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陽街一直以來是批發市場的集散地,發生什麼事在一瞬間就能從天南傳到海北,更不要說是刑事案件。
那天燒烤攤發生的砍人事件在安逸的正陽街無疑是轟動所有人的案件,好奇的人無數。虞汀這才對人類愛吃瓜的程度有了極深的了解。
店裡開門後,探究的目光增加了150%,沒事來店裡看看的人增加了120%。
有的人一直以來因為傳聞沒有從現實中接觸過虞汀,想着又不好進來就問“聽說就是你們老闆被刺了?”,隻好買點兒東西再走。
哪成想就程強住院的這幾天,店裡平時的生意比之前還好不少。
和虞汀交談幾句,原有的傳聞在遇到青年那張冷而帥的臉後又都灰飛煙滅,甚至是一種“這張臉的話,做什麼也都是可以的吧”的想法。
那圍繞在青年身上的謎團在正陽街的人眼中慢慢剝落。
沒有察覺對此也無任何好奇,去醫院送完早餐回來後,虞汀慢條斯理地帶上手套,看了眼店門口前正在玩鬧的兩個小孩。
從那天燈燈同意和小胖玩後,兩個人每天上午店門口玩球,下午燈燈不用虞汀再提醒,直接上樓午睡,黃昏時分再和小胖出來玩球,晚上就是和爸爸、小e的茶話會。
如此規律的作息讓虞汀都有些恍神,有朋友的魔力居然有這麼大嗎,甚至連午睡都不用提醒了。
“今天這麼安靜?”年翊問。
一雙黑色貼膚的手套被穿進骨節分明的手中,而後虞汀雙手緩緩握在一起,瞥了眼面前桌上早就習慣了每天發言的小e。
不知從哪天起,小e茶話會的候選人發生了變化,不過往往是一個音響在冷嘲熱諷沒說過幾句正經話,另一個外星人過幾秒“嗯”一聲。
聽起來無趣且讓人會這被懷疑出廠設置有問題的人工智能厭煩,驚奇的是這一人一物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方式,令人難以進入兩人的聊天之中。
“早上一般沒人。”虞汀回。
“還是你一個人?”
虞汀“嗯”了聲,程強在醫院顯然是活潑過頭了,又被建議再養幾天傷得身體穩固些才回,隻好又推遲幾天,程澤也得跟着延遲,店裡這幾天還是得他一個人修車,進貨,維持店内日常。
所幸這些對于虞汀來說沒有任何難度,更何況他是規則的擁護者,這種規則化的生活對于他而言反而是一種優點。
“哦,還有我。”仿佛沒聽到虞汀的話,年翊自說自話。
虞汀懶得理,彎身從桌下将裝滿工具的藍色工具箱搬上來,“砰”的一聲在音響收音處不遠的地方炸開。
“放首歌嗎,工作的時候解壓一下。”聲音剛落下,甚至虞汀都還未回複,音響自動播放出各種悲傷的愛情歌曲。
虞汀雖然對歌曲無感,心裡莫名慶幸幸好不是那首傷不起。隻不過剛慶幸一秒,又成了熟悉的音樂。
“你是失戀了嗎?”虞汀蹙眉看着面前的音響,開口問道。
隻播放幾十秒的音樂驟然停止,安靜地仿佛從未出現在空氣之中,而後是聲調拔高的一聲質疑,“啊?”
“我失戀?”
虞汀臉色淡淡,“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原因能讓你每天都在播放這些歌?”
“你不喜歡?”年翊裝傻。
虞汀甚至沒有思考,“不是很喜歡。”甚至和聊天都比每天聽這些歌好一些。當然這并不是代表他喜歡聊天。
安靜最好。
不過吵鬧現在也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