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和謝津南“約會”,溫景宜沒什麼顧慮,第二天睡到自然醒。
但她有生物鐘,八點就醒了。
早上有點冷,溫景宜起床随手拿了件披肩披上,走到沙發處坐下。
沙發前的茶幾上放着謝津南昨晚送的嬌豔玫瑰,放在白色瓷瓶裡,隐約有花香彌漫,清新淡雅。
溫景宜伸出手,指尖輕輕碰了碰花瓣,拿出手機看消息。
【溫邵玉】:昨天感覺怎麼樣?
昨天?
溫景宜很快反應過來是說昨天她和謝津南的約會,想了想便回複:【謝先生挺照顧我的。】
【溫邵玉】:打算帶白衡去京江麼?
【溫景宜】:會不會不太好。
【溫邵玉】:沒關系。
好吧。
溫景宜從小到大都十分信任自己的哥哥,他說可以,她自然就更想遵從自己心裡的意願。
不然隻身一人嫁去京江,也是挺沒安全感的。
【溫景宜】:哥,你什麼時候回來?
訂婚宴結束後,溫邵玉就去了國外分公司,忙得腳不沾地,也不知道她的出閣宴還能不能回來出席。
過去了幾分鐘,溫邵玉才回:【沒時間回國。】
【等你嫁去謝家,有什麼事也不用忍耐,帶着白衡過去,不要吃虧。】
【知道了,哥。】
溫景宜把這條消息發出去後,想起今天還要去Summer度假酒店和朋友碰面,于是發消息确定了下行程,這才起身去浴室洗漱,又換了身衣服,下樓用早餐。
吃好早餐,她去書房看書。
這一看就是一上午。
就連午飯都忘了吃。
眼看下午兩點了,她才放下手裡的書,出發去酒店。
别墅外,白衡已經在等着了。
見溫景宜出來,拉開後座的車門,恭敬道:“大小姐。”
溫景宜坐上車,正要給喬然發消息,眼角的餘光忽地注意到另一邊座位上漂亮的餐飲包裝袋。
白衡适時開口:“阿姨怕您沒吃午餐低血糖,特意讓我給您打包在路上吃。”
溫景宜看了看袋子,裡面有鮮果汁、三明治、水果沙拉,以及清淡的營養粥,都是她平常喜歡的口味。
“謝謝。”溫景宜朝他笑笑。
白衡看向後視鏡,溫景宜已經拿出水果沙拉的盒子,正低頭打開蓋子,長發往下散落,又被她随手别至耳後。
白衡收回視線,平穩開車。
…
Summer度假酒店。
起初酒店老闆是要在這建廠,後來發現這裡風景秀美,空氣清新,便一改初衷,将這裡建成了度假酒店。
一開始隻有高爾夫球場,後來又開辟了偌大的馬場,娛樂功能越來越完善,逐漸就成了南城有錢人的銷金地。
溫景宜到達酒店,徑直讓人帶她去了馬場,剛到大門口,任思思遠遠地看見她便揮了揮手。
溫景宜過去,沒看見喬然。
任思思一眼看出了她的疑惑,示意她往遠處的馬場看去,一身騎裝的喬然正騎着好大威武的駿馬狂奔。
還真是迫不及待了。
溫景宜問:“你怎麼不騎?”
任思思無奈攤手:“我本來是想先去打打高爾夫,有人先我們一步包場了,隻好陪阿然過來遛馬。”
溫景宜莞爾,提議道:“我們坐着喝茶,等人走了再過去。”
任思思失笑:“好主意。”
注意到跟在身後一言不發的白衡,任思思不忘問:“白保镖,你喝什麼茶?”
白衡卻看向溫景宜。
溫景宜挽着任思思就往前走,有些好笑:“他不喝茶的,想喝什麼自己會找服務員,都是老顧客了。”
“好吧。”任思思也是故意逗他,誰讓他向來沒什麼表情,跟木頭似的。
兩人坐下後,服務員很快上茶。
任思思一手托腮,看着溫景宜優雅品茶,眼含八卦:“你昨天不是和謝大公子約會去了,感覺怎麼樣。”
溫景宜也沒不好意思:“還不錯。”
“哪裡不錯?”
溫景宜不假思索:“脾氣,性格,還有……他很紳士。”
任思思有些失望:“就這些啊。”
“不然呢?”溫景宜淺笑。
“看來這位尊貴的謝先生很入你的眼。”
溫景宜隻笑了笑,沒說話。
“但是……”任思思遲疑起來,盯着溫景宜的雙眼,“我怎麼聽說謝津南以前是有一個未婚妻的,隻是不知道什麼原因突然就取消婚約了。”
溫景宜很平靜:“我知道。”
任思思錯愕:“你知道?”
溫景宜放下茶杯:“都是過去的事了,隻要謝先生是真心願意和我們溫家聯姻,就不會讓我不體面。”
任思思笑了笑:“好吧,是我白擔心了。”
謝家和溫家聯姻的消息落實後,任思思就找人打聽了一番。
謝家這種世家,繼承人的訂婚對象肯定是千挑萬選,不可能隻顧兩位當事人的意願,更不可能無緣無故退婚,但其中緣由她怎麼也查不出來。隻知道兩人是三年前訂的婚,不足半年又突然退婚了。
就連謝津南這個人的品性德行,她也查不太清楚。
隻知道他沉默寡言,性子冷淡,前幾年很少管家中事務,近幾年才開始慢慢接管家裡企業,看起來是有要把家族産業全部握在手中的勢頭。
溫景宜不緊不慢地道:“好歹見過幾次,我覺得謝津南也不像是沒有分寸的人,不會讓我吃虧的。”
女孩的嗓音輕淺卻莫名帶着一股安撫力,任思思心裡也沒那麼擔憂了。
任思思雙手交叉,支着下巴:“也對。你是謝老先生親自定下的,如果在謝家受了委屈還有謝老先生給你做主。再不濟,你也不是個軟柿子,總不會因為丈夫從前的這點小情小愛自我束縛,沒了主見。”
知她者,任思思也。
溫景宜輕笑:“對。”
她從來都不求未來丈夫的情,隻想做好謝太太這個身份。
其他的,并不重要。
…
另一邊,高爾夫球場。
謝津南帶着黑色球帽,簡單清爽的裝扮,打了半晌球,就順手把手上的球杆遞給身邊的球童,又摘掉手套,看向另外的兩人:“你們繼續。”
高淇微愣:“就不打了?”
路明安挑挑眉:“人家有未婚妻,能和你這個母單比。差不多得關心下未婚妻的日常生活。”
高淇下意識道:“他?怎麼可能。”
路明安大笑出聲:“你說的對,你說的對。”
謝津南:“……”
高淇還以為自己說錯話了,茫然地看向謝津南,對方卻再不緊不慢地品茶,似乎沒受什麼影響。
高淇搞不懂了:“老謝,你婚禮沒幾天了吧。”
謝津南嗯了聲。
現在已經七月底,婚禮在八月初,确實沒幾天了。
高淇感慨:“溫家小姐不錯,當初我媽也替我動過心思,主要你們謝家出手太快,不然說不定溫小姐就不用嫁給你這個不解風情的榆木了。”
路明安擡起球杆戳了戳高淇,“哎哎哎!說什麼呢,難得津南終于有個老婆了,别想着撬牆角。”
高淇:“……”
不敢。
一把嫌棄地甩開路明安的球杆,高淇招手讓酒店經理過來:“那就不打球了。走,我們去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