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掌櫃也惶恐至極,生怕食肆也被人盯上。
幸而他的孫子與杜良辰在同所書院讀書,侯牧風接杜良辰時會将胡掌櫃的孫子接了送至食肆。
胡掌櫃對着姚姜:“好在侯先生給我幾分薄面,每日都親自接送,我能放心些。這都是托了你的福。”
杜翠蘭與杜良辰也聽聞了,杜翠蘭拉着杜良辰來找姚姜:“嫂嫂,你前日忽然囑咐我們,可是為的劉東家?”
姚姜點頭:“此事雖與咱們不相幹,但還是囑咐你們多加小心。良辰去書院有侯先生接送,無事時不要出書院。”
三日後,城中風傳劉東家已返回家中。
姚姜知曉孟懷一的消息來自官府的師爺差役,并非百姓的口口相傳,更加可靠,便向他探問
孟懷一搖頭:“官府沒能找到這夥強人的所在。劉東家的夫人湊了幾日,湊出了五千兩銀子,按那夥匪徒傳來的信把銀子送到地方。而後劉東家便被放歸。”
姚姜:“五千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換為五十兩的錠子也有滿滿兩三箱,換成金子也有五百兩 ,不是一二人能拿得走的。官府若派了人跟着,應當能抓住。”
孟懷一:“這夥匪徒傳來的書信上說的分明:隻許劉東家的夫人帶一名總角的夥計趕車送去。若去的人不是劉東家的夫人,同去的人年紀不對或是加了人數,他們便殺了劉東家!想來他們遠遠有人看着,隻要劉夫人不依他們的話行事,劉東家便要吃苦頭。因此劉夫人隻敢帶了一名十來歲的小夥計,趕着車把銀子送去了。”
姚姜想了想:“孟管事,衛公子身邊可有随從?”
孟懷一想了想:“姚娘子擔心公子遇上這夥歹人?”
她點頭:“從這夥歹人的作為可知他們為的是銀子,倒不是害人性命。雲味私墅每月的進項,明眼人都能算出來。若是這夥歹人,”
她沒說下去,孟懷一微笑:“姚娘子所言甚是,但此一節不必擔憂。公子前些日子便應邀去了别郡,不在青川。”
姚姜:“那便好,公子不在此間,歹人即便對此間動了心,找不到公子也無法下手。隻是我依舊擔心,”
孟懷一:“姚娘子放心,公子身邊帶得有随從,不怕歹人動手。公子再過些日子便會回來。不會與這夥歹人撞上的。”
姚姜的冬植不順利,三河村的田地并不适合種植冬小麥,而寒季稻乃是姚姜新培育出的品種,在系統空間的高效試驗田内能順利發芽生長,但出了系統空間卻生長困難。
僅有土豆結得不錯,隻是結出的土豆個頭不大且不夠粉糯。
姚姜最初在空間内培育良種也有過失敗,進行良種培育時也會失誤,對這結果并不難過,隻是認真地記下來,并與陳泉劉昭山查找挫敗的根源。
劉昭山:“姚娘子,此間的土地濕潤,冬季麥得在幹燥的土地生長,在此間便長不好。寒季稻出的苗卻是凍死的!今冬極寒,這稻秧還耐不住凍。”
姚姜:“冬植種稻麥本就不太容易成功,可見還得再培育,補其不足。土豆好得多,但也得往好裡培育才能長得好結得好。”
轉天,杜翠蘭氣咻咻地回來了:“嫂嫂,氣死我了!”
姚姜:“你怎麼了?氣成這樣。”
“嫂嫂,現下村中傳得可難聽了!說你,”
杜翠蘭忽然打住了,沒說下去。
姚姜:“将你聽到的說出來,說!”
杜翠蘭嘟着小嘴:“村裡那起不要臉的,說你鬧得轟轟烈烈,還以為你有多能幹能魚躍龍門,結果掉下來摔成八瓣;還說鲫瓜子就是鲫瓜子,穿上龍袍也不會變成龍太子!還有說你不敬不孝的!母親在世時都說嫂嫂實在孝順,他們怎能信口胡謅?槐花和紅果都氣壞了,跟他們吵了幾架!”
杜翠蘭跟随姚姜在城中忙碌,回村自然要與好友相見,本是去與同年好友見面說話,不想卻聽了一肚子閑話,氣惱着回來。
杜翠蘭氣得眼眶都紅了,“嫂嫂,他們跟着你才賺了這許多銀子,怎能罵你?怎能說你的閑話?若沒有你,他們早便賣兒賣女餓肚皮了!就因有你,都吃飽了吃好了,家裡也有銀子了!他們不能罵你!”
姚姜想了片刻:“這種話必定有人起頭,也必定有鄉鄰對我也心懷不滿,才會添油加醋。”
杜翠蘭立時問:“嫂嫂看是何人起的頭?”
姚姜看她氣勢洶洶,反問她:“你要找起頭的人争吵?”
杜翠蘭咬着嘴唇:“我,我,反正我不能讓人罵你!嫂嫂,你就不生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