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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Chapter 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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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和肢體都可以僞裝,唯獨眼神洩了密。薩缪爾望着他,想到這雙海藍色的眼睛哭起來,眼尾會天然浮現出淡紅色的暈染……

像落日時分的海。

可盛襄沒有哭,也沒有诘問。

一個惡種混在人堆裡可以有太多目的,交朋友隻會是其中最不值一提的。

回憶是地窖裡的葡萄。新鮮時酸甜解渴,久置便會發酵,渴飲必嗆人,而要是隔了一段時間再想起來,留到最後的倒是葡萄籽的苦澀。

盛襄很快平複下來,“你需要我做什麼?”

薩缪爾莞爾,“我們合作吧。”

“這和威脅有什麼區别?”

薩缪爾一彈指,将一枚廢紙球彈進炭火裡,化為灰燼。

“區别就在于,我不想威脅你啊。高射炮轟爛累西腓的城牆隻需要兩個小時,發動空襲屠城也不難,可我沒有那樣做。”

眼前的惡種眼底有種深思熟慮後的瘋狂,偏偏語氣依舊是懶洋洋的,好像什麼都不在乎。盛襄将衣角揉成一團,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面前,憤怒像紙一樣單薄,他似乎體會到了當初嶽芳菲代表聯盟簽下不平等條約的萬分之一,原來在這種時候,人隻會不顧一切地去抓取看得到的希望。

“好吧,合作,很好……為什麼是我?”

薩缪爾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桌子,“你孤身刺殺曼森,不隻是為了殺死一個災厄,更想讓人們記住你——還有你肖恩·沃克,可以抱着一腔孤勇不怕螳臂當車,站出來反抗惡種。”

盛襄:“你親身進入雪原和流放者同吃同住,借失喪環設局挑起信任危機,是為了破壞霍爾曼基地戰略後方,你最想要的,就是有朝一日把霍爾曼基地這枚功勳章,别在你的肩上。”

兩人直視對方,針尖對麥芒。

薩缪爾輕笑,“作為第一個公然打響獨立戰的城市,累西腓被世界關注。襄,你已入天下視野,赢得無數人心。初露鋒芒的地下城首領、風頭正盛的人造神,你都能赢得他們信任,作你的左膀右臂。你有了一定的名望,還有軍權,若能争取到恩特隐修會的勢力,加上有我暗中幫你,可以使萬衆歸心。”

“你未免把我的路想得太順了。在共同利益面前結成的同盟,利不均人易散;因為人格魅力相互吸引而結成的同盟,要記得人心易變;為了共同的理想而結成的同盟,顧遠不顧近。三者各有利弊,但隻有兼具以上三點,才有希望成事。”

薩缪爾進而說:“你既然想到了這層,何不再想大一些,比如,由你去做人類第一人怎麼樣?正好讓那老頑固巴巴耶夫退休養老去。”

盛襄同理道:“要這麼說,薩缪爾,你麾下兵強,又聲名在外,下一個十年,誰能說還是屬于大總統辛普森的時代?”

到底是一起經曆了那麼多生死,僞裝裡究竟藏了幾分真心誰也說不清,可憐的是,到頭來他們依舊如此了解彼此。

他們同時拿起水杯大喝一口,放下水杯時,又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這一次薩缪爾的笑容看起來真誠了不少,他舉杯玩笑似地說:“幹杯!新世紀會屬于我們。”

“幹杯。”

拉菲給他搶的飯是真的,在斷電的暴風雪夜抱團取暖是真的,在無盡之海上對他的關切也是真的。同時,薩缪爾設計工業城是真的,從社會到宗教細緻入微地研究人類是真的,徹頭徹尾地欺騙了他更是真的。這些盛襄都同樣地記在心底。

薩缪爾早已看出這點:盛襄的眼底容得下灰色。

除了這種與生俱來的寬容,盛襄身上還有極為特殊的一點——他是個感染者。

惡意病毒将讓他的餘生都活在畸變的陰影下,與此同時,感染者的身份卻也打開了新的視野,他是今天的平民,也是明天的怪物。

身份就是套在他脖子上的“失喪環”。

這道“失喪環”會捆住權力這頭不斷膨脹的野獸。

“喝點?”這杯美酒,薩缪爾選擇與盛襄分享。

暮色漸濃,風吹得鐵皮營帳哐啷作響。

白雪這時候會自己遛自己嗎?盛襄微醺,晃着酒杯望向窗外。

薩缪爾起身插上窗栓,看着沙塵四起的土黃色天地,有些感慨:“四十多年前的大地震幾乎毀掉了一個世界,那麼下一次大災難來臨時,人和超凡者,誰會活下來呢?還是……全部覆滅。”

别說是“超凡者”這種稱呼,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裡,盛襄都不認為惡種配和人相提并論。低級惡種中,具有暴食特點的惡種數量最為龐大,他們往往外觀可怖、如餓死鬼那般毫無節制,他們生吞活剝,野蠻至極,也可恨至極。

直到某天,盛襄在跋涉途中遇到了一群逃荒者,天上掉下來一隻烏鴉的屍體,那些人竟“轟”地沖過去搶那隻烏鴉!他恍然意識到:多少人在畸變之前,心底最深的欲望也隻是吃飽飯而已。

“薩缪爾,”盛襄啞着嗓子,“哪怕真的世界末日了,人類和惡種也還是要分個勝負的。”

“新世紀将如何開展,都取決于現在。如果能代表雙方達成某種‘勝負’的人是我們,一定會不一樣。”薩缪爾灼灼地盯着他,而盛襄點了點頭。

“我需要有一個信賴的人在人類中掌握話語權。為了展示誠意,這一次對戰累西腓,我會最大限度避免使用如激光武器、磷彈等高危害武器,讓地下城基地的勢力得以保存。”薩缪爾立起手掌,“我們的合作隻有你知,我知。”

作為一個惡種,他不可能将眼前的累西腓拱手相讓,現在的籌碼已經是他力所能及的範圍内最優厚的了。盛襄想不到自己能提供什麼相匹配的“誠意”,以薩缪爾的性格,他至少也應該得到些什麼……

可到底是什麼呢?盛襄無法從他笃定的表情中看出端倪。

“你在猶豫?你知道,到這一步我沒有理由退兵。”

“沒有我隻是在想,累西腓或許沒有你想得那麼觸手可得。”

接着盛襄用手掌擊打他的掌心,發出清脆的一聲,“在所有惡種中,我最相信你。”

與那些毫無理性可言的惡種相比,擁有野心和目标的薩缪爾反而可信得多。薩缪爾也不知聽出了什麼,竟然卡了幾秒,略有些局促地低頭收拾起來。

-

自累西腓城内自來水管道被封鎖以來,别說洗澡,連飲用的井水都限量供給。盛襄本來隻打算簡單沖刷掉身上的污垢,可源源不斷的熱水被送進來,幾乎在營帳内建了個小型湯泉。

其實哪怕身份天翻地覆,盛襄也不習慣和薩缪爾客客氣氣地說話,總有種自己一旦端正,薩缪爾又會對他陰陽怪氣的感覺。盛襄自己照顧得妥妥帖帖,入夜,兩張床并排放着,他睡在薩缪爾旁邊,很快就起了困意。

薩缪爾側身躺着,問他:“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盛襄很困了,含含糊糊地說:“大半夜問這種問題……你暗戀老子啊?”

“嘔。你自己是,也别看誰都像基佬。”

盛襄翻身,留給他一個後腦勺:“别污蔑我。”

“啧。”

“快睡!等你睡着了好掐死你!”

過了十分鐘,盛襄睜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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