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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60首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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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想要繼續說些什麼才能安撫許鈞聞的情緒,時缈隻感覺到自己手腕上傳來一股極大的力道,在她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将她一把扯了過去。

慌亂間,時缈隻好緊緊扶住許鈞聞的肩膀。

把他當做自己的支點。

視野一陣翻覆,時缈整個人被許鈞聞按進懷裡。

她跪在許鈞聞兩腿之間的一小塊空出來的沙發上,膝蓋下陷,許鈞聞身上好聞的清涼薄荷味鋪天蓋地地染到了她的身上。

脖頸間領口處露出來的一小塊皮膚,被他發絲上滴下來的水珠打濕,尖銳的涼意激得她抖了一下。

許鈞聞似乎以為她那一抖是想躲。

按在她後背上的手力道更大了,掌心緊緊貼着她,熱度透過T恤單薄的布料熨在她皮膚上。

許鈞聞将頭埋在她的頸窩,以至于說話的時候有點悶悶的。

“傷哪兒了。”他問。

“腰上,”她低聲回答,“就你按住的這個地方再往下一點點的位置。”

他随着她的指引,按到她曾經受過傷的地方,輕輕打圈揉了一下。

“疼嗎?”

“不疼。”

“當時呢?”

“忘記啦,都多久過去了。”

時缈輕笑。

那樣尖銳的痛感令她至今都對“仰面失重摔倒”這件事有一定的陰影,可她并不想讓他知道。

“撒謊。”

許鈞聞忽然微微側過頭,不輕不重地咬了她頸側的皮膚一口。

時缈一個激靈。

“怎麼還咬人啊,大明星。”她無奈地笑笑。

許鈞聞精準地拆穿了她的謊言:“之前在後院,你蕩秋千的時候,我就發覺不對勁了。”

時缈回想起他說的那天晚上——

她那時候的确有些跑神,以至于沒有察覺到他從身後走進,被他的聲音吓到也屬實正常。

可她重心不穩摔倒之時,忽然變得慘白的面色,以及睜眼後那種心有餘悸的眼神,當時許鈞聞就已經察覺到了一絲異常。

而到現在,那些所有他覺得有些奇怪的小細節,如今都有了切實的答案。

“所以你這幾年其實過得一點也不好,”許鈞聞抱着她的手臂緊了又緊,像是要将這六年失去的擁抱全部補回來似的,“為什麼不聯系我?我連手機号都沒敢換過。”

說到這裡,許鈞聞輕哼一聲:“哪像你,說走就走,找都找不到。”

世界這麼大,如果一個人有心想要從另一個人的世界裡徹底消失,其實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時缈愣了一下,随即輕輕笑了:

“火遍國内外的‘創作才子’許鈞聞,拜托,我可是不論走到哪裡都能聽見你的歌。”

當年,時缈養好傷後,回到舞團辦理退出手續,同時,由于她的身體已經不允許她繼續完成她的古典舞夢想,在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之後,時缈還是委托了自己已經提前回國的父母去雲京舞蹈學院為她辦理退學手續。

她受傷的這件事,英國舞團這邊隐瞞得極好。

畢竟,一個擁有一百年曆史的頂級舞團,怎麼會允許在這麼特殊的時間、特殊的劇目上出現任何一絲一毫的差錯呢?

而雲京的學校這邊,為了保護時缈,也并沒有将她的情況告知太多人。

在同她視頻會面确認她本人的退學意願時,輔導員滿心滿眼地遺憾:“時缈,你……别難過,一定還有其他辦法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輔導員也是舞蹈專業出身,時缈的腰傷,任憑任何一個演員看了,都知道她此生就算是徹底與登台表演無緣了。

可時缈原本是她們專業這一年的所有學生裡,資質最好、悟性最高的,所有給她們班上過課的老師都對她贊不絕口,也正因如此,學院才會将這次出國交換的名額給了她。

原本是希望她學成歸來,成為古典舞界的一顆新星。

卻沒想到,這場求學之路卻成為了她舞蹈生涯上的噩夢與災難。

“真的要退學嗎?”輔導員實在覺得可惜,忍不住勸道,“咱們學校還有其他專業也是很不錯的,你真的不考慮轉專業繼續學習嗎?你之前的表現那麼出色,如果你想的話,院裡可以把你轉去任何一個專業。”

說着,輔導員的眼神亮了亮:“你願不願意去讀表演?之前也有因為各種各樣願意主動或被迫放棄跳舞的學生轉行去學表演,現在也在演藝圈裡闖出了名堂,以你的外形和資質,發展定然也不會差的。”

時缈知道輔導員也是為了她好,但她本人對于演戲的确沒有什麼興緻:“不了,老師,謝謝您。”

她婉言謝絕:“我對演戲沒有什麼興趣,也不想進入演藝圈。”

她跳舞,從始至終都是因為熱愛,想要在古典舞界做到最好,也是因為她在自己熱愛的領域裡對自己有着更高的要求。

時缈想站上舞台最中央,從來都不是為了進軍所謂的“娛樂圈”。

在辦理完退學手續之後,時缈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

那時候她的腰上還沒有徹底恢複,醫生叮囑她定期複查、避免劇烈運動,于是時缈幾乎每天都窩在公寓裡,捧着一本書,戴着耳機,在飄窗上一坐就是一整天。

從早到晚,膝蓋上的書沒能翻幾頁,但歌單裡許鈞聞的聲音已經反複循環了不知多少遍。

“說起來,我還是要謝謝你。”

時缈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地面上,一道輕淺的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偷偷鑽進屋裡,無聲注視着房間裡緊密相擁的兩個人。

這道月光和她過去六年見過的月光都不一樣,又或者說,是因為許鈞聞在她面前、在她身邊,才讓她的生活重新變得不同了起來。

“你第一次拿年度最佳歌手的那一年,我看了頒獎典禮。”

時缈回憶,那是他們分手後的第二年,也是爆火之後第一次憑借自己那年一張純原創專輯橫掃國内外各大音樂獎項的那一年。

在許鈞聞拿到某國際主流音樂盛典,出席紐約活動現場參加頒獎典禮并上台發表獲獎感言的時候,坐在電視機前的時缈是打心眼裡為他感到開心。

那是她那段晦暗時光中為數不多真正感到開心的時刻。

而站在台上,在各國媒體和粉絲們的注視下,在聚光燈的照耀下,許鈞聞微微俯身,對着話筒,從容不迫地開口:

“希望大家都能夠實現二十歲時的願望。”

一句話,另時缈回憶起自己二十歲生日的那天。

許鈞聞給她買了一個造型精緻的蛋糕,蛋糕正中央還立着一個翩翩起舞的翻糖小人。

“許願吧,我們今晚的壽星大人。”

許鈞聞為她點燃蠟燭,火光在兩人中間跳躍。

時缈雙手合十,對着蛋糕上的蠟燭虔誠中帶着些興奮地念叨着:“我二十歲的第一個願望,希望将來能夠成為一個優秀的古典舞者、舞團首席!”

許鈞聞捏了一下她的臉頰:“願望說出來可就不靈了。”

“可我不說神仙怎麼能聽得見,”時缈眨眨眼,在對上許鈞聞寵溺的眼神後嘿嘿一笑,随即又道,“一個人許三個願望未免也太貪心了,不如這樣,我分給你一個吧!”

“哪有自己過生日給别人分願望的?”許鈞聞好笑道。

時缈挑眉:“那怎麼了,既然今天是我的生日,那麼一切當然都是我說了算,我說要分你一個就是能分你一個,神仙肯定也不會有意見的。”

見拗不過她,許鈞聞隻好點頭應下:“也行。不過這次,願望可就不能說出來了。”

時缈吐吐舌頭,有些詫異地上下看了看許鈞聞:“以前也沒見你信這種事情,怎麼這回規矩這麼多了?”

許鈞聞笑笑,并沒有說話。

他自己是個不信神佛的人,可總在面對她的時候,忍不住許願這個世界一定要讓他面前這個姑娘心想事成。

如果神仙做不到,那就讓他幫她得償所願。

隔着電視屏幕,時缈愣愣地看着畫面裡那個耀眼得仿佛出現在她生命中隻是她做過的一場夢一般的人。

二十歲的那個晚上,在漫天星星熄滅之前,時缈曾經和他一起許過願望。

果然啊。

時缈的鼻尖忽然一酸,大顆大顆的眼淚砸下來。

在受傷之後,時缈從來沒有如此歇斯底裡地放聲痛哭過。

那些憋在心底的痛苦、茫然和憤恨,終于在這一刻,以如此具象化的方式盡數發洩出來。

時缈的潛意識其實也知道,自己這段時間看似冷靜,不論是辦理退學、離開舞團,還是自己找房子獨居,面上波瀾不驚,其實都隻是逃避。

她在逃避一個事實:她真的再也不能跳舞了。

直到這一刻,許鈞聞淩厲又傲然地站在世界級的頒獎晚會上,目光直視鏡頭,仿佛是在透過電視屏幕直直看進她的心裡。

許鈞聞的話讓時缈意識到。

原來他當年說得沒錯——說出口的願望果然就實現不了了啊。

時缈緩緩描述着自己記憶中的那個場面,如今說出來,一切都已經釋懷:“那個時候,我終于說服了自己,要從這件事情中走出來了。”

許鈞聞沉默着。

他的發絲早就将她肩膀處的T恤浸透,在白色的布料上氤氲出來一塊半透明的痕迹。

可忽然,時缈察覺到了一些細微的,與水滴落在皮膚上時不大一樣的感覺。

溫熱的像是要順着她的皮膚,融進她的血液,遊入她的心髒似的。

“許鈞聞?”

她輕聲叫他。

而後無奈地揉了揉他的後頸,原本是想開個玩笑緩和一下氣氛,可偏偏說話時的嗓音也帶上了哽咽:“大明星,哭了啊?”

“吃顆巧克力哄哄你夠不夠?”

這是他們曾經在一起時玩過很多次的小把戲,尤其是在時缈被許鈞聞欺負得狠了之後紅着眼睛不想理他的時候,許鈞聞總是能從房間的各個角落“變”出幾顆平時時缈為了控制體重并不敢多吃的巧克力,作為哄她的方式。

“恐怕不夠。”他說。

時缈随手撥弄一下他後頸處的碎發。

一直以來,時缈都覺得很神奇,明明是一個性格那麼銳利桀骜的人,偏偏頭發生得很軟,讓人總是忍不住想多揉幾把。

“那你想怎……唔……”

剩餘的話被人堵在喉嚨裡,唇瓣被強勢地碾開,許鈞聞的舌尖探進去,勾着她的,不給她任何躲避和退讓的餘地。

一個帶着淚水味道的吻,卻霸道得讓時缈幾乎喘不過氣來。

搭在他肩上的指尖将他肩膀上的布料攥緊又放開,放開又攥緊,留下漩渦一般的褶皺,像她失去清明的神思和不受控制的心跳。

膝蓋有些發軟,時缈幾乎将所有的重量都交給了他摟住她的那雙手臂,任由自己這葉扁舟徹底迷失在茫茫大海中。

而他是她在這片海洋中唯一不變的支點。

“時缈。”

恍惚間,她似乎聽見他的一聲喟歎。

“你追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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