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掩睜開眼的時候,天還沒有亮。
蘭掩這一覺睡得很沉,要不是心裡裝着事,他覺得自己能睡到日上三竿也說不定。
身後屬于alpha的體溫透過自己單薄的T恤還在源源不斷的傳來。
蘭掩隻記得昨晚臨睡前,程逸舟這個讨人厭的alpha仗着兩人剛剛标記過,生理上還存在着依賴,毫無道德可言地釋放出了一點信息素。
雖然現在的omega已經不像過去那樣,隻要被标記,不管是臨時還是終身,總在未來一段時間内,從生理和心理上都對标記自己的alpha産生難以遏制的渴望。
但是,在24小時内,AO之間會對産生标記的對方感到親近,依舊是客觀存在的事實。
所以,蘭掩昨晚會在程逸舟的懷中睡去,也不算是意外。
兩人其實離得也不算太近,隻有上半身微微貼合在一起,程逸舟的胸膛貼着蘭掩的後背,一隻手橫在他的腰上,蘭掩蘭掩揉了揉眼,将程逸舟的手臂拿開,面色如常地起身、下床,找到被程逸舟扔到地上的棉袍,穿戴整齊後,還不忘轉身輕手輕腳地摸了摸程逸舟的額頭。
不是蘭掩對這個alpha有多麼關心,而是擔心程逸舟病情惡化,在他的床上發生意外。
程逸舟睡得很香,黑色的發絲陷進柔軟幹淨的淺綠色枕頭裡,臉上的紅暈也已經褪下,左手往蘭掩躺過地方向探了探,呼吸平穩。
Alpha的身體素質确實不可小觑,隻是過去了短短幾個小時,體溫基本上也正常了。
蘭掩羨慕地歎了口氣,安心地往廚房裡忙碌去了。
——
程逸舟醒來的時候,陽光已經透過玻璃窗戶,大片大片的灑落在了蘭掩家冷冰冰的地闆上。
程逸舟盯着陌生的天花闆愣神,身上柔軟得不可思議的觸感告知着他的□□,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自己昨晚都做了些什麼。
“嘶!——”程逸舟扶額起身,有些懊惱。
他今天和周錦約好了要談一個投資項目,昨晚戲弄蘭掩的時候,他也沒想到自己真能在蘭掩家留宿。
就算能留下,他原本的打算也隻是能在蘭掩的卧室有個一席之地,然後第二天一早叫人送來換洗衣物,再安排人給蘭掩留下一桌子豐富的早餐,自己則神清氣爽地出門,在一無所知的周錦面前,品味那隐秘的歡愉。
而如今太陽高懸,也不知道有沒有放周錦鴿子。
程逸舟正想下床找到手機看看時間,卻僵在原地,忘了動作。
“……”程逸舟緩緩低頭,察覺到自己身下某處不太可說的變化。
“算了。”程逸舟笑了一聲,用手背擋着雙眼重新躺回了床上。
他想,這很正常。
溫香暖玉在懷,沒有誰是柳下惠。
自己昨晚雖然發燒,但後半夜燒就退了,會有反應在正常不過,說明他是一個功能健全的alpha。
隻是,不知道蘭掩有沒有發現,發現了,又會是怎樣的态度?
這麼想着,程逸舟試探性的在房間裡喊了兩聲,“蘭蘭?小蘭掩?你在嗎?”
沒有回應,想來是有事出去了。
程逸舟想了一下,還是沒有在蘭掩的床上胡鬧。
畢竟,他的目的是在自己厭倦之前,都能和蘭掩在一起。
現在自己不着寸縷,要是弄髒了床鋪,不管是換是洗,都能讓蘭掩一下子明白自己幹了什麼,要是之後對自己處處防備,那就得不償失了。
昨晚才标記過的關系,可不能就這麼輕易地把好感用光了。
程逸舟想清楚之後,便靜靜地躺在床上,平複着身體上的激動。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起身,扯過昨晚披過的被褥,裹得像隻狗熊一般挪到了客廳。
客廳和廚房都沒有人影,蘭掩果然是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