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出現在你的世界裡,如果不抓住的話,就不會再遇見了。
“爹,我想給子衿打個電話。”
金歡喜悶悶道。
雖然她哭的時候沒提付子衿,但金大富能感覺到,她的難過來源于她和付子衿不再親密,于是也放軟了語氣。
“打吧。”
金歡喜撥了電話,電話響了一分鐘,一直沒人接,最後自動挂斷了。
車裡的氣氛逐漸凝重。
金大富出聲安慰:“人家可能沒看到。”他沒見過付子衿,倒是常聽金歡喜念叨,能一直幫大喜補習,一定是個不錯的人。
但金歡喜了解付子衿,這個點不接,隻有一種可能——
她在生氣。
沒法子,金歡喜隻能眼巴巴地看着那個号碼又打了一次。心中默念,事不過三,事不過三……
付家。
“不接電話嗎?”付譯文今天不上班,在客廳坐着,聽着女兒兜裡的手機響了好幾分鐘,受到好奇心的驅使,還是沒忍住問了句。
付子衿正在看書,聞言,輕輕合上書本,掏出了手機,看了一眼來電人,她哼了一聲,把手機放到了桌子上,還是沒搭理。
“子衿?”沒得到回複,付譯文又叫了女兒一聲。
付子衿冷靜了點,說出來的話讓人似懂非懂。
“笨蛋的電話,接了會讓人變笨。”
女兒難得說出這麼可愛的話,付譯文都開始好奇來電人是誰了。
電話在客廳裡整整響了四回,徹底安靜了。
付子衿戳了戳手機,想到金歡喜“事不過三”的原則,稍稍高興了點,又想起金歡喜身邊一個一個朋友,啧了一聲,把手機丢回了桌上。
早在電話響起的時候,她就知道是金歡喜,因為隻有金歡喜有她的手機号。
與此同時。
付子衿,你竟然不接電話!
金歡喜憤怒了,她可是打了四回!四回啊!以前第三回就會接的!
當然,憤怒隻維持了一秒,想到自己做的虧心事,她還是悻悻地坐在了副駕駛座位上。付子衿不接電話,那一定是生了大氣,但她做了什麼讓她這麼生氣?
金歡喜要是真知道,就根本不會做讓她生氣的事。理所當然的,無論她怎麼想,都想不通付子衿到底是因為什麼生氣。
“爹,你說付子衿為什麼生氣?”人到了走投無路的時候,就會病急亂投醫。
金大富不知道,但金大富會瞎編。
“好好想想你都做了什麼,既然人家這麼生氣,那肯定是大事。”
金歡喜誠懇地搖搖頭:“我想不到。”
金大富噎住了,隻能把皮球踢給自己媳婦:“女孩子的事情還是你媽更懂,回家問你媽吧。”
金歡喜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一到家,就狂奔進屋。
“媽媽!媽媽!媽媽!”
陳寶珠從屋裡頭走出來,被她的熱情吓了一跳。
“咋了,媽媽,媽媽的叫,像個小蝌蚪似的,難道你是那個找媽媽的小蝌蚪變得?”
金歡喜嘴比身體快,跟竹筒撒豆子似的,一股腦兒全說了出去,和向金大富傾訴不同,她特地隐去了付子衿的名字,省得她媽和她爸一樣,帶入不必要的濾鏡。
整了半天,原來是感情糾紛。
陳寶珠思索片刻,不确定道:“大喜,有沒有可能,你這個朋友是因為你交了别的朋友,覺得你不是她最好的朋友了。”
金歡喜想起了自己在班裡交的幾個朋友,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既然是這樣,那就是你對這個朋友關注度太少了。不是我說,大喜,我們交朋友可不能見一個愛一個,人這一生啊,知心朋友是很少的,我看呐,還是付子衿對你最好。”話說到這裡,陳寶珠反應過來了,“你那個朋友不會是小付吧?”
金歡喜懵了,搖了搖頭,跑回了房間。
金大富在門外聽了全程,一跨步,進了屋,鼓掌。
“媳婦,你真聰明,猜對了。”
陳寶珠笑了笑,卻感覺奇怪:“大喜不是最在乎小付了嗎?怎麼惹人家生氣了?”
金大富也不太清楚,含糊其辭:“聽大喜說,好像是因為一中學習太辛苦了,沒時間和小付一塊聊天,時間久了,聯系就少了。”
“唉!這孩子。”陳寶珠開始發愁,金歡喜能考上一中,在他們倆看來,離不開付子衿的努力,“隻希望大喜能跟人家好好道歉。畢竟人家當初為了大喜,可是每天都留下來幫大喜補習,算下來三年也得有個兩百多小時花在大喜身上。”
說到這,她又看向金大富:“你說,我們要不要給小付送點東西?”
金大富雖然沒見過付子衿,卻見過她家的車,歎了口氣:“小付家比我們有錢多了,人家是市裡的大戶人家,我們送啥呢?”
夫婦倆對視一眼,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