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缈額前那一小片皮膚被這若有似無斷斷續續的癢意折磨得不行,想要偏頭躲開。
許鈞聞卻以為她是想打斷這個由她主動發起的吻。
可他完全不想給她這個機會。
于是許鈞聞一手扶住她的後腦勺,另一隻手攬在她的腰上,稍一用力就将人壓在了沙發上。
原本惬意地窩在他腿上的圓圓早就被他們驚動,“喵”了一聲從他的腿上跳下去。
歪着腦袋看了眼沙發上的兩個人類,圓圓的鼻尖動了動,“喵喵”叫了兩聲,見無人搭理自己,便自己跑開了。
時缈徹底被困在他的胸膛和沙發之間。
許鈞聞耐心地引導着她,直到時缈徹底跟上了他的節奏,主動迎合着他的動作。
被親得有些迷迷糊糊之間,腰上忽然貼上了一道熱度,像是要将她那處的皮膚灼傷似的。
許鈞聞的手掌從衣服下擺探進來,虎口卡在她腰側,凸起的關節與她滑嫩的皮膚毫無隔閡地貼在一處。
他的指腹和指根有着薄薄的繭,是常年彈琴留下來的痕迹。
牽手的時候,那幾處薄繭的存在感并不像此刻——這薄繭的觸感強烈到她所有的感官都忍不住要集中到自己的腰間。
許鈞聞緊貼着她,感受到她再次被打亂的呼吸,沉聲誘哄:“專心一點。”
他輕輕咬了一下她的下唇瓣,似乎是在對她的走神施以懲罰。
與此同時,他的大拇指有規律地摩挲着她的腰側。
時缈在他說話的間隙小小抽了口氣。
他這下意識的動作,時缈再熟悉不過——
放在以前,這樣下去,她必然是要被許鈞聞拆吃入腹的。
“唔,你不是還要,趕飛機嗎?”
她的詞句被他碾成斷斷續續的音節,但時缈還是試圖提醒他,他緊接着還有很重要的工作行程要趕。
“知道,我有分寸。”
許鈞聞按着她的腰,并沒有更進一步。
他當然還記得自己還要去趕飛機。
否則此刻他就不止是親她這麼簡單了。
“親你的時候,别想其他的。”
*
最終是助理小松的電話打破了屋内旖旎的氣息。
許鈞聞原本是不想讓時缈送他的,天色已經黑透了,況且電梯是可以直通地下停車場的。
但拗不過時缈的脾氣,她打定主意一定要送他出門:“放心,我就把你送到地下停車場,然後我再直接坐電梯上來,總可以了吧?”
許鈞聞向來是拿她沒辦法的,隻好點頭同意。
兩人并肩站在電梯裡。
方才還在屋子裡親得熱火朝天耳鬓厮磨的兩個人,此刻站在電梯裡反而變得沉默了起來。
倒不是許鈞聞不想和時缈說話。
是時缈出門前,非要找出家裡僅剩的口罩,硬要他戴上再出門。
“這樓裡年輕人不少,保不齊就有晚上出門散步的、遛狗的、夜跑的、加班晚歸的,萬一把你認出來了可怎麼辦。”
她仍蹙着眉,似乎還想找個帽子之類的東西,恨不得讓他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連眼睛都不要露出來才勉強覺得保險。
“好了好了,戴個口罩就可以了。”
許鈞聞輕笑着按住她的肩膀:“包得越嚴實才越奇怪吧?萬一你們小區監控室裡的保安看見我打扮成這個樣子,以為我是什麼奇怪的變.态.殺.人.狂之類的,報警了怎麼辦?那豈不是就真的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了?”
“好吧。”
聽他說的也有道理,時缈這才點頭:“那就走吧,别讓你助理他們等着急了。”
雖然電梯裡沒有别人,但時缈還是下意識地和許鈞聞拉開了一點距離。
隻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他可以隻是她的男朋友。
但在公衆場合,他還是那個萬衆矚目的大明星。
“站那麼遠幹什麼。”許鈞聞牽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邊。
“怎麼,親完就不認人了?”
他輕笑:“好渣啊,時小姐。”
被他的玩笑打了個岔,時缈的心情忽然就放松下來了一些。
時缈輕吐了口氣,感受着自己的手被許鈞聞完完全全裹在掌心裡。
電梯的數字一點一點跳動着減小,明明平日上班時覺得奇慢無比的電梯,此刻時缈卻覺得它簡直太快了。
快到她還沒想好要說些什麼,就“叮”的一聲停在了負一層。
“路上注意安全。”
不想耽誤許鈞聞的時間,她隻好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演出順利,不别太累了照顧好自己。尤其是不要在這樣連軸轉地趕航班了。”
“好。”
許鈞聞耐心地一一應下來。
電梯門緩緩打開,他抱了抱她,俯身在她耳邊,低笑一聲:
“抽屜就留着下我回來的時候再收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