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房就是謝津南名下的一套獨棟大别墅,兩層。位于京江市寸土寸金的地段,環境清幽安靜,帶着前後大花園,可容納好幾輛車的地下車庫。
因為謝津南喜歡遊泳,還特意搭建了一個偌大的露天遊泳池。
室内裝潢簡約,敞亮且通透。
還種植着許多名貴的綠植,一進别墅,撲鼻而來的清新淡雅氣息。
溫景宜是第一次來這裡,之前隻見過設計圖。
确定将這裡作為婚房的時候,别墅已經裝修得差不多了,溫景宜幾乎沒提什麼意見。謝津南請了頂級設計師,從出設計稿到開始動工都不用人操心,最後出來的效果也确實令她驚豔。
隻不過今晚溫景宜沒多少心情仔細觀賞,喝了酒後臉頰發着燙,腦袋似乎也有些暈乎乎。
被喜娘扶着走進婚房,溫景宜往旁邊的沙發坐下,一手輕輕揉着太陽穴。
跟着進來的别墅傭人立馬拿了杯溫水遞給溫景宜暖身,又走進衣帽間,拿了套嶄新的紅色睡衣出來。
溫景宜雙手捧着水杯,溫熱的熱度在掌心傳遞,連帶着身子也暖和不少。她擡頭看向喜娘,溫聲說:“你們可以回去休息了,這裡有傭人就行。”
兩位喜娘互相看了眼,而後點點頭:“那您先休息消消疲憊,謝先生很快就回來。”
溫景宜低頭抿了口熱水,傭人把睡衣放在床邊,朝溫景宜恭敬地颔了颔首:“少奶奶,熱水已經給您放好了,您是要現在洗澡嗎?還是需要吃點夜宵。”
溫景宜搖搖頭:“不用了,你們出去吧。”
傭人應了聲好,随即離開卧室,順便把門給她帶上。
卧室内靜了下來,窗外的蟲鳴聲時高時低,帶着細微的風聲,朗朗月夜,讓溫景宜發熱的臉頰漸漸有所消減。
放下水杯,溫景宜擡起眉眼,環顧四周,這才打量起自己今後的卧室。
就像夢一樣。
她就這樣嫁過來了。
溫景宜深深吸了口氣,沒有其他人在場,她終于可以稍微放松。
站起身,視線落向前方。
是幾乎有一間卧室大的簡約衣帽間,自動移門,溫景宜走過去,擡手輕輕碰了下感應區,移門便自動打開了。
同時燈光亮起,照亮了裡面寬闊整潔的空間,男女主人的衣服首飾分别在兩側,都是謝家特意為她準備好的,從禮服、日常衣服、鞋子,到珠寶首飾應有盡有。中間是軟軟的真皮沙發,全身鏡映出溫景宜纖細的身影。
想起什麼,溫景宜走到左側男士衣櫃,本來是想看看謝津南一般都穿什麼牌子的衣服褲子,看了一圈下來,才發現他的衣服基本都是定制款,衣料上乘,做工精細,看不出品牌。
溫景宜猜測,應該是有隻服務于謝家的裁縫,專門為其定制。
随意看了圈,溫景宜就出去了。
拿上傭人放在床邊的睡衣,溫景宜邁步走進浴室。
傭人已經給她放好了水,足以容納兩個成年人的白金浴缸冒着氤氲熱氣,頂上亮着迷離漂亮的燈光,一排排琳琅滿目的各色洗浴用品擱置在旁,伸手就能夠到。
脫下旗袍,溫景宜擡腿踩進了浴缸。
溫熱的水漫過肩頭,舒緩了一天的疲憊,溫景宜拿過手機,想着謝津南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找了個遊戲打發時間。
玩了幾分鐘,又想起自己一會兒要送出去的禮物,隻好退出遊戲,連忙找到任思思微信。怕對方回複消息太慢,直接撥了視頻電話過去。
任思思向來早睡早起,這個點已經睡下了,聽到電話響還是勉強接了起來,眼皮都睜不開,整個人迷迷糊糊的:“景宜?”
溫景宜曲起雙腿,望着屏幕裡的任思思,語調苦惱:“思思,我不知道待會兒怎麼把禮物送出去。”
總不能謝津南一回來,她就莫名其妙送個禮物過去。
更不可能說實話,直言是為了向上次對他的欺騙道歉。
任思思沉默了好久,悠悠歎氣,睜開眼睛看向對面苦惱的新娘子。
新婚夜不和自己丈夫你侬我侬,跑來騷擾她,也是沒誰了。
“要不你就說……”任思思替她想了個說辭,“你就說一直想謝謝他前段時間來南城陪你那幾天,所以特意選了個禮物,希望他喜歡。”
溫景宜低頭沉思了下,感覺還行。
提到南城的約會,不僅可以隐晦表達歉意,又可以把禮物送出去。
溫景宜臉上露出笑意:“好。”
那時候他還送了自己玫瑰,想起來她都沒有回禮。
任思思有些好笑,感情她真打算新婚夜送禮物,也不怕讓人家誤會,謝津南又不是什麼都不懂的老幹部。但她也沒想提醒,擡手捂嘴輕輕打了個哈欠:“那我先睡了,新娘子今晚加油。”
溫景宜:“……”
怕被喬然調戲,她才找的任思思,沒想到任思思也學壞了。
果然是近墨者黑。
…
婚宴場上人來人往,數不清的達官貴人互相交談,杯裡的酒水在明亮的燈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
路明安趕來參加婚禮的時候,發現酒桌上隻見謝津南,沒見新娘子,攬過位置上某位好友的肩膀,同時坐下,皺着眉頭問:“新嫂呢?”
謝堯皮笑面不笑,看向對面不緊不慢獨自飲酒的男人:“你問問我哥,讓他把嫂子帶過來一起聊聊天,他偏說人累了,帶回婚房休息去了。”
路明安一聽就樂了:“津南,你那麼寶貝做什麼,兄弟們就是想見見認認人,又不會給你搶了。”
謝津南淡淡瞥他一眼:“以後有的是時間。”
謝堯扯嘴笑笑:“明安哥,你聽聽,我哥這是非得把嫂子藏起來呗。”
婚宴上他是有見到溫景宜的模樣,就是沒機會說上什麼話,想着讓堂哥找時機把溫景宜帶過來,發了不少消息過去,結果最後等到的是溫景宜已經回了婚房的消息,這不得給他氣心肌梗塞。
不就一起聊聊天,認識下,真不明白堂哥為什麼那麼抗拒。
也不怕嫂子又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