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枚徽章屬于肖恩·李·沃克。

原書中從未提到肖恩與ENT的關聯。确切地說，盛襄記得書裡根本沒有“恩特隐修會”這個組織。

“我最後一次拜訪元帥，是她讓我把徽章帶給你。”嶽庸白頓了頓，“她認出了你。”

什麼救世協會……勘探者……肖恩的身份難道不隻是退役軍人？

“我對恩特隐修會一無所知。”盛襄将徽章拍在桌面上，“我也沒法像嶽芳菲期望的那樣，為結束災難做出什麼實質性的貢獻。”

嶽庸白卻說：“單方面的贈予并不代表逼你簽下霸王協議。即便你違背贈予者的期待，那也隻能證明她做出了錯誤的判斷。”

“唔……”盛襄接受這個爽脆的邏輯，不再推脫。忽然想到原主隻有十九歲，而嶽芳菲二十七年來都沒離開過雪原：“她怎麼可能認出我？”

嶽庸白扣住盛襄手腕，撩起袖管，露出雪白皮膚上的黑桔梗紋身。盛襄啧啧：“就憑這個？怎麼說，這救世組織就還挺……挺社會的。前聯盟元帥旗下組織，好歹算編外公務員吧……”

嶽庸白打斷他，盯着紋身上的長疤：“刀疤怎麼回事？”

原身割腕留下的傷疤巧妙地藏着桔梗圖案裡，通常不會被注意到，盛襄放下袖子打了個哈哈：“不記得了。”

一個話題死了，房間裡又飄起淡淡的尴尬。

盛襄清清嗓子，鼓足勇氣告訴自己：我是個敢作敢當的男子漢。

“那個，上次的事……如果我們真的發生了什麼，也是由于我對你的信息素應激……那時候就像磕了藥一樣，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絕對沒有給自己開解的意思！如果你想我做些什麼補償……”

嶽庸白連眼皮子都不動一下，“不記得了。”

盛襄噎住。

完全不記得、無所謂的反應……

「是因為我不行嗎？」

可恨他忘記了大多數細節，偏偏還記得因為過于興奮而早X的事。

越想越羞惱，盛襄兩手交疊一頭紮入，把頭埋在桌上。

“等研究室出結果還要一會兒。”嶽庸白順手将珊瑚絨毛毯蓋在他背上，“睡吧。”

“有事叫我。”盛襄悶着嗓子，“我不想再看着熟悉的人突然離開了。奇迹，求你一定要叫醒我。”

嶽庸白點了點頭。

這注定是一個令人顫栗的黎明，典獄長率基地士兵針對躲藏的感染者和潛伏惡種展開搜捕。

四小時後，太陽出來了，暴風雪終于消停些許。

經考察，怪塔判斷活人與死物依賴的是信息素。

Alpha與Omega擁有能被人聞到的外顯信息素，而beta也會擁有生物信息素，這種生物級别的信息素雖不被人察覺，卻會被嗅覺靈敏的動物捕捉到。

盛襄被士兵的敲門聲喚醒。士兵手裡捧着一盤橡膠隔絕服，供嶽庸白穿着後進入監獄探尋畸變源。

嶽庸白越過将醒未醒的盛襄，接過信息素隔絕服。

“我也要！”盛襄幅度很大地坐直了，“一起進去。”

士兵的目光在他身上的卡通毛毯上轉了一圈。盛襄解釋道：“我是beta，信息素外洩的可能更小。”

Alpha集中營裡竟然還混入了熱血beta嗎？士兵愣了愣，看向嶽庸白尋求指示。

“給他拿件中碼。”嶽庸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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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素隔絕服通常用于Omega和Alpha特殊生理時期。AO互相都對信息素相當敏感，任何一方處于發情期或易感期就無法共處一室。性市場永遠是剛需，哪怕是在物資匮乏的時代，市面上的抑制劑阻隔劑也層出不窮，而隔絕服是防範性最強的用具，在雪原的用處是讓Alpha實驗員能正常接觸發情的Omega實驗體。

穿上緊身絕緣膠衣就像鑽進一個密不透風的套子，盛襄拎上機槍叉着腿，追在嶽庸白身後。「奇迹，慢點！」

膠衣還配了宇航員款的頭套，由背後的氧氣瓶提供氧氣，聲音穿不進來，隻能通過内部對講機點對點對話。

「好好走路。」嶽庸白并沒有慢下來。

「這種衣服好勒，我不習慣，走不快……」盛襄一緊張就要說話。

嶽沒搭理他，盛襄側目看到他換上這身衣服後一身肌肉線條被勒得明目張膽，不由感慨：「萬一沒能騙過監獄，我們穿成這樣封在牆裡，就還挺羞恥的。」

就還挺羞恥的。

嶽庸白沒想過還能有這種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