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梓倩嗅到一股和郁欣陽身上不一樣的香氣，有些恍惚。

像是有什麼東西被赤裸裸揭開了，那些她以前藏得很深的，現在就暴露在鐘銅面前。

沒錯，郁欣陽可能從不缺她送的早飯，也從不缺她送的水。

她們的身份是不平等的，許梓倩知道她的愛很卑微，她像是小狗一樣趴在郁欣陽腳邊祈求她施舍幾句關心的話，最後隻會被一腳踹開。

可是，她就是喜歡。

一旦加上喜歡，那誰能說得出這些到底值不值得呢？

“你喜歡我什麼？”許梓倩反問。

鐘銅沖她笑了笑，“臉。你漂亮，我很喜歡。順便說一下，我談過一次戀愛，也比較喜歡在下面。而且我舌技很好。”

許梓倩低下腦袋，“不...”

“我沒急着讓你答複，反正我們也才相處不到一個月，可以再接觸接觸。”

鐘銅縮回去，盯着腳尖。

許梓倩抿了抿唇，貼上創可貼，房間被一個人推開。

“許梓倩。果然在這裡，我把這個給你。還有，吃飯了嗎？”

姐姐在門口溫柔地看着她。

她點頭，姐姐遞來的是動态驗證碼，以及一份她幾乎舍不得買的沙縣小吃。

“謝謝。”

“唉。”姐姐伸手摸了一把她的腦袋，“謝謝你。”

許梓倩搖頭，“我不想再欠你什麼......”

宋姐姐微笑，對她揮了揮手，“我晚上還有些事。查完分告訴我。”

許梓倩有些驚訝她要走，不過想想也是，高考成績八點出，查完分姐姐再回家都很晚了。

她有些失落，而鐘銅就像是看出來她的情緒一樣，默默坐得近了些。

許梓倩心口有些暖和，放松了不少。

出分這天她其實一直挺期待，不是對自己的成績，而是對郁欣陽的成績。

她可不可以上南大比什麼都重要。

八點的鬧鐘剛響，許梓倩就熟練地點進郁欣陽的空間，不斷刷着屏幕。

下拉。下拉。

三分鐘後，新動态加載。

許梓倩捂住胸口，氣都喘不過來，終于在那張白色截圖加載出來後，看清了上面的數字。

四百二十多分。

她捂住胸口，松了口氣，心滿意足地笑出來。

鐘銅撞了一下她的肩膀，“有點出息。能上南大了吧。那你打算怎麼辦？廠花配高材生？”

許梓倩皺眉，鐘銅撅嘴，“我想知道你考多少。查分吧。”

她沒有動。

鐘銅搶走了她的動态驗證碼，“那我幫你查。”

“不查。還給我。”許梓倩想搶。

鐘銅不給，最後搬出了姐姐，“你那個姐姐不也要你查嗎？不給她看？”

許梓倩滿不情願地坐回去，報出自己的身份證。

房間安靜下來，呼吸靜悄悄的，鐘銅砸吧了一下嘴，許梓倩緊張地攥緊拳頭。

“三百分多一點。沒過線。但是能上個好大專。”鐘銅看向她來。

“不去念大專。”許梓倩搖頭。

“你要是缺錢我給你。别看我這樣，對自己的女朋友可是很好的。”鐘銅像隻狐狸一樣笑起來。

許梓倩皺眉，“我不是你女朋友，也不用你出錢供我讀書。”

“為什麼？”鐘銅又問一遍。

許梓倩被問得一怔，“上大專沒用。”

“誰說的？”鐘銅盯着她看。

手機的頁面刷新一下，郁欣陽又發了一條動态。

她想看，鐘銅擋住了她的視線，“許梓倩。不要太卑微。在我和你的那個姐姐看來。你很特殊。我正是喜歡這樣的你。”

還在沉默着，在她把分數發給姐姐後，沒過多久對面發來了一份文檔。

許梓倩點開，手指僵在了屏幕之前。

這是一份表格，其中詳細列舉了她的分數可以上什麼學校報什麼專業。

最後還附帶了一句留言。

-我推薦這所大專。1年學費1萬2。雖然是民辦，但它有3+2，畢業達到要求你可以拿本科畢業證。你要是願意，我可以借錢給你，不要你利息，畢業了再慢慢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