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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 6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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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過了三四日,周素清隐晦地問她最近是不是和林建軍鬧别扭了,“沒有”二字剛到嘴邊就被她吞回肚去。

用完晚飯,她把嵇浪/叫到一邊:“林三最近很忙?”

嵇浪強忍内心激動,聲音毫無起伏道:“嫂嫂也覺得三哥最近不對勁是嗎?”

他真的受夠了!

受夠了每天晚上聽那些“她是否真心悅我”之類的車轱辘話,受夠了每天伴着如怨如泣的箫聲入睡。

他想對說,你想知道她是否真心悅你,你去問她啊!他又不是她,怎麼知道她到底悅不悅你?

這就算了,還不許他告訴她,一定要她自己發現不對。别扭死了!害得他這幾天不能過西宅來和幺幺秉燭夜談。

當然,這些話嵇浪隻敢在心底咆哮,對着裴靜文時,面上一派從容淡定。

“三哥最近好像心情不好,要不嫂嫂去看看他?”嵇浪看了眼天色,“或者我給三哥帶句話,就說嫂嫂約他明日傍晚在碧雲亭見面。”

“明天吧。”

“好!”

碧雲亭位于西宅後院小山之巅,可以俯瞰整個西宅。

斜陽晚照,飛鳥劃過天際,雕梁畫棟的庭院染上橙黃暖光。

林建軍踏上一層層石階,來到趴在欄杆上的女郎身旁,故作漫不經心道:“找我何事?”

經過一晚上深思熟慮,裴靜文笃定道:“你在生我的氣。”

“沒有,你多慮了。”林建軍否認。

裴靜文敞亮道:“我不想猜,也懶得猜,更怕猜錯原因。”

“你坦然點,告訴我你為什麼會生氣,我們一起解決問題。”

“好!”林建軍直截了當,“你為何要注射避孕劑?”

裴靜文理直氣壯道:“我身體健康,月經正常,有懷孕的可能,當然要注射避孕劑。”

林建軍說道:“我們從未那般,況且還有四天就到三月,屆時我會注射避孕劑,你哪來懷孕的可能?”

“你注射了,未必其他人也注……”話音戛然而止,裴靜文明白他生氣的原因了。

林建軍自嘲一笑,果然一生一世一雙人都是騙人的!

裴靜文辯解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林建軍冷笑着補充完她的話,“其他人未必注射了避孕劑,你不就是想說這個。”

他大怒道:“裴靜文,你根本就沒想和我歲歲常相見!你不信任我,認為我們根本不會長久!”

“林三,你冷靜一點。”裴靜文安撫道,“一輩子那麼長,人生每個階段都會有不同的想法。現在你我相愛,甜甜蜜蜜,以後未必一直如此。”

林建軍張嘴欲言,裴靜文擡手阻止他,繼續說道:“望舒将來會跟着大哥回歙州,手環她肯定要帶走。她走了,就沒人給我注射避孕劑了。”

“我不想懷孕,更不想生育。”想起徐瑤懷孕後的變化,裴靜文的言辭逐漸尖銳。

“生理課老師講過母體孕育的危害,生育不僅傷母體,還會分泌控制情緒的激素。”

“我不想被激素控制愛上一個破小孩,抹殺我作為人的自主意識!我不想變得不像我!”

“我還年輕,還沒完成學業,什麼破小孩、什麼生育……壓根就不是我這個年紀該考慮的事!”

她咒罵道:“去他大爺的九星會聚,我本來可以一輩子躲在象牙塔裡享受生活,現在卻要考慮這些破事情!破事情!”

“隻要我們不生育,那什麼就不會控制你、改變你。”林建軍扶着她雙臂,情緒亦有些失控。

“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三月我就注射避孕劑,我心甘情願的啊!”

“你能保證我們一直在一起,保證将來我們都不變心嗎?”裴靜文深呼吸,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林三,你理性一點。”

“你聽聽你說的是什麼話?”林建軍頭一次感受到言語如刀,緩緩松開她,“你叫我理性,你就不能多給我一點信任?”

“我還不夠信任你?”裴靜文強裝出的鎮靜霎時消失地無影無蹤,“和你定親,為你留在長安,如果這都不算信任,那什麼才叫信任?”

氣沖腦門,她索性口不擇言道:“你說我不信任你,我有沒有懷疑過你和高瑕月,有沒有懷疑過你和寶安縣主?沒有吧!”

“你說你與她們清白,好!我信你和她們之間清清白白,我不問,我信你!你說,你告訴我,我還要怎麼樣才算信任你?”

林建軍不可思議道:“想問就問,為什麼不問?高瑕月也好,寶安縣主也罷,你若問,難道我會瞞你?”

裴靜文已然聽不進他的話,自顧自冷嘲熱諷道:“哦!還有那位公主殿下,皇帝曾想撮合你們倆,對吧?”

“别亂喊,隻有太後、皇後、太子可稱殿下。”林建軍氣笑了,“我現在就和你分辯高瑕月和寶安縣主,還有華陰公主。”

“我承認我不讨厭高瑕月,她就是個沒長大的小孩,嬌蠻任性卻也不失可愛。抛開她縣主身份,她在我眼裡和扁擔花差不多,因而對她諸多包容忍讓。”

“當年平亂歸來,陛下半玩笑半認真地說欲将華陰公主下嫁我。我當時以玩笑的口吻說不敢高攀,婉拒這門親事。”

“華陰公主是陛下長女,雖為宮人所出,卻是聖眷優渥,以畿内縣為封。”

“十六奉聖命開府建牙,廣招門客,新科狀元崔歇便是由她舉薦,說句權勢滔天都不為過。”

“她知我先她一步拒婚,心生不快,依附她的官員揣摩上意,阿谀逢迎于她,或輕或重都為難過我,彈劾我的奏疏也多出自她門下禦史之手。”

“如果我和她真有關系,那也隻能是此消彼長、你死我活的政敵!”

“至于寶安縣主……她和長安城裡那些風流浪蕩子半斤八兩,驕奢淫逸,眠花宿柳,以蓄養面首女寵為樂。”

“這原與我無關,偏她生出妄念,視我為可供她玩弄的男寵。遭她如此羞辱,沒能要她的命是我無能。”

“對不起,剛才是我說錯話了。”裴靜文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情緒。

“我還是想請你冷靜地想一想,受孕的終歸是母體是我。人心易變,我為以後的自己求一層保障,這并沒有錯。”

“你求保障沒錯,”林建軍竭力讓自己說這句話時看起來很冷靜,“我隻是不懂你為何會覺得我們将來會分開。”

裴靜文疲憊道:“我也不懂你為什麼非要糾結這個問題。”

“人生漫長,我們之間的情意也許會随着時間流逝,或者因為其他原因逐漸變淡,最後各自走散。”

“這種事情本就有可能發生,沒什麼大不了的,人來人往是每個人一生中必有的經曆。”

“今天的我們沒必要為明天的事争執,真到那天,坦然接受便是。”

“如此平靜說着變心和離散,共和國女郎還真是薄情。”聽不得那些話,林建軍怒極反笑,陰陽怪氣道,“林某佩服至極。”

“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懶得再浪費唇舌和鑽牛角尖的犟種解釋,裴靜文直接反唇相譏,“魏朝男人三妻四妾才是真薄情。”

“什麼叫我要這麼想?”林建軍又驚又氣,“你這都是些什麼話?”

裴靜文自顧自攻擊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和杜子由走那麼近,也許你就是他那樣的人,虧得芙蓉一口一個小世叔地叫你!”

林建軍解釋:“斂兒隻有一妻一子,未有媵妾通房。”

裴靜文回嘴:“可他還記着女扮男裝的芙蓉,他把韋娘子置于何地?”

林建軍洩了氣,語氣莫名悲傷:“阿靜,愛情對于世家夫妻而言太奢侈了,能相敬如賓就已經很好了。”

“他和菩薩婢也許不該錯過,是我蠢,出遊時他們形影不離、舉止親密,我隻當他們兄弟情深,沒看出他們那是男女之情。”

“如果我早點告訴他菩薩婢是女子,或許他們……後來斂兒家中得知他‘斷袖’,瞞着他去韋家下聘。”

“韋家亦是世族,看中他出身杜氏,年少便有才貌雙全之名,儒雅清朗之姿,遂允了這門親事。”

“親事成定局,他無力更改,瘋魔之下做了糊塗事,惹惱菩薩婢。我這才知他與菩薩婢互生情愫,卻是已至不可挽回的地步。”

“當時我夾在他與菩薩婢之間左右為難,阿勉、赢兒又在一旁勸和,手心手背都是肉,個中滋味實不願回想。”

“隻記得到最後,一個另娶,一個另嫁,終是有緣無分。”

他突然示弱,裴靜文一噎,不知該如何接話,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你還有話說嗎?沒有我走了。”

一直不見他說話,裴靜文離開亭子。

才下一個台階,林建軍叫住她,别扭道:“你月事來了,晚上不要偷懶,記得燒熱水洗漱。”

裴靜文回頭,他已背對着她,負手而立眺望遠方天空。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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