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是搞舞蹈的嘛,能不能給觀衆寶寶們表演一下?”
“準确地說,我是編導,不是舞蹈演員。”
時缈婉拒,順勢給自家舞團打了個小小的廣告:“有興趣的朋友們可以到時候來江城大劇院看我們舞團的古典舞劇目,我們團的演員都很優秀,相信大家一定會喜歡的。”
“可是,我在網上搜到過你哦時缈姐姐。”
羅藝亭摸出手機,打開相冊裡的一張截圖,舉在衆人面前,将畫面中間的人影放大:“你看,這個照片裡的人是你吧?Theresia Shi?英國塔西莉亞古典舞團沒錯吧?”
時缈呼吸一滞。
她沒想到居然真的會有人無聊到這種地步。
還能從好幾年前的模糊合照邊角裡找到她。
“那都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那會兒我是作為交換生去國外進修的,在塔西莉亞古典舞團待過一段時間,後來我轉編導之後就再也沒有跳過舞了。”
時缈在鏡頭前維持着基本的體面和耐心,自我打趣:“我可不希望大家看過我的真實水準之後對我們舞團的整體水平産生誤解,要是這樣的話我可真的要向團長負荊請罪了。”
“這有什麼的,别謙虛嘛時缈姐。”
見時缈不願意,林問也加入了勸說她的行列裡:“你看剛才,小藝不是也給大家唱歌了嘛,她也不是專業的呀,大大方方表演一個又沒什麼的。”
時缈向後靠了靠,右手手臂橫在身前,手掌按在自己腰側,抿唇不語。
彈幕的觀衆逐漸有些不耐煩了起來:
「該不會履曆和工作是造假的吧?」
「有點矯情了這個姐。」
「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還不願意,多少有點玩不起了吧,玩不起還上什麼節目呢?」
但也有網友站在時缈這邊:
「你比節目組會做背調?假履曆還能瞞得住這麼多人?别搞笑了。」
「人家就是不想跳啊,憑什麼你們說想看人家就要跳,給人家出場費了嗎?」
“要不這樣,我給你們來段吧,”溫璐撩了撩自己的頭發,挺身而出為時缈解圍,“雖然你們可能看不出來,但我小時候也學過好幾年的拉丁呢。”
“璐姐,人家缈姐可是專業的,咱們這種業餘水平的小喽啰怎麼能在人家面前班門弄斧呀,”在羅藝亭面前一直被拒絕,林問一時間情緒有些上頭,不依不饒地盯着時缈,“我還沒看過專業人士的現場演出呢。”
時缈實在不想在直播間裡當着這麼多網友的面和羅藝亭林問撕破臉,萬一場面僵硬不好收場,影響到節目後續的直播,合同上那串違約金的數目實在令時缈肉痛。
按在腰側的手掌微微使力。
随便跳一下,應該問題也不大……
時缈輕歎一口氣——
“人家說了‘不想跳’,你是聾了還是聽不懂人話了?”
許鈞聞站在客廳入口處,雙臂環胸,靠在牆壁上冷冷睨着林問。
“許老師!”
羅藝亭率先站起來:“你回來啦,吃過晚飯了沒啊?”
“直播間的觀衆們剛剛還問起你了呢,要不要來給大家打聲招呼?”
許鈞聞對羅藝亭的話充耳不聞,面色不善地走進客廳。
隻在路過她面前的時候,瞥了一眼立在中間的手機,淡淡地:“關了。”
“啊?”羅藝亭愣住。
随即她向許鈞聞解釋:“許老師,這個直播是節目組同意之後才開播的,這不也是為了給節目……”
“我說,關了。”
“他聽不懂,你也聽不懂?”
“最後再說一次,再不關我就讓我的經紀人發律師函了。”許鈞聞嘲弄地勾了下唇角。
直播間裡還有那麼多在線的網友呢。
他這樣子要是被有心人斷章取義地截圖發出去,對他的口碑勢必會有影響的。
時缈緊張地站起身,看向許鈞聞,試圖緩和一下目前的氣氛:“許老師……”
許鈞聞走到時缈身邊,一手按在她肩上,不容反抗地按着她坐回去,自己也順勢坐在她身側,抱着手臂看着對面的林問:“問你的話你還沒回答呢。”
“許老師……”
原本臉上還挂着嬉笑的林問被許鈞聞怼得面色一僵。
“真聾了?我認識挺靠譜的耳鼻喉科醫生,推薦給你去看一下?”
“許鈞聞。”
時缈在桌子下面偷偷扯了扯許鈞聞的袖子,極力壓低自己的聲音:“注意形象。”
許鈞聞偏頭看了一眼已經關閉了直播的手機,勾唇笑了下:“不就是仗着直播,欺負你臉皮薄嗎?看不出來,時缈,你脾氣還怪好的啊。”
“可惜了,我這人,出了名的脾氣差,而且最看不得别人欺負……弱勢群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