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對面才是鏡子裡的世界。無論在鏡子裡的世界發生了什麼都不會改變原本的世界。
隻有在原本的世界裡有變化,才會導緻鏡子裡的世界跟着變化。
“那要怎麼辦?要叫他們過來才是。”大叔激動地站了起來,在原地轉圈。
“而且,”江苓補充道,“對面應該是在鏡子裡的鏡子。是你用血打破了中間的鏡子空間。所以,我們才能順利過來,84号應該也順利過去了。”
江苓指着對面的鏡像說:“但是,我們卻遊離在鏡像之外。就像初試裡找時間的計量工具一樣,隻有原本屬于遊戲裡的物體才能被鏡像,而我們,作為玩家是不被允許出現鏡像的。”
“那麼,那輛小汽車呢?”大叔問,“要是那輛小汽車是屬于玩家的,不也不會出現鏡像嗎?那樣說來,這邊的隧道沒有出現汽車殘骸也證明不了到底哪邊才是鏡子世界。”
“那輛小汽車就是屬于遊戲世界裡的物體。”江苓看向了77号。
77号點頭,“确實,就像當初匝道裡遇見的那輛吸雪車一樣,來自遊戲裡。”
“那,那我們還等什麼?”大叔急道,“去把他們叫過來吧。”
“接下來,我們要往那邊走?”大叔問。
江苓回頭看了一眼黑洞洞的隧道入口,“當然是往前走。”
大叔:“那不是還要再遇見一次蝙蝠?這次,我們沒有車也沒有汽油。”
“不一定呢。”江苓拿起手裡的蝙蝠腿骨左右看看,“對面是鏡子裡的鏡子,對面世界裡的隧道是經過兩次鏡像的。所以,實際的隧道長度隻有一半。”
77号回憶了一下,“2.8km的一半,隻有1.4km,就算是步行,也就十幾分鐘的事情。”
“好。”大叔站了起來,“我過去叫他們過來。”
“不用。”77号拿出折疊刀,撿起地上的大衣,裁了一小塊布料下來,再割破手指,在布料上寫下讓他們過來的原因。
最後,在該署名的地方寫下了99号。
那張帶血的布料被扔了過去。
三人站在分界處安靜地等候。
大約十分鐘後,大叔焦躁地看了看77号。
接着又等了半個小時左右,大叔按捺不住道:“看來還是要讓我過去才行。”
“我去吧。”77号說。
“你不能去。”江苓攔住他,“你過去後,我怕你和84号打起來。反而會弄巧成拙。”
江苓緊張地吞了口唾沫,“我去。”
正當他們争論由誰去的時候,女學生從虛空的屏障裡走了過來。
接着,就是平頭大哥和卷發女士,還有大漢,他們四人都過來了。
女學生手裡拿着那塊布料,還給了江苓,“我認出來這是你的大衣内襯,謝謝你給我們傳遞信息。”
江苓怔了怔,拿過來一看,隻見布上的血字最下面,署名的是99号。
原來如此。
“我們接下來是往那邊走?”女學生問。
“這邊。”江苓再一次站在了所有人的前面。
前方是黑洞洞的隧道入口。
這一切給了江苓一個感覺,世界在循環。她回想起這個副本的名字,“迷途”。心中歎息地搖頭,還真是迷途,一次一次地回到原點。
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人崩潰的?
大漢的身上在汩汩流血,整個人看上去像一個血人。
大家都離得他遠遠的,連帶着77号也是被衆人遠離的對象。
江苓的左側站着77号,右側站着大漢,三人打頭陣,朝着隧道往裡走去。
越往裡面越黑,大漢左右看看,問:“會有蝙蝠嗎?”
他摸出兜裡的打火機,“我有火。”
“你該止一下血。”江苓看着他用糊滿血的手掏出打火機,“相比于火,你身上的血會更吸引蝙蝠一些。”
“哎。”大叔在後面叫住了大漢,“99号這件大衣的内襯是雙層的,裁剪下來給你包紮一定夠用。”
江苓想,有些時候,一群人裡面總要有個老好人存在。
77号非常自覺地拿出折疊刀,“他的傷口是我弄的,我來給他包紮。”
大漢往後退了一步,“你又想幹什麼?”
77号沒理會,手法娴熟地裁剪布條。
“我,我自己來。”大漢拿過布條胡亂地纏在身上。他的身上原本穿着單衣,被刀子劃破了,索性就脫掉扔了。
幾分鐘後,他們七人重新上路。
前路是黑暗的,但是路的那頭一定有光明的結果。