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小夥被兩人狠狠的揍了一頓,落荒而逃的沖出了酒店,躲了起來。
白瑪也挨了幾拳,鼻子出了點血。
次仁到是啥事沒有,他不過是個補刀選手。
大家都安慰着一旁的蘇曼,生怕她沒見過這種場面。
她确實沒見過,她隻見過父親毆打母親,比這場面更加吓人。
“沒事沒事!男孩子打個架嘛!在我們這裡太常見了。”
不爽就打一架,是他們解決問題的最直接方式。
蘇曼掏出紙巾,上前遞給白瑪,站在他的面前:
“幹嘛要打架嘛,打架不好。你看你,鼻子都出血了。”
白瑪接過紙巾擦了擦鼻子:“沒事,小問題,誰叫他胡說話,不打他打誰。”
說着白瑪朝次仁向上揚了下頭,像是感激他的出手。而次仁隻是輕微提了提嘴角,他又不是幫他,他是為自己打的。
次仁的故事,白瑪也是知道的,大家心照不宣。
慶功宴就這麼不愉快的散場了。
走出酒店的大門,蘇曼有些愧疚。
“你的鼻子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這算什麼,我們騎馬摔起來比這可兇多了。”
白瑪把長發向腦後撥了撥,掏出香煙在門口抽了一根。
“你沒有被吓到吧?”白瑪看着蘇曼,
蘇曼牽了牽嘴角:“嗯......還好。”
白瑪笑道:“我們這裡打架太正常了,以後你就知道了。”
“沒事,我在呢,我騎馬好,打架也不差。”
白瑪補充道,那雙黑眸裡閃着自信與得意。
二人跨上摩托車,準備送蘇曼回酒店。
“白瑪!”
不遠處傳來一個姑娘的聲音。
是德西。
德西今天也到縣上來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知道今晚縣上慶功宴的事情。
所以她想來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見到白瑪。
剛才在門口,她聽說白瑪打架了,為了一個漢族姑娘。
她還聽說,因為白瑪帶了那個漢族姑娘去參加慶功宴,有人嫉妒他。
而且,大家都在說那個姑娘長的很美,很白。
小夥子們誇的天花亂墜的,還說就連次仁都喜歡她,也一起為她揍了那個人。
這可是又激發了她的勝負欲了。
她勢必要把白瑪搶回來,她從小就喜歡他,全村人都知道,爸爸也知道。
在德西眼裡,這樣的他們,就已經算是在談戀愛了。
白瑪回過頭看見了德西,德西走過來,蘇曼坐在白瑪的摩托車後座上。
蘇曼往後坐了坐,松開了抓着白瑪的衣服的手。
“做啥子?”白瑪冷淡的問道,
德西緊閉着她的唇,隻死死的盯着白瑪,無視蘇曼,但蘇曼卻能感覺一股火氣朝她湧來。
“沒事說,我走了。”白瑪沒理她,點着了車。
“你等下送我回村子嘛。”
白瑪頓了頓,轉過頭:“我還有事做,不方便。”
“你送她你就方便。”德西斜了一眼車後的蘇曼。
“對。”白瑪盯着德西。
德西氣的說不出話來。白瑪收起腳,擰開油門,車子呼嘯而去。
蘇曼第一次感受到被人選擇的滋味。從小到大,她都是不被選擇的那個。
而工作上的選擇,盡是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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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次賽馬節上,白瑪帶過去的三匹馬中,賣出了一匹。是他們同鄉隔壁村的一位大叔看中了,雙方談好的價格是六萬現金。這個價格還好,不算貴也不算便宜。
賽馬節上賣出的馬,基本不會太便宜,因為能帶過去參賽的馬,基本也都是已經調教的不錯的馬了。
那些一到三萬的便宜馬,隻有在平時才會成交,在村名之間互相倒來倒去。
今天是他們的馬匹交接儀式,白瑪想帶蘇曼來他們村裡看看。
在村裡,隻要誰家賣出了馬,就會舉行隆重的交接儀式,其他村的人也會來沾沾喜氣。
也許正是這種傳統,才讓白瑪有機會一次次的站在大家面前展示他的賣馬實力,而與他這位年輕人交易的,往往都是中年人,這更顯得白瑪這個小夥子的特别了。
白瑪一早就來接上了蘇曼,今天蘇曼精神特别的好,白瑪更是,似乎二人都未受昨日黃毛小夥的影響。
一路上白瑪的手機微信響個不停,白瑪說是兄弟們都在給他發紅包祝賀呢。
這也是他們的一種習俗,誰家賣了馬,其他家就要發紅包祝賀,就像漢地誰家結婚就要随份子一樣。等下次别家也賣了馬,白瑪也是要回禮發紅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