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麥做過幾個有關實驗體的任務,說不定知道這神龍見首不見尾的01号是誰。
“你自己的任務自己做。”諸星大揮揮手,他還要去找涼月,哪有時間幫他找什麼任務目标。
安室透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果然是沒用的男人,涼月跟他在一起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手機忽然震動,他點開郵箱,原本未解碼的地方忽然變成了一塊地圖,一個紅色的點在上面标示。
安室透往上面的地方走去。
——
“砰!”“砰!”“砰!”
四十六種槍,涼月上午完成了近九成的教學,他回來時諸星大不在,便自己拿起了槍。
琴酒逼着他學,他不想學,諸星大盯着他學,他也不想學。
但如果是自己一個人玩的話,還是跟有意思的。
涼月擡腕沉臂,三秒狙擊一個靶心,後坐力震得他肩膀有點沒知覺了。
他眼睛進了汗水,有點澀,但是在陽光下變得更加亮晶晶的,滿臉都是對找到新玩具的歡喜。
打完最後一發,涼月忽然覺得後頸一涼,他把槍丢到一邊,摸了摸領子。
好家夥,感應器加竊聽器!
今天摸過他後頸的隻有琴酒,這個陰險狡詐的男人,心眼子多多的,手也壞壞的,怎麼可以往他脖子旁邊放竊聽器,萬一爆炸了怎麼辦?
涼月忽然想起今天他做了什麼。
講gin的壞話,跟黑麥調情,跟黑麥親親,在波本面前人格分裂,繼續給gin背鍋……
【加賀,待會和波本一起來見我。】感應器裡傳出聲音,原來功能不僅竊聽,還能通話。
涼月眼前一黑,讪笑:“琴酒,你這設備還挺先進啊……”
他從嗓子裡擠出了嗚咽的聲音:“我可以不去嗎?”
【不可以。】
狗狗我啊,要死翹翹了捏。
安室透再一次見到他後,變得很沉默,周身氣勢都壓抑着,涼月不懂他在鬧哪門子脾氣,一副要把手機捏碎的樣子,諸星大看過去的時候又裝作風輕雲淡的模樣。
在諸星大面前僞裝,又故意露破綻給他看,安室透這種面黑心黑的小黑皮,肯定是想下魚餌騙他上鈎。
要是他好奇了咬鈎了,說不定就要被抓去洗幹淨吃掉了!
“跟我走吧。”安室透對涼月說。
諸星大猛地側過頭:“是他?!”
01号實驗體是涼月?!!怎麼會……
諸星大忽然想起自己給涼月拿過敏藥的時候,在藥箱的側面,看到了類似阿拉伯數字的樣式。
“……嗯。”安室透站到涼月身後,插在衣兜裡的手掐着自己的手心。
他前幾天剛送回消息質問為什麼涼月會出現在組織裡,不曾想還沒把涼月救出組織,現在就要親手将他送到實驗台上。
涼月不太想跟安室透共處一室,他說了個地址:“黑麥,送我去這裡。”
諸星大眉頭緊皺,涼月錘了一下他的手臂,嘟囔道,“幹嘛這副表情。”
那裡是組織給實驗體注射藥劑的地方,涼月前幾天剛從實驗室裡出來,現在又到這裡去,容不得他不多想。
涼月問:“你不想我去?”
諸星大的沉默表明了他抗拒的态度。
涼月笑了,把外套扔到他身上,跟着安室透上了車。
“不想有用的話,我早就離開組織了。”
“黑麥,成熟點。”
說什麼替他拒絕不想做的事,他今天要教會諸星大的道理是——有些東西他阻止不了。
比如,戀人的苦難。
涼月很想看看,他能做到哪一步。
——
“嗜睡症狀有減輕嗎?”
涼月躺在手術床上,感覺背後有點涼,他摸了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還是很容易困。姐姐能不能給我拿床被子,這個桌子好冷。”
“麻醉了就不冷了。”
涼月撇了撇嘴:“好冷漠哦。”
“等你好了就不冷了,來跟着我一起數,10、9、8……”
昏睡前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臉,是那個給他抽血的研究員。
她身邊助手的眼睛,有點像貓咪。
啊,麻醉小狗會夢到藍眼睛貓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