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檔案

不需要去猜測，少校已經親口告訴過陸禾答案。

“所有可申請做被試的軍人，都是燈塔嬰兒。”陸禾說：“但我沒有想到，他們居然都已經……”

當時少校和他說，燈塔嬰兒都有先天缺陷，所以航研所會定期為他們維護狀态。于是陸禾理所當然地認為，這些軍人都還活躍在工作崗位上。

是少校刻意隐瞞，還是其中有什麼誤會？話說，少校懂得什麼隐瞞嗎？

賽門：“所以除了少校，那些軍官都死了？是因為實驗死的，還是死着上來的？”

“不一定是死了。”圖靈說，“有可能是活體冷凍。”

陸禾皺眉：“活體冷凍需要很苛刻的保存條件，應該不會直接放在太平間裡吧？”

“那誰知道。”賽門聳了聳肩：“美隊在野外凍了七十年不是也活了嗎。”

陸禾哭笑不得：“那是電影。”

“誰說現實不會比電影更荒謬？人工智能都能和人體結合了。”

陸禾無從反駁。圖靈居然也同意賽門的觀點：“我第一次聽說燈塔計劃。如果他們的成果确實很尖端，那實驗品的身體條件超出我們的想象也極有可能。”

陸禾回憶自己和少校相處時的事：“目前我沒覺得少校的身體條件和其他軍人有太大的差别。”

“巨大的差異通常要在極端條件下才能展露出來。比如冷櫃裡這些，如果他們不是屍體，那麼……”圖靈一聲招呼都不打，擡手拉開了一個櫃子。

濃稠的白霧從櫃子中溢出來，他們還沒來得及看清裡面躺的人的樣子，四面八方突然想起了警報聲。

“！！”

三人都是一驚。

圖靈：“怎麼會？這裡應該沒有其他安保措施才對。”

陸禾說：“是誘餌，我就說這麼特殊的人不可能就這麼被放在這裡。”

門外已經傳來了腳步聲，門裡的人卻無處可躲。

賽門提議：“進櫃子？”

“那隻要他們在外面做點什麼，我們就會變成真正的屍體。”陸禾說：“我們隻是三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研究員，因為研究申請沒被批準而心生不滿，所以過來偷樣本，這不是什麼大事。”

“你你你……你這謊話張口就來，領航局可不是好糊弄的。”

“不好糊弄也得先糊弄着，你想被無保護送回地球，腦溢血死在返回艙裡嗎？”陸禾盯着臉色慘白的賽門，冷靜道：“我身上有領航局想得到的秘密，但他們不知道這件事。如果我們的說辭糊弄不過去，我會和他們攤牌。”

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口，陸禾轉過身面對大門，輕松地說：“放心，你們不會有事的。”

門開了。來抓捕的人帶了強光手電，陸禾用手擋住光，眯着眼睛看向來人。

“休·李将軍，您也參與巡邏嗎？”

……

将軍的辦公室不比老袁的大多少，隻是少了些設備，多了幾個沙發和懸浮顯示屏。

在冷庫裡被抓後，三個人被直接帶到了這裡。

這的環境比審訊室好得多，但陸禾的心裡并不輕松——事件直達“天聽”，說明他們碰觸到了最核心的東西。之前準備的說辭用不上了，他隻能坦白……

“将軍閣下。”陸禾還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圖靈突然開口：“很榮幸能與您面對面，我是神經醫學研究員圖靈。關于大體使用的申請資格問題，我想要向您投訴。”

其他兩人吃了一驚，賽門下意識地握住圖靈的手腕把她拉向身後，同時陸禾向前一步半擋在了她的身前。然而将軍看都沒看她一眼，自顧自去接了一杯熱水，說：“我不處理投訴。”

他坐到辦公桌後面，向幾人擡了擡下巴：“坐。”

陸禾與賽門對視一眼，拉着圖靈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