龔馮春上面也有人,但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多,越對他們不利。趁這件事還沒有傳到吏部尚書的耳中,隻能趕緊求得沈小姐的原諒才能保住寅兒的命。
這件事發生後他們第一時間把罪魁禍首阿九交了出去,想請沈瑤高擡貴手饒了龔寅,可惜他們根本連沈瑤的面都見不到,一切都以沈瑤受了驚吓拒絕了。
所以龔馮春隻能拿出十足的誠意去求柳令芙。
柳令芙把錢推了回去,“龔老爺,這個忙我不是不幫,隻是實在無能為力,這個錢你還是拿回去吧。”
龔寅接二連三的出事,龔馮春一下也像老了十歲,沒有了之前的盛氣淩人,言辭上也多了幾分求人辦事的恭敬,“這隻是龔某的一點心意,若大人能救我兒之後還有厚謝。”
桌上的錢足足都五千兩,柳令芙狠狠的心動了,但此刻還沒到收下的時機。
“龔老爺恐怕還不知這件事的嚴重性。尚書大人隻有一個女兒,愛女如命,連身邊得到随從都曾皇宮裡的帶刀侍衛,可想而知這件事要是被沈大人知道了,不光是龔老爺你,就連本官也會有麻煩。”
“所以才要麻煩大人想想辦法,救小兒一命。”
柳令芙:“幸運的是這件事還沒有傳到沈大人的耳朵裡,就還有回旋的餘地。”
“可是沈小姐根本不願意見我們。”龔馮春也知道,可是他連上去道歉的機會也沒有。
柳令芙安慰,“沈小姐現在住在衙門,等她情緒一有好轉,我再上去替龔少爺說說情,就是得暫時委屈龔少爺了。”
龔馮春連忙起身,謝道:“讓那逆子吃吃苦頭也是好的,那就麻煩大人了。”
柳令芙歎息兩聲,說:“龔老爺要是早有這念頭,也不至于此啊。”
龔馮春尴尬的笑笑,走了。
桌上的錢沒有帶走自然是留給她的辛苦費,柳令芙當然心安理得的笑納。
把錢都藏好,柳令芙找到羅濤,問:“沈小姐現在如何?”
羅濤回道:“已經安置在後院休息了,也找了大夫診治,就是吸了一些迷煙吃了點軟筋散,已無大礙。”
柳令芙點點頭,這時候她也不湊上去找晦氣了,等兩天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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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瑤回來之後軟筋散的藥效還沒散去,又迷迷糊糊睡了過去,等醒來時已經快到傍晚了,精神也好了許多。
她剛醒,廚房的人就把吃食端上來,又端給一杯顔色很深的茶水,說道:“素香姑娘,這是大人另外囑咐的安神茶,對沈小姐的身體有好處的。”
沈瑤吃了一點清淡的粥,喝了安神茶後又休息了片刻,再坐起來時身體已經恢複如初。
“小姐,我們把這件事告訴老爺吧,老爺會替小姐做主好好懲治龔寅的。”素香心疼沈瑤受了委屈,說道。
沈瑤卻急的搖頭:“不,不要讓爹知道。”
如果讓爹知道一定回親自來安陽縣接她,那她離家避婚就前功盡棄了。
“那小姐今日受的委屈怎麼辦?”素香說,“那縣令可能和龔家同出一氣,現在倒是把龔寅關在牢裡,說不定等咱們前腳離開,他後腳就被放出來了。”
他們又不可能一直待在這裡。
“今日的屈辱我不會就這樣算了,明日我就去找那縣令給他施加壓力,讓他早點給龔寅定罪。”她頓了頓,說:“大不了之後再逃一次。”
反正她是不會讓那個龔寅好過的。
“阿風呢?”沈瑤突然想到。
“阿風覺得是他失職才讓小姐被擄,無顔見小姐,現在在外面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