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上周約的點,盛襄沒想到自己還真會等一個遊戲角色,跟腦抽了似的。
又不是非他不可。
那什麼美喵美狗……
想了想,還是算了。今天他就是想要那張臉,那種調調,既然都來玩這種遊戲了,真是一點臉都不要最痛快。
上次在監獄……是做了吧。應該是,可他為什麼除了激動早X之外一點印象都沒有?
到底什麼滋味想不起來,隻記得爽到頭皮發麻,光是聞到奇迹的信息素就有小星星噼裡啪啦冒出來填滿他腦瓜仁上的溝。
“好丢人。”盛襄使勁揉腦袋,把頭發揉得亂糟糟的像他的腦子。對方是什麼感覺呢?應該是第一次吧。可惜當時他蒙着眼沒有看到奇迹的表情……即便如此也無法自欺欺人——就算是聽聲音也知道奇迹全程都非常冷淡。
那家夥根本沒有世俗的欲望。
有信息素背鍋,一時的愧疚都在盛襄得知誰是導緻他信息素紊亂的元兇後,消散了。就隻剩堪比二次發育的欲望,努力想忘掉過去的同時,他對身體想要記得的感覺無計可施。
整件事想起來都夠滑稽的。
隻是都過去了小半年,他還在遊戲裡找代餐,就不隻滑稽,還有點……無恥。
五點二十。
嶽庸白姗姗來遲,盛襄看到他,就忘了等待。
“我來晚了,會議耽擱。”嶽庸白道。
無論多少次看到奇迹,盛襄都會小小地倒吸一口氣,以前欣賞不來男人留長發,卻從未覺得奇迹的長發女氣,反而是柔和的發絲中和了那鋒利冰冷的氣質,讓他看起來多了點人情味。
建模雖然精緻,和現實還是有差距。不僅皮膚過分光滑水膩,失去了一個戰士的皮膚應有的紋理和質感,眉眼更是不太像真人——奇迹的睫毛其實是濃密而靈動的,盛襄偷偷比劃過,大概有他小指甲蓋那麼長。有一回奇迹站在風雪中,睫毛上疊了很多冰花,他就偷偷觀察,屏息凝神想捕捉小蝴蝶抖落翅上雪的瞬間。
嶽庸白走近了些,“在看什麼?”
被逮個正着,盛襄沖他一笑,裝傻道:“看你頭發啊,比姑娘的都長。有沒有紮過小辮子?”
“沒有。”建模依然是長發,但長發在戰争中經常會沾上血污,現實中已經被剪短了。聽盛襄的語氣,好像很期待給他紮辮子?
盛襄的笑容一如既往得明朗,像雪原的陽光,曬得人皮膚發燙。嶽庸白問:“你喜歡給人紮辮子?”
“也不是。”模拟信息素的香水絲絲入扣,侵入盛襄的鼻腔,他半踮起腳尖,從後面掬來一縷銀發,反反複複地聞嗅。
嶽庸白動不了——這個動作是什麼意思?是接吻、擁抱一樣的求偶邀請嗎?
薔薇花園裡,有一座潔白的鳥籠,場景與盛襄初次接觸這個遊戲時選中的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人,這一次,他決定完全放飛自我。
“你既然晚來了,好歹主動一點吧。不要總是一副性冷淡的樣子。”發熱期的盛襄根本不想抵擋誘惑,他不介意主動,但他不想在遊戲裡都是他單方面的,那樣怎麼看都更像侵犯。
這句話像是觸發劇情的開關,嶽庸白猛地将他揉進懷裡,像叼準獵物那樣很用力地控制住他想要推開的身體。
“唔!”盛襄的上唇被咬了一口,當然不會真的痛,但這種感覺卻準确無誤地傳遞給大腦帶來全身的連鎖反應。
盛襄感到自己的唇珠被含住,對方的舌尖仿佛還帶着那縷清香,繞着圈吮那顆可憐的小珠子。
呼吸亂了,萬物寂靜,盛襄的氣息越來越沉,這個吻好像打破了現實和虛幻的邊界。
心口猛地一跳,他熱得厲害,就連虛拟倉内的雙腿都快被熱汗淋濕,時而緊繃,時而抽動,快不是自己的。緊接着又被嶽庸白另一隻手按緊了腰,緊貼他的胸膛,兩邊的胸口都劇烈起伏,讓人産生一種被深刻地愛着的幻覺。
吻了許久,藕斷絲連地分開,盛襄才故作鎮定地挑了挑眉:“吻技不賴。”
嶽庸白沒什麼反應,好像剛才那個人不是他。
遊戲裡不要面子,盛襄直截了當挑釁:“接下來會嗎?”
嶽庸白颔首。
夢幻的薔薇花園成為了人類的伊甸園,本能的複蘇像盛放的白薔薇那樣洶湧澎湃。
盛襄是勁瘦的男性身材,有一層薄薄的肌肉,發熱期間珍珠猶如裹上一層紅燭蠟,他覺得自己和性感沾不上邊。奇迹卻對每一處都很好奇,好像他自己沒有似的,盛襄像小孩那樣被抱起來,暈暈乎乎地問:“你這是幹什麼?”
嶽庸白輕聲在他耳畔說了一個專有名詞。
“哈?”盛襄沒聽懂,但這個詞确實在他的姿勢數據庫中。嶽學習了他最初錄入的每項數據。
嶽庸白單手抄起他的膝彎,讓他的背抵在自己的胸口,而另一隻手指探索:“别動。”
盛襄之前沒打過别的主意,所以特殊時期哪怕産生不可言喻的癢意,也被大腦選擇性忽略。嶽庸白雖然并不是真的對他的身體做了什麼,也還是提醒了盛襄的大腦意識到那裡的感覺。
就好比蓄水池裡本就有許多水,平常拴着閘門沒什麼存在感,閘門一開,瞬間就把直男老巢給淹了。
和直男老巢一起被淹了的,還有盛襄搖搖欲墜的兩性認知,更多是心理防線的奔潰,瞬間淚堤塌方:“啊啊啊啊我就動!奇迹……你搞錯了,不、不會是那裡!”
不是沒見過盛襄哭,但嶽庸白想,他現在好像不是在悲傷。
于是繼續……
不夠,還是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